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睿彰趴在马桶边正迷迷糊糊的睡着,突然听到很轻的脚步声,慢慢的靠近自已,他趴着没动,含糊不清的嘟噜着:“你怎么又回来了?”
那人没说话,只是很小心的把他的大衣往下脱,好象是要帮他把弄脏的衣服脱下来。
程睿彰仍是含糊不清的:“别对我这样好,我,不是好人。”却也没有反抗,懒懒的趴着,任她去脱。
那人脱下他的大衣,又搓了热毛巾来替他擦脸和脖子还有手。
程睿彰闭着眼睛笑:“你要是,不听,我就不,不客气了。”
那人还是不答话,费力的把他拉起来,把他的胳膊绕在自已肩膀上,想带他出去。程睿彰把头搁在她肩膀上,嘻嘻笑着,东倒西歪的跟着她出了门。
到了房间,那人肩膀用力一抖,他就摔在床上了,仍是嘻嘻的笑,努力想睁开眼睛去看她。但是眼前的东西晃来晃去,她的脸也模模糊糊。
他伸了手去抓她,被她一巴掌打开,安静里的屋里,声音显得格外清脆,他笑得更厉害了。趁她俯身给他盖被子的时侯,终于双手一拢,将她紧紧抱住,一个翻身压在下面,嘻嘻笑着:“我说了,不,不客气的,谁,让你,不,不走的。”
他找到她的唇,狠狠的吻住,不怪他,明明叫她走,是她自已蠢,走了又回来,真的不怪他!
女人有微微的挣扎,然后就安静了,任他胡乱的亲吻。
他满足极了,撕扯着她身上的衣服,让他吃惊的是,女人也撕扯他的。程睿彰哈哈大笑,“你一定是,寂寞得,太,太久了,没关系,以,以后,跟着我,再,也不会寂寞了。”
他象只猛兽,疯狂而放肆,又怜爱的吻她面颊,两具火烫的身子在雪白的床单上纠缠不休。
无休止的入侵,无休止的掠夺,直到精疲力尽……
终于沉入梦乡的那一刻,他听到自已说:“我们,都不会再寂寞了。”
宿醉的后果是头疼欲裂,程睿彰很少让自已醉,所以这样的头疼对他来说,实在有些不适。
慢慢睁开眼睛,屋里很暗,窗帘闭合,只在边缘看得到明亮的光线,这表示外头已经大亮了。
他揉了揉眼睛,显得有些茫然,昨天晚上的事对他来说就象是一场梦,他并不能肯定那是不是真的?
但是身体的反应显示他昨天晚上确实是干过某种激烈的运动。
叹了口气,他转过身,一下愣住了。
一个女人背对着他躺在那里,离着一个手臂的距离。因为隔得远,所以他刚才丝毫没有察觉到她的存在。
女人似乎还在沉睡,乌黑的头发盖住她的脸,却露出雪白的颈脖。他呆呆的看着,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半响,才悄悄的伸了手出去,触上去的瞬间,女人回过头来,却是一张清醒着的脸,眼里毫无睡意。
她平静的看着他:“你醒了?”
程睿彰象是被火烫到了似的缩回手,“怎么是你?”
孟子何笑起来:“你想是谁?或者你希望是谁?”
程睿彰还是问:“你怎么在这里?”
孟子何说:“昨晚你喝醉了,我好心送你回来,结果你……”她微微红了脸:“我早就醒了,本来想走的,但是腰酸腿疼的,想休息一下再走。”
“是你送我回来的?”程睿彰皱眉,他明明记得是陆小仙。
“对啊!”
程睿彰不信:“也是你付的车钱?”
孟子何却对答如流:“对,车费二十七块。”
“谁开的门?”
“我。”
“密码多少?”
“150505”
“我跟你说了什么?”
“你说了很多,都是含糊不清的。”
“你问我什么丢了,我怎么答的?”
孟子何明显一顿,过了一会才说:“不记得了。”
“记得车费二十七,记得开门的密码,却不记得我的话?”
“你说得含糊不清,我根本没听清楚。”
程睿彰狐疑的看着她,企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破绽。如果孟子何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昨天晚上送他回来的就不是陆小仙,难道是他记错了,昨天晚上的都是幻觉?
见男人还有些不相信的样子,孟子何慢慢的挪过去,抱着他的腰,娇笑道:“这有什么好怀疑的,你应该知道的,全世界只有我对你最好啊。”
“你在哪里接到我的?”
“饭店里啊,”孟子何说:“陆小仙打电话给我,说你醉了,叫我过来接你走,我赶到的时侯,包间里就你一个人趴在桌上,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程睿彰沉默了一会,把在他腰上游走的小手按住,“你怎么知道我家住哪?你并没有来过。”
“是你自已报的地址啊!”
孟子何手被抓住了,脚又往男人身上搭,程睿彰松了手,把她的脚拔下去,孟子何干脆象只八爪鱼一样,整个人都缠上来,轻轻的朝他脸上吹气。
美人在怀,男人却兴趣缺缺,用被子将她一裹,自已抽身出来,光着身子走到浴室里去冲澡。
孟子何气得要吐血,却是无可奈何,程睿彰虽然对她的身体感兴趣,却从来不会被她迷惑,他想要才肯,他不要,哪怕脱光了站在他面前都是白搭。
程睿彰站在巨形花洒下面,无数的水丝从细孔里喷出来,打在他的身上,灯光下,晶莹剔透,象个小小的喷泉,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住,水从头发上流下来,滑过额头,淌进眼睛,轻轻一眨,水又流下来,似大颗的眼泪。
水压并不小,咝咝作响,他仰着脸,让水丝喷打在脸上,有微微的酥麻感。
在花洒下站了许久,他才取了毛巾擦干身子,套了件浴袍走出去。
孟子何半靠在床头,居然在抽烟,他仔细看了一眼,才知道她在抽他的烟。
程睿彰有一丝愠气:“你怎么乱动我的东西?”
孟子何不以为然:“不就是根烟吗?别那么小气,我整个人都给你了呢!”
程睿彰不吭声了,走到衣帽间里换了衣服出来,说:“你不走吗?”
“我全身无力,想再休息一会,你不介意吧?”
孟子何朝他缓缓吐着烟雾,眼角轻挑,妩媚入骨,让他突然想到了盘丝洞里的蜘蛛精。
他站在那里想了一下,说:“好,你走的时侯记得锁门。”
“放心好了,我会替你把门锁好的。”孟子何笑着朝他挥挥手。
程睿彰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听到男人关门的声音,孟子何把烟搁在烟缸里,随手取了程睿彰的睡衣套在身上,快速的跳下床,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去看。
透过猫眼,她看到男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拐角,那里是电梯入口。
孟子何松了一口气,回到房间把门锁上,然后到处翻找。
其实也不知道自已要找什么,只是这个男人有太多心机,太多秘密,她希望可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让自已不至于这么被动!
和他的交战,自已永远都处于劣势,只是因为爱他。
他或许也有一点爱她,又或许没有,如果彼此的爱不能划等号,爱情的天秤必将倾斜,她不堪重负,最终会一败涂地,所以,程睿彰有什么把柄在自已手上的话,孟子何相信,男人会对她好一些的。
到处翻找,却什么都没找到。她不甘心,又跑到程睿彰的书房里去找,程睿彰的书房很大,整整两面墙都是书架,密密麻麻摆满了书。上面的那些估计要搭梯子才能拿得到。
孟子何抬着头看,突然觉得有些沮丧,如果程睿彰把他的秘密都藏在书里,那她要猴年马月才能找得到啊?
然而并没有沮丧很久,因为她发现了一只保险箱,就嵌在墙里,不是很大,四四方方,灰色的面皮,混在书墙里,并不打眼,幸亏她眼尖,一下就看到了。
其实发现了也没有用,因为没有密码,她蹲在那里冥思苦想,把她所知道的有关程睿彰的数字都试了一遍,但是都不对。
孟子何抱膝坐在地毯上,呆呆的看着那个保险箱,心想:那里面倒底会有什么呢?
程睿彰到公司的时侯,已经快十一点了。他早上没吃东西,所以在路上买了豆桨和灌汤包,准备回办公室吃。
结果在电梯里碰到陆小仙,她背着包,好象也刚从外边回来。
陆小仙看了他一眼,并不打招呼,移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
程睿彰却面带微笑,故意跟她搭话,扬了扬手里的袋子:“要吃吗?”
陆小仙摇头,低头看着自已的脚,明显是不想搭理他。
程睿彰以为她会一直沉默,没想到过了一会,她抬起头来,说:“我想见见你的母亲。”
程睿彰愣了一下,“你见我母亲做什么?”
“你现在变得这么坏,你母亲知道吗?”陆小仙眨着一双清亮的眼眸,直视着他。
程睿彰笑起来:“估计她不会知道了。”
陆小仙蹙眉:“为什么?我要告诉她!”
“她听不到了,”程睿彰慢条斯理的说:“我母亲早就不在了。”
陆小仙很震惊:“什么时侯的事?那次吃饭的时侯看到她还好好的。”
“那个啊!”程睿彰象是刚想起来:“那个不是,我母亲几年前就死了,你见到的那个是我请的临演,用来骗你和顾念彬的。”
陆小仙傻呼呼的问:“骗我们什么?”
程睿彰很认真的说:“寡母与孝子组合,最能让人加印象分啊!你们那时侯不是对我印象很好吗?”
“无耻!”陆小仙气得脸都红了,刚好电梯也到了,她冲出去,又突然站住,回身狠狠的踩了程睿彰一脚,才急冲冲的走了。
那一脚几乎用了十分的力,程睿彰疼得直抽气,却是咧着嘴笑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