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里有恒嬷嬷和锦姨看着,兮儿你也别太过劳累了。可要随哥哥先去看一看那送药的人。”叶清羽说道。
“不了,我还是还是陪着母亲,这样心安,哥哥快去,莫让人家等久了。”叶楚兮看着哥哥以及连却剑挚转身离开,这才收回视线,略过了刚刚叶初莹所在的地方。眼神黯了黯,叶楚莹,你最好期望母亲身体好好的,不然你也别想活了。
看着丫鬟们都陪着自己在雪地里,叶楚兮说道:“都到廊下守着,雪地里的也不怕着了凉。”
“小姐,我们进屋吧。”浣月上前扶着叶楚兮,一步一步进了屋子。
“好兴致呀,好兴致,绿蚁新焙酒,红泥小火炉。”连却进屋看到慕容凌品茶说道。
“不愧是文生,只是喝杯茶而已,就能被你描写出此番画面。哎,让你守在这侯府算是屈才了,不如跟着本殿下,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如何?”慕容凌与叶清羽相视一笑。
“此言差矣!,殿下,您可别说这个,就算我不跟着你,也不跟着公子,就凭我自己,也能吃香的喝辣的。”连却胳膊肘顶了顶剑挚,“是吧,大兄弟?”
叶清羽进来,抖了抖身上的落雪,解开披风,挂在衣搭上。“来了多久了?”
“也没多久,看来剑挚通报你的速度很快,不过盏茶功夫你就来了。”慕容凌说道。
叶清羽走到书桌旁,重新给慕容凌添上一杯茶,丝毫没有提及信中所说之事。
“你啊,还真是耐得住性子,都这么大的事儿了,竟然还有心情为我添茶。得得的,我也不吊你胃口了,这个。”慕容凌从怀中拿出,装有雪莲子的盒子。不过巴掌大小,却是极为精致。
连却惊叹着,上前想要摸一摸,不料被叶清羽拍掉了巴掌。“公子,你就让我摸一摸,东西都在这儿了。”连却不满地嘟囔道。
看着图案精美的玉盒子,叶清羽说道:“这一次,真的麻烦凌兄了。”
“说的哪里话,你能想到我,我也能帮到你,已经很好了。你且打开看看,只是不知,药需要服用几粒?”慕容凌抬了抬下巴。
“这雪莲子还有多少粒?”连却在一旁大喊大叫,被剑挚拍了拍脑袋。叶清羽坐下来拿过桌子上的玉盒子,打开,一股寒气从盒子里喷涌而出。
“竟是天山寒玉。”连却挣扎着脑袋,走到了书桌旁,看着盒子说道。“好大的手笔,这雪莲子,储存环境需得极寒,方可起到最大的药效,用这天山寒玉存放,最合适不过了,在这玉盒中,寒凉之气又不会释放到外界。厉害,着实厉害。”
玉盒打开,里面的玉浑然一体,雪莲子镶嵌其中,竟有三粒!
“母妃将所有的都拿给了我,我也不知你需要多少,便都拿了过来,不知够不够用?”慕容凌说道。
连却在一旁摇头晃脑的说道,“当然够了,雪莲子熬煮开,分别给夫人和小公子服下,便可拖延至解药送到,毕竟是中和药性,延迟发作,而不是缓和,一粒妥妥的足以。”连却伸出手,“不愧是雪莲子,公子呀,让连却我摸一摸呀,这种奇药,可是百年难遇啊。摸一摸,沾福气啊。”
叶清羽懒得给连却眼神,剑挚从后面走过来,将连却提溜了起来,提到一旁。
即便是有连却这个活宝,也掩饰不住叶清羽的激动心情。“凌兄,此等大恩,没齿难忘。”
“你我兄弟,何需这般言语。快快先按照连却所说,取上一粒先熬煮出来,伯母那边耽搁不得。”慕容凌将手上的茶一饮而尽,说道“我也没亏呀,喝到这么好的茶,不是吗?”
叶清羽亲自带着装着雪莲子的玉盒去了汐兰院院。叶楚兮看到哥哥这么快就过来,迎了上来。叶清羽告诉了妹妹,手中玉盒里的前因后果,叶楚兮显得十分高兴,这代表着,母亲与弟弟便多了一份希望。
叶楚兮和叶清羽一起去了母亲院子里的厨房,摒退下人,小心翼翼地取了一颗雪莲子用来熬煮汤。
雪莲子的淡淡清香很快,晕染了整个厨房,奶白色的汤里,融合着无限的希望,那是一种对生命的希望,希望母亲活过来,希望弟弟好起来,希望一切都好好的,叶楚兮就像一位礼佛的虔诚信徒,每转动一次勺子便有一句希望落在汤里。
“哥哥,”叶楚兮轻轻转动着勺子。
“嗯?”叶清羽看着妹妹。
“哥哥,想来与凌王殿下关系很好吧,不然,这般珍贵的药物,哥哥写了一封信,他就愿意送过来。”叶楚兮其实想得更多一点儿。有着上一世记忆的她,一直在回忆里找不到这位凌王殿下的讯息,这般的人物怎么可能籍籍无名?怎么可能自己没有半分印象?
“算得上莫逆之交吧,京城中诸位皇子我有这位凌王,我愿意交上一交,至于别的,哥哥是万万不敢沾的。”叶清羽只当是女儿家羡慕这种生活,说到。
早就听闻凌王殿下,不喜朝堂繁琐规矩,喜欢浪迹江湖,广交天下好友,想来这份心胸,定开阔不已,雪莲子这等奇药也愿意拿出来。叶楚兮看着汤蒸腾起来的雾气,神色莫名。“说起来,兮儿远远比不上凌王心胸呢?”
叶清羽笑着拍了叶楚兮的小脑袋,“你这个傻丫头,一整天都在想什么?他是男的,你是女的,如何相比?”叶清羽帮着叶楚兮将她头上的流苏红瑙簪插好,“不过我更希望作为女子,心胸不要那般开阔。”
叶楚兮正想点着头突然觉得哥哥说的话中有深意,猛旋转看着叶清羽,“哥哥刚才说的是不要开阔?”叶楚兮怀疑自己听错了,这天下女子不都被教养着,虽不至于胸怀天下,可善解人意,通情达理还是要做到的。
看着妹妹一脸的不可置信,叶清羽笑着两声:“你没有听错,哥哥一直以为女子本不应该太过教条化,就像他们夫人致力于女子开化,每个人都有开心的事儿不开心的事儿。男子遇到事就不愿意忍,冲冠一怒为红颜,夸的是男子,贬的是女子;女孩子遇到不开心事为什么要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