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莹故意哀怨的说道:"原来我是来当陪衬的,我就说嘛。"
韩穆雪拍着她的肩,指着她身后道:"你看看那是什么,那不是为你准备的。"
杭莹顺着她手回头去看,发现旁边的小圆桌上不知何时已经整整齐齐码放着几碟子点心,有翠色的有粉红的,反正一看就能勾起人极大的食欲。她也不等韩穆雪相请,自己快步走了过去,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说完,就拈起一块尝了起来。
几人说笑着就到午时了,韩穆雪一早就吩咐厨房备下了两人爱吃的饭菜。用过饭,杭莹有些困倦,韩穆雪就请她到自己闺房里稍事歇息。
她与风荷二人继续说话。
"你可别与我弄鬼,别告诉我你今儿请我们来就是为了招呼我们大吃大喝一顿。你要不说,回头说了我也当没听见。"风荷捂了嘴笑。
韩穆雪不好意思的扭着帕子,无奈的瞪了风荷一眼,才道:"什么都瞒不过姐姐这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可怜四哥他如今连外头都不去闹了。"她自己也觉好笑,低声道:"我再有几月就要入宫了,一来是想多与姐姐聚聚,二者嘛,是的确有事请姐姐帮忙。不知皇后娘娘平素都喜欢些什么?
咱们家宫里也有几个认识的人,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谁敢拿她的事说出去,而且风声传到外头也不好听。皇后娘娘总归是我日后的长辈,我有心孝顺她,偏不知从何处孝顺,还要姐姐指点我。"说着,她的脸越发红艳艳的。
风荷老神在在的摇头叹道:"你问我竟是问错了人,我去年才进的门,皇后娘娘二十多年前就入了宫,那时我尚未出生呢,从何处知晓。"
韩穆雪明知她是故意逗自己,也止不住焦急起来,摇着风荷的胳膊唤道:"姐姐,好姐姐,你就教了我吧。"
"扑哧"一声,风荷忍不住笑了出来,握了她手道:"你素日也是个伶俐人儿,难道没听人说过皇后娘娘喜欢女红吗?你只要做几样手巧的小玩意献给娘娘,她就很满意了,关键是太子喜欢什么才是正理啊。"
闻言,韩穆雪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咬牙道:"我当姐姐是个正经人,把烦难事与姐姐商议,姐姐却是打趣我呢。"
风荷看她气鼓鼓的霎是好玩,故意道:"我若说了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你拿什么谢我呢。"
"姐姐分明是看中了我的茶叶,难不成我还心疼不舍得给,倒把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府里一共收到了百来斤毛尖,除去中等的上好的有十斤,我母亲各处分送了一些,我早早就留出了两斤来,就是给姐姐与五妹妹的。"她说着亦是笑了起来,当即也不含糊,直接让素灵将她收好的茶叶去取来。
风荷大笑,摆手挥退了丫鬟,方与韩穆雪压低声音道:"我前几天就猜到你要打我的主意了,故意在咱们太妃跟前套了话来,后来又在我们爷那里应证了一番。皇后娘娘明面上喜欢女红是大家都知道的,她其实私下喜欢画几幅画儿。你若送什么名家大作,却显得轻浮了,有故意讨好之嫌,而且宫里什么好画没有,她不一定看得上眼。依我的意思,你不如寻了上好又少见的颜料画笔来,说不定皇后娘娘看你心细,越发欢喜呢,而且这个要私底下送方好。
再有嘛,我们爷说太子并不如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正经,他私下也是喜欢随意大方的,而且尤爱练大字,你不妨投其所好,在他面前伺机展示一下自己的才华。"要进宫,打听宫里人的喜好那是正常的,但韩穆雪要打听的都是那几个万人之上的,难免困难些,她一早就料到韩穆雪会请她帮忙。
韩穆雪听得仔细,都记在了心里,很是感动,不由拉着风荷道:"我亲姐姐去得早,那时候我尚年幼,如今见了姐姐就当是亲姐姐一般,不如我们结拜姐妹吧。"
风荷被她忽然要结拜的话吓了一跳,半日看她神色认真诚恳,就问道:"你日后是万人之上的,我不过是普通妇人,你莫非真要与我结拜?"
"自然是当真,而且我昨日晚间还与我母亲说过此事,我母亲当时都满口赞成的。"结拜不是小事,不过韩家迟早都要表明立场,他们是一定要支持杭天曜的,还不如早早立定了,也让人念着他们的情儿。
这里边的弯弯绕,风荷不可能想不透,此事未尝不可行。与未来的国舅家、国母绑到一处,自然是好处多于坏处,也能让府里的人看看,他们房不是好欺负的。当然,这里边不是没有风险,倘若韩穆雪不得太子的心,事情就难办了。不过以她对韩穆雪的了解,这个聪明美丽的女孩子一定能征服太子的。
从感情上而言,风荷对韩穆雪本就有一种天生的亲切感,对她哥哥韩穆溪的印象也很好,韩家将来只会更进一步。
她笑着点头答应了,但是道:"此事我看还是不要传出去的好,以免别人拿此事做文章,对你反而不利。"
韩穆雪想了想,也罢,等不及就让丫鬟去准备香火,当即就要结拜了。两人果真从此后姐姐妹妹相称。
待杭莹醒来,时辰不早,风荷带了她告辞离去,带了一堆韩穆雪送的礼物。
话说杭天曜早上出去,中午就赶回来了,到处不见风荷,不免寻了丫鬟问:"少夫人呢?"
当时正好云碧没有跟去,就笑着道:"永昌侯府的韩小姐下了帖子请少夫人过去,少夫人与五小姐一同去了,还未回来。"
又是永昌侯府?
杭天曜心里老大不乐意,风荷与韩家走得也太近了,她性子单纯,若没有看出韩穆溪那小子暗藏的心思,不会被他骗了吧。韩穆溪,亏自己一直把你当朋友,你竟然敢打我女人的主意,你给我小心了。他心下更恼怒风荷都不曾传消息与他商议就去了,太不把他当男人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