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乘坐电梯,因为电梯抵达顶楼之后,开门就会迎着护士站,会被发现的。
东非战争狂人顺着消防楼梯,一路来到顶层,就像在战场上跟敌人打巷战一样,身手敏捷。
从楼梯间的门口探出脑袋,张望了一眼。
护士站里有两个护士在当班。
不方便现身,只能等机会。
等了大概几分钟,其中一个护士接到呼叫,前往一处顶富病房,送服务去了。
陈文继续等待。
又过了一会,剩下的那个护士接到电话,她跑向电梯门口,距离门一尺远,一脸殷勤表情等候着。
陈文抓住机会,闪身从楼梯间的门口钻出来。
脚下不出声音的,穿过护士站的柜台,溜进了对面的走廊,来到易问娇告诉他的病房。
拧动门把手。
嘿,没锁!
轻轻推开门,陈文滋溜一下,进门了。
再轻轻关上门。
转身端详房间。
真特么大啊!
至少150平的建面,两房两厅的大户型格局,卫生间、浴室、厨房、电影室,一应俱全,真是顶富的享受啊!
顶富的病房,完全看不出是医院,分明就是高档公寓。
陈文知道,此地不能久留,他今天主要是冲着陈白强的名声,趁此人尚未离世,做一次拜访,也算是提前瞻仰了。
倒不怕被医院知道,大不了被赶出去嘛。
这间……这套病房有两间卧室,陈文很快在主卧找到了陈白强。
嗯,植物人状态。
跟磁带封面上那个英俊的小伙有些不一样,真人憔悴多了,头发也掉得很多。
唉,毕竟从去年5月份就昏迷,至今已经13个月处于这种状态,外形外貌肯定不会好看。
真可怜啊。
陈文对陈白强,还是很敬重的,此人确实是华语乐坛的重要人物。
“陈白强先生,我是陈文,今天来看望你,祝你早日康复……唉,我说错了,你这个情况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就在陈文跟陈白强扯淡的同时,顶楼电梯门打开了。
何抄琼带着助理和跟班,走出电梯。
负责迎接的那个护士,赶忙半鞠躬:“何小姐好!”
“嗯,丹尼今天还好吗?”何抄琼说着话,走向陈白强的病房。
她不是头一回来,经常来。
“陈先生还是旧样貌,病情仍然需要长期静养。”护士很会说话,把毫无起色说成让人更容易接受的措辞。
说话间,何抄琼抵达病房门口。
她站停。
护士赶忙拧动门把手,打开了门。
主卧里面,陈文正冲着陈白强贫嘴呢。
忽然听见外面大门打开。
陈文大惊。
跑,肯定跑不掉了。
这就尴尬了!
来探望陈白强的人,要么是他的家人,要么是何抄琼。
陈文知道自己跟何抄琼的过节挺深,之前在葡京赌场,他从何抄琼手里赢了一个多亿美刀。
真是冤家路窄啊,被这女人给堵在房间里了。
也没个地方躲一躲啊。
嘿,有了。
一米五宽的床!
陈文趴到地下,灵活地钻进了床底。
顶富病房的床,不是折叠病床,而是床面高度略微偏高的豪华特制家具床。
床底的空间有一尺高,正好可以藏进人。
趴着难受,陈文翻了个身,躺在床底的地下,侧头看着进门处。
不一会,几个人出现。
准确说,是几双腿。
进门的是六条腿,属于两女一男。
第一双腿,肉色的长筒丝袜,白色的一脚蹬球鞋,两只小腿在丝袜里,粉色的护士裙筒落在膝盖高度,嗯,护士的腿。
第二双腿,黑色的长筒丝袜,黑色的高档小皮鞋,黑色的职业装包臀裙。
第三双腿,黑色西裤,黑色的男士皮鞋。
护士先说话:“何小姐请进!”
陈文懂了,果然是何抄琼来了。
唉,真倒霉,来拜见一下陈白强,居然被这个扑街女堵住了!
“好了,你们出去吧。”何抄琼吩咐,“我想自己一个人呆一阵。”
何抄琼坐到紧挨着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握住她心爱的前男友的手。
目前她和许船王的孙子是合法夫妻,与陈白强的关系是前恋人。
何抄琼哪知道床底下藏着一个人,她的坐姿便没像在其他场合那样架二郎腿防走光,裙筒正冲着床下。
陈文躺在床底下,侧头正好看了个清楚。
老妖心里也是无语了,被女冤家堵住,居然意外看见了对方的风景。
何抄琼握了一会陈白强的手,嘴里说着“丹尼丹尼我爱你,你知道我有多想你”之类的情话,便开始为她的丹尼做肌肉按摩。
植物人患者,必须每天接受外力的按摩,否则肌肉会萎缩。这件事每天都会有护士来做,但何抄琼每次来探望,仍然坚持自己做。
做了一会肌肉按摩,何抄琼又像以往每次那样,脱掉了陈白强的裤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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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床底下的陈文,默默看着何超琼的腿,轻轻摇头,但不敢叹气。
怕暴露自己呗。
陈文对何抄琼是没什
么好感的,这女人和他爹的澳岛菠菜公司是亚洲体育赌博的最大幕后庄家,贿赂亚洲各国足球界那帮人的钱,就是庄家给的!
他还知道,足球界各级官员、教练、球员,未来会有很多人被捕入狱,但是,从来没有听说哪个庄家被逮捕审判。
很不合理对不对?
受贿的人被判刑,但没有抓到行贿的人。
哼哼,行贿的人,这会就在这个房间里吧唧吧唧呢。
过了好一会,何抄琼发出一声呼呵,趴在床边,没动静了。
又等了几分钟,何抄琼开始整理她和陈白强的衣服。
再过一阵,这女人恢复正常仪态,拉着植物人前男友的手,开始絮絮叨叨。
陈文躲在床底下偷听。
一半的话,属于发花痴。
另一半的话,比较有意思。
大概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何抄琼怒骂许晋哼在外面搞别的女人,不肯对她何抄琼好。
第二类是何抄琼抱怨自己老豆何鸿森,说老豆拆散她和陈白强,强迫她嫁给船王孙子,请丹尼不要责怪她,她会一直等待丹尼醒过来。
第三类,这就跟陈文有关了。
何抄琼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好些片段。
“丹尼啊,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你长得帅,歌唱得好,我19岁第一次见到你就爱上你。”
“你知不知,最近我遇到一个男仔,他和你好似哦,也和你长得一样帅,也唱歌很好听,他还会写歌,他的歌全是自己写的,就像黄加驹那么厉害。”
“丹尼你不要吃醋,我爱你一个人,不会移情别恋,那个扑街,我怎么可能爱上他啊,他小我十二岁呢!”
陈文默默听着,心想你嘴里的那个扑街,不会这么巧,是老子吧?
何抄琼继续嘚吧。
“丹尼啊,那个扑街他到我们葡京,赢走了一个多亿美刀,是从我手上赢走的!你说气人不气人啊!”
“丹尼啊,我恨死那个扑街了,我想找道上朋友打断他两条腿,可是老豆不许我下手,老豆讲,那个扑街前脚刚刚赢了我们钱,后脚我们就做掉他,旁人会怀疑我们。”
“丹尼啊,你知不知啊,其实嘞,我已经阴了那个扑街一记,他下注一场比赛,我找人控制比分,让扑街输掉730万美刀!”
“丹尼啊,我恨死他了,我已经告诉手下人,绝对不许他再走进我们葡京!”
“丹尼啊,还是你最好了,以前每次我讲生意上的事情,你从来不会不耐烦,总是笑着听我讲完。”
“丹尼啊,我知道我是个很俗气的女孩子,我配不上你,你才是音乐家,你是艺术家,你的高度我一辈子也赶不上。”
陈文默默听着何抄琼的独白。
他的脸色变得冰冷,冷峻。
很多事情,此前他仅仅是推断,现在嘛,实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