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方尘,你太自负了,这个大殿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没什么存在感的姬无夜这时候出声了。
只见,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整座大殿暗了下来。
一道万斤中的闸门自殿门处落下,一块块厚重的铁板覆盖住每一处地方,毫无死角。
漆黑如墨的殿中只有不计其数的令人心悸的点点寒芒闪烁,姬无夜低沉的声音在完全封闭的大殿回荡着。
“封住你们的是两层共计八百七十六块寒精铁板,对准你们的是一千三百五十一支玄铁强弩,你们插翅难飞。”
随着一道微弱的齿轮声,姬无夜隐约间的人影也消失了。
“剑主,他离开了,应是有暗门,我去找出来!“
乱神咬牙道,被算计的滋味,可不好受。
方尘神色自若,按住了蠢蠢欲动的两个小家伙,淡淡道:“来不及了。”
“嗖。”
“嗖嗖嗖。”
密集的破空声响起,森冷的寒光由远及近,只在霎那间。
乱神,断水神色微凛,护卫在方尘两侧,剑光闪烁,叠影重重,笼罩在方尘的身周。
火花迭起,鸣声不绝,二人的剑网密不透风,而这弩箭却仿佛无止境般。
听着周遭略显急促的呼吸声,方尘轻轻叹了口气。
他倒是忘了这座鸟笼,这姬无夜似乎做的加强版?
缓缓拔出北冥剑,没完没了,他有些烦。
眼中的金芒随着方尘气势的不断增强,愈发强盛,犹如一头凶兽的苏醒,整座大殿在莫名的狂风中竟隐隐颤抖起来。
“剑主......”
乱神,断水感受着这偌大的动静,不禁抓准空隙,转身回头,他们看到了一双金色的瞳孔,不由的深陷其中,一时竟然失了神。
但冰冷的玄铁强弩可不会留情,疾风般破开空间,对准了中央三人的每一处血肉。
然后,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弩箭们就停了下来,恍如凝固。
丝丝缕缕的灰色自方尘的身体中散发开来,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蔓延至整座大殿。
乱神,断水二人感受着已经触及肌肤的冰冷,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就是剑主的力量吗?足以改天换地般的无上伟力。
在这片灰色的静止的空间中,方尘将北冥剑竖在了胸前,久违的黑白两色的气劲缠绕在北冥冥剑身。
黑白巨龙在他的身后升起,带着无边的戾气,席卷着这座精铁大殿。
连绵凌厉的剑气汹涌着,如海上惊涛,凝于空中的玄铁弩箭化作了齑粉,坚不可摧的寒精铁板晃动着,在纷纷扬扬的碎屑中逐渐脆弱了下来。
……
许久,
随着一阵雷鸣般的巨响,三道人影自废墟中,冲出漫天尘土。
“剑主,我等去追姬无夜,定不会让他逃出生天。”
乱神定了定神,便要纵身而起。
而就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自阴影处响起。
“不用了,他已经死在了我剑下。”
一团黑影在乱神的眼中愈放愈大,
他下意识的挥剑,暗红的血水溅到了他的脸上。
而地上一分为二的尸体,赫然便是姬无夜。
“流沙,卫庄。”
断水看着月光映照下的面容,沉声道。
对于这位鬼谷传人,他可谓是耳熟能详了。
“破晓行事,手尾这么不干净吗?”
卫庄提着滴落着猩红的鲨齿,缓步自阴影处走出。
他自乱葬岗出来后,便看到了一场冲天的大火,正是将军府的方向。
聆听着隐隐传来的厮杀声,一切的线索都串了起来。
太子被劫,血衣侯被伏击,都是幌子,或者说是蓄势。
破晓大肆集结人手,站到明处,不为其他,便是剑指姬无夜。
可是为什么?
卫庄百思不得其解,一路疾行至将军府,踏过一片片尸山血海。
便看到了自假山中走出来的,气息萎靡的姬无夜。
敌明我暗,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怎能放过?
什么明算暗算,不过弱者的托辞。
可怜姬无夜,百般算计还是死在了暗剑之下。
“所以,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怎么了?!”
卫庄说着,突然发现方尘的视线不在他的身上,一双金色的眸子死死地盯着那一片火光,他从其中看到了贪婪与嗜血。
很危险。
这时方尘闭上了眼睛,他没有理睬卫庄,似是很是艰难的开口道:“你们两个与真刚魍魉汇合,去接应灭魂,不要恋战。”
乱神,断水相视一眼,暗道不妙,剑主又开始了。
不敢拖延,当即应是。
方尘闻言点点头,几个腾挪便消失在夜幕中。
随后破晓二人,也朝将军府内掠去。
卫庄微微抿了抿唇,无视他吗?
踩着地上姬无夜的尸体,卫庄纵身跃起,身法很快。
赫然便是方尘消失的方向。
……
“你们来迟了,解决了。
不过跑了一个,白凤。”
真刚看着匆匆赶来的乱神,断水二人,咧嘴笑道。
“很难缠?”
断水皱眉问道,真刚的手下可从没有留过活口。
“嗯,百鸟还不赖,特别是这个墨鸦,实力与天照相差仿佛,若不是他拼死挡住我的剑锋,给那个白凤争取了逃生的机会,他是可以走的。”
真刚指了指地上血肉模糊的墨鸦,正色道。
这般强者够资格死在他的剑下。
“是嘛,那个白凤暂且不管,翻不出什么浪花,
去接应灭魂吧,外面的动静闹的不小,他可能撤不出来了。”
百余道身影应声而起。
……
“可真是慢呢,怕是要一语成箴了。”
灭魂感受着背后隐隐传来的炙热,轻笑道。
敌人无穷无尽,而他的周围只余三十几道黑衣身影。
他撤不了了,军阵中指不定有多少强弩对准了他,一旦拉开距离,便是死局。
就当他打着死也要悲壮些的念头,准备最后一博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差点让他热泪盈眶。
“看来是迟了些。”
魍魉在灭魂身边现出身形。
继而百余道身影跃过火海,不过敌我悬殊依旧犹如天堑。
“硬顶?”
“顶个头。”
“那怎么办?”
真刚看着灭魂茫然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
蠢货。
气沉丹田,如雷鸣般的声音在新郑的天空滚滚响起。
“白亦非!格老子的,你是不是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