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龙与女魃,一个神性为水,一个神性为火。原本就拥有相斥相刻,无法相互靠近的命运,怎奈命运的捉弄,火之女魃却爱上了水之应龙,在无法面对面互相见面的情况下,女魃只能每日来到囚锁应龙的那克树下,以天界最美的歌声,来抚慰被锁在云端上的应龙。
应龙逐渐爱上了拥有美丽歌喉的女子,但是,却始终无法见到女子的面容。在一次的圣战中,应龙被黄帝自云端释放出来。黄帝与蚩尤大战涿鹿。当时,蚩尤得风伯雨师、魍魉魑魅、山精鬼怪之助;然,黄帝则有风后力牧、应龙女魃、天女之辅等众神的帮助。使得最后让黄帝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在圣战胜利打败蚩尤的同时,众神等莫不举声欢呼。然而,在消灭蚩尤势力的同时,黄帝也失去了忠臣风后,与其至爱凤曦。而大将应龙与义女女魃,却也因感染了人间的污秽浊气,无法在回到天界……
好不容易有此机会能够见上应龙一面的女魃,在战后,曾经躲至一旁,在远处偷偷的看望,才知,原来她偷偷爱慕的人,竟生得如此俊逸,但眉宇间却带著一股化不开的忧郁,愁的让她心疼,对应龙的爱慕更因此加深。
但在得知应龙也于自己一样因染了人间浊气而无法回到天界时,便暗自设法将应龙身上的浊气全数转移至自己身上。为此,女魃却也付出了代价。自己因为神气尽失,而受到邪气的支配而祸乱人间,春夏秋冬、四季失调,人间所到之处尽皆大旱,人民因此苦不堪言。
回到天界,对女魃的心意于牺牲毫不知情的应龙,还以为是众神大获特赦,他才能再度返回天界;也以为自己所深爱的那名女子,是在圣战时,那名不断协助他的那个纸女仙,因而将爱意转至那名女仙身上,对她疼爱有加。之后,因为人民的怨怪、指责于诸神相继劝柬,不得已,黄帝只好下旨,要应龙前往讨伐女魃,因只有应龙之水才能收伏女魃之火。
两人相战于黄泉冥海之上。战到最后,女魃恢复了神智,抬眼一见,站在眼前与她对战的人,竟是她日思夜念、最最深爱的男子-应龙。想起自己因为邪气与为了吸收应龙身上浊气的关系,必须不断的接近应龙,而导致自己的面目丑恶,女魃低下头,不愿应龙见到自己这副丑陋的模样。看到脚下那片荒凉无青的大地,这时女魃才知为何应龙会站在这里。也明白自己丧失理智后所做出的,竟是一件这么不可原谅的过错。女魃笑了笑,面对眼前的他,她已无心再恋战,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张开双臂,等待应龙给予她最后致命的一击。
不明女魃为何有如此转变的应龙,为了完成众神所托付给他的任务,高高举起手中的刀,笔直的朝女魃的胸*去……“来吧!能死在你的手中,对我来说,也算是幸福的……”女魃坦然的一笑。温柔的眼神和柔美的嗓音让应龙赫然悟醒,原来,面目丑恶的女魃竟然是他一直在找寻、一直深深爱着的那名女子,那美丽歌声的主人……
只可惜,为时已晚,大刀直直的插入女魃的胸口,朵朵的血花自女魃的身躯流出。中刀的女魃,已无力气再继续飞在天上,身体直直的朝着黄泉海沉落。望着悲伤悔恨不已的应龙,临死的女魃,希望能化解应龙心中的悲伤与自责,再度唱起了当初他俩相遇的那首歌。
河神之战。
大河之神河伯有个冷飕飕的名字,叫做冰夷。
他是一条古老高贵的龙,由昆仑山上的冰雪孕育,人们相信他是最早下界的神灵,主宰大河的广大流域——从昆仑山的冰川一直到渤海沿岸,地盘差不多贯穿了中原的北方。
在远古时代,中原人对天国的信仰就是从对冰夷的恐惧开始的,因为他主宰的河流喜怒无常,威不可测,人们倘若怠慢了对他的献祭,就会有一场滔天洪水。所以古代中原人在还没学会观察天象时,就已经知道崇拜他了。
冰夷资格如此之老,以至他自称为“天的长子”,昆仑山上的诸神也都承认这一点,并且还尊称他为神伯。据说,黄帝自命“天子”的时候,特意征求了冰夷的意见,在得到十二个美女之后,这位高贵的河神慷慨地同意了,他说:“以后帝王可以称为天子,不过你们都要记住天的长子是谁。”
从那以后,中原的帝王都要祭拜和供奉他们的这位兄长,后来就有了“真龙天子”一说。真正见过冰夷龙颜的人也都是开国的帝王,他虽然古老,但形象却像纯净的冰一样恒久光鲜。他通常是一个绝顶漂亮的粉面小生模样,在水里巡游的时候,他的下半身会变成长着银色鳞片的鱼,也同样溜光水滑;当他飞起来的时候,他就化为雪亮的大龙,在夜间,他反射的月光足以照亮整座山。他上一次露面还是在禹治水的年代,相关的记载说,他从水中出现,只露了半截身子,玉面长腰,光辉耀眼,禹和众人没敢仔细看。应龙当时也在场,他记得冰夷交给禹一张河图,而且不太情愿,因为他喜欢发大水,那样他的领地就更大了。
另外,禹在临别时曾壮着胆子跟冰夷说了一句话,他说:“您为什么不退了洪水呢,省着鄙人劳师动众。”冰夷回答他说:“可怜的人,发大水就是为了让你忙活的!”
这位河神深居简出,但生活放荡奢华,以贪恋女色闻名,他手下有一群被称为“河伯使者”的家伙,每年在大河两岸为他挑选美女,选中的姑娘会被道士们打扮一番放到一个花篮般的祭坛上沉到河里,然后由专门负责送亲的水妖把她带到冰夷位于大河源头的水下宫殿,成为他的“河妾”。这个规矩据说有上千年了,早先大河两岸的诸侯是把自己的公主献给他,大禹治水之后,这位河神发了“慈悲”,开始在民间选美,这样一来,所有生出好姑娘的人家都开始提心吊胆了。
羿很早以前听宫中的老祭祀们说过这位神灵,但他从没有把一条龙放在眼里。在他登基的第二年,他知道了中原人居然有用女人祭拜河伯的传统,他认为在他统治的世界出现这样的事情是对他的羞辱,因此他颁布了禁止用活人祭神的法律,他还公开声称,中原人与其把他们的姑娘扔到河中,还不如把她们塞到他的武士的帐篷里。
自从这条法律颁布以来,五年中他统治的世界从未发生过水灾,据说在有些偏僻的地区,为了对付河伯使者的威胁人们想出了用雕像和母猪献祭的折衷办法,也没出什么事。这期间,人们对射日天子又废除了一个让他们劳民伤财的信仰,自然感激了一通。
不过,当三场洪水一来,人们马上重又体会到信仰的弥足珍贵了,他们都希望羿那令人胆战心惊的治水方式成功之后,他能一边修筑堤坝,一边跟大河之神握手言和,因为每年牺牲几个小妞对他算不了什么,说到底,人们还可以让他和他的武士们先捡肥的,把剩下的送给神。
这事儿换成别的天子不敢想象,对他来说却是可以跟河神商量的。在洪水刚退去的时候,人们都这么呼吁,大臣们还把这事儿一本正经地写在奏章里,他们甚至用紧急做出来的人口调查向他报喜,说民间的姑娘过剩,而且女孩儿的出生率不断提高,天子今后不用担心后宫的佳丽短缺。羿对此的反应很不耐烦,“我可不吃这一套,”他骂骂咧咧地说,“我不能让一条泥鳅把我吓唬住。”
羿有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坚定的盟友,那就是应龙。与那位享尽繁华香火的河神相比,同样古老的应龙的命运就像一头任人使唤的耕牛。
他很久以前为此发过牢骚,他说,“命运对我不公,那个花花公子永远都在享清福,他发洪水的时候人们为他上供;他玩女人的时候,人们还称他为母亲河呢。而我除了为神祗和天子流血厮杀挖沟降雨,只能守在又咸又苦的青海,好像我是咸盐变的。”
后来,就是在大穆之野发洪水期间,应龙得到了有关他升入昆仑山的最后一个预言,预言说,河伯为了取一个祭品将在嵩山附近出现,而应龙要跟河伯争神,因为他们两条龙只有一个能上天。
应龙为此来到嵩山,在洪水消退之际,他认为到了改变他那耕牛似的命运的时候了。他对羿说:“以后谁也不需要祭拜河神了,因为我正要消灭他。”
羿听了他的话很高兴,他说:“你早该这样醒悟了,你要是杀了他,我就让人们祭拜你,反正你有酒喝就行了。”他问应龙需要什么帮助,应龙说他只需要炼当年带给蚩尤人的那幅世界地图,因为河伯行踪诡秘,通常住在昆仑山下面的冰川中,但有时候也会跑到大河流域的其它什么地方,而大河的源头和支流千头万绪,没有那幅神奇的地图的指引,谁也找不到他。羿于是将地图拿出来交给应龙。
应龙撂下酒碗当天就出发了。他跟河伯发生了一场争神之战,而战场在这个世界的隔壁,倘若说起来,它大概就像悬崖上的两条长虫在争夺一团人们根本看不见的仙气。两天后,一伙渔民在大河岸边发现有一个活像冰山的怪物在水里漂浮,他们用渔网把它捞上来,认出那是一条几乎被冻成大冰棍的龙,还被剜去了一只眼睛。
人们把这条龙抬上嵩山,羿紧张地察看了一遍这条难以辨认的大龙的身体,最后在他的脖子上发现了一圈刀疤,他长叹了一声说:“可怜的老怪物,这回你可活不长了。”从洪水里捞上来的正是应龙,他眼看就咽气了,笛赶过来看了一眼,说:“快去请恒娥带着酒瓶来,也许酒能让他缓过来。”恒娥那会儿还没下山,她让人们把应龙放在一个空水池里,然后用罐子里的酒把池子注满。
三天三夜之后,池子里的怪物发出咕咚咕咚的饮酒声,池子转眼就干了,随着这条龙抖落身上伤痕累累的鳞片,他站了起来,变成原先众人熟悉的那个苍老的巨人。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是赞美恒娥和她的酒,第二句话就是建议羿以后要老老实实地去祭拜河伯,因为这条高贵的龙就像冰川一样难以撼动,不可战胜,他的结论是:“反正我不是升天的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