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的是,现在这种情况,反而是三伙人中最弱势的皇室中人最冷静。
刘娥一脸沉稳,时而出招抵挡刺客长剑,时而抬腿用裙剑踢向德妙。
而三伙人中最强的德妙反而最烦躁,被气得哇哇大叫,左打一拳,右拍一掌,对她来讲,眼前所有人都是敌人,都该死。
可要说着急上火,却是那几个刺客了。
他们既想杀了皇后太子,又怕伤了八王,时不是还要防着德妙杀向八王,要不是他们人多,非得忙死不可。
好在三伙人纠缠了没一会儿,一队禁卫军已经从远处冲过来,口中高呼:“保护皇后、保护太子、保护八王!”就这样加入了战团。
禁军一来,刘娥马上松了口气,当下也不纠缠,连续几招快手将身前刺客逼退,借着禁卫军缠住德妙和刺客的机会,趁机退出战圈,转身拉着太子朝更远处逃去。
当洞明和身穿机甲的开阳抵达皇后的坤宁殿前时,发现广场上遍地死伤,血流成河,有些侥幸未死的禁军和侍卫在低声哀嚎,可在这个当口儿,二人根本顾不上救助幸存者,只扫了一眼,就急忙往坤宁殿里冲去。
一进坤宁殿,二人顿时止步,眼神飞快扫过,发现这里也是死伤遍地,而皇后等人却不见踪迹。
二人又匆忙奔出坤宁殿,左右看看,就见不远处一名侍卫气息奄奄,但低吟轻哼,显然还没断气。
洞明疾步过去,蹲身疾问:“皇后和太子呢?”
侍卫垂死,抬手指出一个方位,口齿不清,断断续续:“刺客……快……救皇……皇后……”
洞明飞快往他嘴里塞了一枚药丸,起身朝他所指方向而去,开阳紧追不舍。
皇后刘娥护着八贤王和太子逃到灯火通明的宝塔下,德妙和众刺客从远处追来,再后面是大批的禁军。
“走!我们上塔!”刘娥转头看了眼,一咬牙,拎起裙角朝塔上跑去。
太子和八王紧随其后。
“你们先上塔。”可上了几个台阶,刘娥忽然止步。
赵德芳担心的问道:“嫂嫂,你要做什么?”
“我略作部置,马上来!”刘娥说完,看了太子一眼。
太子想到母亲一身武功,又懂盅术,恍然大悟,一拉赵德芳,叫道:“八叔,快走!”
赵德芳困惑地看了刘娥一眼,被太子拉着跑上楼梯。
等二人消失在楼梯口,刘娥回头转身站定,深吸一口气,双手缓缓如太极般舞动,随着双手舞动,点点星光从她手上飞起,缓缓飘散于空中。
“你们已成笼中困兽!逃不掉了了!”
德妙飞身掠过宝塔下面,灯光照在德妙人鬼不分,糜烂不堪的脸上,使本来就形容恐怖的她,更是诡异惊悚。
德妙冷笑地看着宝塔,张开双臂疯狂地大吼:“我德妙落得今日这般田地,全都怪你们!我要把你们杀光,让你们所有的人,为我陪葬!”
说着,她冲进宝塔,众刺客也已冲到塔前,停也不停地往里追去。
有一名刺客高呼:“快跟上,别让这疯女人杀了八王!”
德妙快捷如电,迅速冲上楼梯。
后面刺客紧追而上,往楼梯上跑了几步,突然发出惨叫,一个个呃住喉咙,眼睛惊恐地睁大,在楼梯上痛苦地翻滚,有的人挣扎几下,蹬腿咽气。
听到身后传来惨叫,德妙一怔,顿时止步,扭头看向他们,眼中露出疑惑之色。
突然,她眼角扫过楼梯两侧,见有点点星光闪烁,不由恍然:“盅毒?”
德妙疯狂地仰天狂笑:“哈哈哈!拜你所赐,老娘如今刀枪不伤,万毒不侵,区区盅毒,能耐我何?”
说着,德妙傲然向上走去。
……
禁军侍卫们冲进塔内,几名禁军刚要上前,禁军头领忽然双臂一张,拦住了他们。
“且慢!”
禁军头领看着倒在楼梯上的刺客尸体,其中还有两人没有断气,仍在苦苦挣扎,刚要上前问话,两个刺客身体抽搐,口吐血沫,很快断了气。
两人刚一断气,就从他们鼻孔中飞出几点星光,隐没于空气中。
禁军首领一脸凝重:“塔梯上布了奇毒,上不去!”
“咚咚……”禁军校场,聚将鼓声不断地响着,点将台下一排亲兵举着火把,众将士陆续从四面赶来,拿着兵器,快速向校场集合。
曹玮大将军在几名亲兵和将领陪同下,顶盔挂甲地快步赶来,登上点将台。
他一上台,下面将士马上静了下来。
曹玮冷峻地扫视校场,高声大喝:“宫中生变,警钟长鸣。尔等随我入宫平变。”
众将士轰然抱拳:“喏!”
“且慢!”这时,台下传来一声尖叫。
曹玮和众将士扭头望去,就见一个监军太监双手拢于袖中,抱着御赐宝剑,缓缓登上点将台。
上了点将台,监军太监先是朝台下扫了两眼,这才看向曹玮一众将军,尖细的嗓音冷声道:“未奉奉旨,谁敢妄动?”
曹玮大怒:“宫中警钟不断,显然出了大事!等旨意?等旨意到了还救个屁啊!”
监军太监站定,撩起眼皮瞟了他一眼:“尔等未得旨意,谁敢擅闯禁宫,就不怕办你个图谋不轨,灭你的九族?”
校场上顿时安静下来,远处,一声声响起的钟声悠悠转来。
曹玮攥了攥拳头,猛然转向台下众将士,双手一抬,将帅盔缓缓摘下,举在头顶。
曹玮气势恢宏,声音荡彻整片夜空:“今日闯宫,若有事,便是救驾之功,功归众将士;若无事,便是杀头大罪!我曹玮一人承担!”
众士兵慨然相从,呼声如同天雷:“誓死追随!誓死相随!誓死相随!”
曹玮大手一挥:“出发!”
“诺!”众将士齐喝一声,列队向校场外跑去。
监军太监脸色大变,气急败坏地上前要阻止,口中尖声道:“姓曹的,你好大的狗胆!咱家有尚方宝剑在手,斩了你的狗头!”
说着,他“噌”的一声抽出尚方宝剑,脚下无力地冲向曹玮。
曹玮背对着他,看着排着队列跑向辕门的一队队士兵,将帅盔缓缓扣回头上,头也不回的吩咐道:“来啊,请陈公公回营休息。”
“得令。”两名身着甲胄的亲兵一抱拳,转身朝监军太监冲过去,干净利落地从监军太监手中夺过宝剑,架起他就走。
监军太监挣扎地大喊:“姓曹的,反了你啦!姓曹的,咱家有尚方宝剑!放开我!放开我……”
“走!”曹玮根本连都没看他一眼,大踏步地下了点将台,马下已经有一群亲兵准备好了马匹,曹玮和身边偏将一个个翻身上马,轻喝一声,扬鞭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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