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商量之后,冼氏说道,“老爷,妾身娘家那里有位姑娘是极为的精通舞蹈,那身段堪称一绝,只是当时脸上破了点相,所以当了舞乐坊的坊主。”冼氏给司马峰添了一杯茶,柔柔的说道:“妾身想,不如使个法子,请了那女子给柔儿教教,若真的是入了后宫,想要吸引陛下的眼光,”冼氏说到这里,还专门压低了声音,“还不得学了这些呀。”
后宫佳丽三千人,就连为妃为嫔的都得会点新鲜的,多少宫女不就是因为会唱小曲儿,得了皇帝陛下的一夜春风,再不济那也是一个贵人什么的,至少还是给拉拔起那种小家族了。
况且,凭着叶楚柔的身份,关系打点好,庶女什么的看到这张脸的时候,就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司马峰想着,这话粗理不粗,也对,于是点点头,便应了。
一段时间后几天后司马娇便见到了娘家送过来的这个女子,这姑娘其实年纪也大了些,虽然脸上还蒙着面纱,娘说她破了相,不过这都不重要。
看着这姑娘风姿绰约,袅袅身姿,我见犹怜的,这会真是,司马娇看向自己的女儿叶楚柔,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司马娇坐在上座,想着叶楚柔招手,叶楚柔上前,“柔儿,这位姓……”司马娇这才想起来自己太过焦急还没有问这女子的姓。顿时有点语塞的看向一旁蒙着面纱的女子。
“呵呵呵,”司马娇笑着说道:“还未请教姓氏?”
“木子李,小姐可以唤我李先生。”这个姓李的的女子抬头看向身旁的叶楚柔,不卑不亢的说道。
看见叶楚柔的脸的时候,她心中叹了一口气,这相貌,让自己仿佛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只是,往事随风,既然已经过去了,为什么还要记起来,平添伤感呢?
司马娇虽然觉得这女子没有说出全名,向来是没有嫁人,只是这般只说了姓,倒让她觉得有些不欢喜。
叶楚柔眼中光芒闪过,对着李姬行了一礼,不过看这弯腰的高度还有手指的摆放,一看就知道潦草敷衍。抬起头,桀骜不驯的说道:“不知道可否请您先舞上一段,没有亲眼见到,本小姐是不会相信的。”
李姬看了看一脸高傲的叶楚柔还有微微疑惑的司马娇,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也罢,这就跳上一小段,请夫人和小姐鉴赏。”
环视了一圈,李姬说道:“只是地方太小,怕无法施展。”
司马娇招待李姬的地方是紫曳院的偏厅,因着为了保密,所以都是敲咪咪的,房子自然不大,听她这么说,于是从座位上站起身,走过来,“我这屋子外面,地方很是宽敞,请。”
李姬带了两个丫鬟,但是行礼却有几箱,看了看身后的丫鬟,轻语,“将那件大红鎏金玄纱外衣拿过来。”
初春时节,万物只能说是刚刚复苏,可是当李姬穿上那件她口中的外衣,在屋外小舞一段之后,观看的司马娇竟然觉得自己好像是站在了繁华盛开的时节,看漫天漫地的仿佛百花盛开的盛景,她自由便是不喜欢读诗书,一直也没有在乎过,也一直觉得自己才是真正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可这一次,她突然想要翻翻书,因为她觉得自己嘴里竟然没有词来描述她看到的舞蹈。
没错,那舞娘确实只是简单的做了几个连贯动作,可给人的意境,对,没错就是意境,司马娇的眼神一亮,就像老爷得到一幅绝世好画进行品鉴的时候,总会对自己说,这画意境深远,自己一直也看不懂,几团墨,哪里来的什么劳什子意境,可现在,司马娇明白了。
尽管那李姬只是站在院子里,院子里只有口大缸,抬脚,转身,挥袖,扭腰,她就像是缸里面盛开的莲一样,完全将一副死景生生的舞活了。
与司马娇不同的是叶楚柔,毕竟是侯府的女子,自由便是有先生教导,不管如何还是有些墨水的,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矫若游龙翩若惊鸿了,就像是洗本子里说的,那些顶级的江湖侠客,总会是什么人剑合一,人刀合一,反正就是和自己的武器合二为一,所以武功才能达到最高境地,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应该是人与舞蹈合二为一,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又韵味,一举一动都像是一副美人图。
将右转多的头收回来,挥出去的广袖在胳膊的控制之下,缓缓的轻轻落下,就像是一层迷雾掀开了面纱,那亭亭玉立的绝世美人露出了真面目。下身莲步轻移,散开的裙摆收起来,就像刚刚昙花一现了一般,一切恢复原状。
当李姬左手轻轻执着右手的广袖口,袅袅婷婷的走到目瞪口呆的司马娇面前,低敛着眉目施了一礼后,不置一词。
“呃……”司马娇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只觉得自己很是口干舌燥,嘴巴张了张,却是没有说出什么话语来。
一旁的叶楚柔跨步走到李姬的面前,行着礼就说到:“师父。”
听到她口中的称呼,李姬眼神有光芒闪过,面纱下的唇轻起说道,“不知道小姐,刚刚看出什么了?”
看出什么了?叶楚柔自然是明白的,面前的‘师父’问自己刚刚从舞蹈中看出什么了,叶楚柔笑着说了一通,什么洛神下凡,各种描述,楞楞将自己学过的关于美女的话通通说了一遍,说完之后,眼神中带着‘一定是这样’的含义看向李姬。
李姬身姿是高于叶楚柔的,所以直到叶楚柔抬起头对上李姬的眼神的时候,这才知道自己说的好像没有说到这个‘师父’的心里,因为她眼神依旧是平静的,叶楚柔心中疑惑,自己都夸成这样了,怎么还没有什么触动?
她不知道,在她开始夸的时候,李姬的严重就已经闪过失望了。轻轻的摆动了一下,看来还是看不透,也是,这个姑娘眼神里全都是满满的欲望,她看到自己跳的舞蹈,叫自己师父也不过是因为自己教授的舞蹈能让她在未来有好的筹码,心中叹气。罢了罢了,自己太过强求了,随波逐流乃是常理,何必去求一个与自己一般不走常路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