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的夜楚兮,突然觉得肩上已经上有些凉意,浣月看到,急忙取了身上携带着的披风递给沈梅霞,沈梅霞一边接过披风,为叶楚兮穿戴好,一边继续说着。
不过,叶楚兮依旧竖着耳朵静静地听着。后来那里的村民们想出了更残忍的办法,但凡路过他们附近的旅客。或是行商或是过路,只要是女子,无论是否已经婚嫁,并强取夺了过来,为族中依旧单身男子的妻子,至于那些同行女子的侣伴,或者,及时就地杀害。
或是推到河里或是埋到地下,或是塞到那不知名的山洞里,时日一久,官府收到的失踪人口数量也越来越多,多方调查发现,这个村子疑点最多,于是派了衙役前来调查,派了几拨人,结果依旧不了了之,就是那些派出来的衙役也杳无音讯。
官府这才觉得事情,并不像他想象中的那么好解决,于是加急信送往镇南将军府,请求大将军派人协助。
将军收到信后极为震怒,却也没有轻举妄动。毕竟,南方那里有苗寨这样的奇人奇地,这山村之中或许也有什么怪异现象尤为可知。
所以派了约么五百士兵,前去调查。查清事实之后,若有反抗,就地格杀。这次,这个山村,数百年来的怪异现象,才得到了完美的解答。
“我猜,”叶楚兮说道,“那些村民既想要为下一代找到妻子,却又不愿意自己的妻子生下女孩子,所以但凡生了女孩子,那些女孩子并没有成活的,不知道被他们用什么样的手法给丢了性命,久而久之,村子成了彻彻底底的光棍村。我这般猜测,对吗?”叶楚兮转头看向沈梅霞。
“没错,就是这样。”沈梅霞点了点头,“等他们发现他们没有办法通过合理的途径,为下一代找到妻子,所以他们便想出了截人的这种邪门歪道。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他们终究被绳之以法。”
抬起头举目看向天际,沈梅霞感慨地说道:“只是令人可悲的是那些人直到死了,都不承认自己做的是错的,一代一代,走向灭亡,是他们自己害了自己。”
确实是他们自己害了自己这事儿怪不得别人,或许可以推脱他们没有得到过多的教育。或许可以推脱他们那里太过偏僻。可他们自己,都不愿意心中起来拯救自己而是依旧愚昧无知。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可那些人,却没有。
“都说边远地区,民风古朴,可事实上,也有句老话说的好,叫穷山恶水出刁民。”叶楚兮抬起手摸向沈梅霞的眉间,“想来筠拂你,说的就是了。”
沈梅霞配合的舒展了眉头,笑着说道,“你说的极有道理。不过,”就快走到后山时,叶楚兮还是没有听到关于点天灯的回答。
从自己的衣袖上捡拾起一片凌空落下的桃花瓣,叶楚兮将它轻轻放在手掌心,仔细端详着。
而后问道:“筠拂,你还是没有说到那天灯呢?”
“原来你还记得这个问题。”沈梅霞俯下身子将叶楚兮掌心的桃花瓣吹落,接着说道。“还好我们走到了后山,离正殿远了些,我也能坦然的告诉你。”
那村中的老族长以及几位族中长老,就是想出那些,计划的幕后主使。那老族长还有那几位族中长老,还都是读过书的书生,因为德高望重,又有学识在身,才能在村中脱颖而出,可即便这般,他们没有想着去为村民做些好事,最终还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女子,以及过路的旅客。
说到这里,叶楚兮自然明白了,所以,点天灯并不是字面上的天灯……
“那些恶人,浑身上下的衣物泼上了油,头朝下脚朝上倒着绑束在长柱子上,于夜晚的时候,用火把点亮,让他们在火中化为灰烬。算是极为残酷的刑罚之一。”这就是点天灯。
后面跟随着的几位女兵听到这里,仍然面不改色,可与之相对比的是浣清浣月等人,面部发白,似乎下一秒就要吐出来,这也难怪。
虽说是做丫鬟侍从的,可养在深闺,和长在边疆,毕竟见识不同,经验也不同。
独独叶楚兮,与她们不同,表现得很镇定,镇定的让沈梅霞自己都感觉到几分不可思议,这姑娘养在深闺,听到这么骇人听闻的事情,仍能面不改色,实在是非比寻常,其实这在叶楚兮看来,这情况算什么?
当初的自己是被做成了人彘,整个人削得只剩下了,半截身子,日日痛苦加深,不得解脱。而那些被点了天灯的倒也解脱的快,虽说痛苦一些,可一夜过去,天灯点尽之后,病人身死道消。自己受了那么久的痛苦,人身与精神的双重打击,还不如人家点了天灯的痛快。
叶楚兮扪心自问,自打这一世重新生活以来,自己一直力求让自己活得像一个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一般。努力的独自压制者自己那些痛苦的过往。一遍遍,一次次,可自己依旧做不到,还是会时不时的想起。
也是,经历了那般痛彻心扉的事情,就算外貌仍旧像一个小姑娘,可内心早已千疮百孔。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即便重来一次……
山上浪漫的桃花,怒放的盛开着,整个后山上,梅花谢尽之后,桃花成了主角。前来上香的人从梅林转战到了桃林。本应该是春意盎然,勃勃生机的场景,却在叶楚兮眉目伤情之下,变得有些失了原味。
那种闺阁小姐自幼娇养与只有经历过,繁华浮沉后的的气质相交融,融合出了独特的叶楚兮。
“所以你现在是来找无涯的想把它逮回去?”沈梅霞算是彻底底的明白了。她突然对无牙保以万分的同情,有这么一个主人,无牙倒是挺倒霉的,分分钟是被卖了的节奏啊。
待过了一会,沈梅霞听叶楚兮说完刚才问那经过的时候,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