马车行驶到昌平酒楼门口的时候,地面上已经铺就了一条红地毯,直直的从昌平酒楼门口延伸到外面大路上。
剑挚从驾驶座落地,怀中抱剑靠在马车一旁等着马车内的人下来。
叶青羽和连却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旁边的百姓们皆纷纷嚷嚷着,毕竟状元郎与探花郎形影不离,而叶清羽的脸大家都是认识的,那么与他一块儿走的那个白面书生,想必就是探花郎了。
叶清羽朝着两侧人群,轻轻点头之后笔直的朝着昌平酒楼的门口前去,而连却性子活泼一点儿,对着左右两边的百姓挥动扇子举手示意,颇有些得瑟。
“你看,他不是挺欢乐的嘛,哪里有一点不情不愿呀。”楼上正瞧着这一切的少东家江浩然对着阿福说道。
确实,看他说的样子也不像是被逼迫来的,还挺享受的呀,阿福觉得少东家说的有理,于是点点头。
“不过,少东家那件事情不跟大少说说吗?这都到楼底下了,再没有什么措施的话岂不是……”阿福想起一件事情面带忧色看着江浩然。
一杯茶入了腹,江浩然将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好茶。”
少东家明显的答非所问,阿福心中有些紧张,大少可万万不能出事儿呀,不但是大少本身不能出事,更重要的是万万不能在昌平酒楼面前出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少东家。”阿福惊叫出声。
这个时候了还这么散漫,这可怎么行?
“不都跟你说了吗?好茶,既然是好茶,怎么会坏事呢?”江浩然转头看着阿福。
而底下,往前走了几步的叶清羽突然觉得不对劲,耳旁有破风之声。
一个急转身,映入叶清羽眼帘的,是一把明晃晃的刀,直直的冲着几步远的连却而去。
所有人都已经愣住了,也没有人会影响到这样的时刻,会有人对探花郎不利,这事情一个不妥便是杀头的罪过,探花郎既然已经高中那么便是预备的朝廷官员,暗杀朝廷官员死罪,不为过。
楼上的阿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恨不得从二楼跳下去,替连却拦住了那把刀,可是让阿福打算盘算账可以,让他挥刀子动武那是万万不行的。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阿福在心中默念着,因为太过紧张,阿福的眼睛都紧紧地闭着,不敢朝下看。
拿起茶壶为自己空茶杯里添了一杯茶水,慢悠悠的将茶杯放在鼻子下面嗅着茶香,比起一旁的阿福,江浩然似乎十分淡定,淡定得超乎异常,面上甚至都没有任何的波动。
嗯,拿着刀对着连却的人正是司马怙,在司马怙的眼中,连却不是一个人是一座金山,是能够让自己回到过去荣耀万分的金山,利益的驱动之下,司马怙早已经忘了一切的一切,他只想着用这把刀架在连却的脖子上,然后为自己筹划得到想得到的。
快了,就快了,因为太过激动,司马怙嘴角已经浮现出了得逞的笑容。
他快,有人比他更快,一道黑色的人影凌空飞来,脚尖精准的踢在了拿着短刀的司马怙的手上,空中一个转身,那人影落了地,正好落在连却的身前,那人甚至连怀中抱着的剑都没有拔,就平息了这一场事故。
“得了阿福,睁开眼,没事儿了。”又是一杯茶入了腹,江浩然悠哉悠哉地说道。
“真得吗?少东家。”阿福眼睛睁开一条微缝边说着边探头往下看去。
手腕上的冲击太大不但导致短刀从手中滑落,更使得司马怙的重心偏移,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捂着自己的手哀嚎。
“没事吧?”叶青羽快步赶到连却的身边问道。
刚才的情形也有些惊倒了叶清羽,他也不敢想象刚才连却要是真的出了事儿可怎么办。
手指从两只手上戴着的扳指不动声色的滑下来,连却的脸色稍微好一点,转头看着叶清羽摇了摇头,“公子,我没事儿,”看着自己身边的另一道黑色身影,连却说到:“还真是要谢谢我大兄弟了。”
抬起脚剑挚走到司马怙的身前,狠狠地落下去的时候,脚正好踩在司马怙受伤的手腕上,换来了司马怙更痛苦的阵阵哀嚎,“原因?”剑挚低下头问道。
“啊,疼疼疼,啊啊啊啊……”手腕太疼,疼上加疼,以至于司马怙根本做不出除了喊叫以外别的反应。
“京兆府尹办案,无关人等后退,京兆府尹,办案,无关人等后退。”很是应景的,总是在事情发生之后,负责的才会赶到现场。
在打前的士兵呼喊之下,两旁的百姓们很有秩序地往后退了些许,不过也只是退,而不是四散开来,毕竟百姓们热衷于八卦,此为天性。
很快自从认识京兆府尹办案的人员了解到了事情的经过以及结果,先是对着叶清羽与连却连连抱歉,然后保证定会将凶手严惩并将事实公布京城百姓以儆效尤。
而被官兵压着的司马怙在听到那人这么说时,心已经凉了一大半,反正自己没有得手早死晚死都得死,都现在就当着这些百姓的面。把这个虚伪的连却真面目给揭开,这样也不枉费自己一片心意。
这一瞬间的司马怙若是他心中的想法被连却知道,定然是要热烈的鼓掌的,以示他一片赤诚之心的,这么为国为民的,不当官真的是可惜了的。
“放开,放开我。”司马怙已经忽略了自己手上的疼痛感觉,而是一心想要连却身败名裂,所以拼命地挣扎着,压着司马乎的士兵也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一瞬间爆发这么大的力气。
“呵呵万俟什么万俟?不过就是一只披着狼皮的羊而已,你这个堂堂的万俟少爷,做事哪有那么多的无愧于天地,你敢摸着良心说吗?”司马怙疯狂的喊到。
士兵再次上前要抓司马怙的时候,被剑挚制止,抬起腿踢中了司马怙的后腿窝,司马怙刷的跪了下去,面朝着连却,笔直地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