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一脸沮丧,夕诺伸出手胡乱地揉着我前额的刘海:“芷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保护妹妹本来就是哥哥乐意做的事,况且我们芷诺也是一身武艺呢,对自己没信心吗?”
我抬起头看着高出我许多的夕诺,背着阳光的他如沐浴着金色的天使,笑得如此灿烂,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难受,总觉得我来到这个世界是对我周围的人的诅咒,难道我真的背负了那些荒唐的宿命之说吗?难道我注定要伤害他们?照娘的说法,就像是我带来的厄运,而他们,无论是夕诺还是三宫宫主都要保我周全?说不出的忧伤,无法言语的无奈,为什么我必须被保护?
心里就像被抽掉了些什么,不安堵塞了我。
“夕诺,娘亲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玩是不是?什么预言,简直一派胡言。哥哥,借我抱抱!”我上前一步,双手绕过夕诺的腰,脑袋抵在夕诺的胸膛,闻着夕诺身上好闻的味道,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一切都太美好,但似乎有人看不惯我的日子过得太悠闲,好怕这样的幸福随时会丢掉,想抓也抓不住。
芷诺突然上前的拥抱,夕诺一震,怀里的人似乎很无助,她很少这样,古灵精怪的妹妹从来不喜欢表现出弱小的一面,除了在自己的面前。夕诺抬起手拍了拍芷诺的脑袋,给她无限的安定,这双手会保护你,这个怀抱会容纳你,这颗心为感应到你,这个肩膀会让你依靠,无论发生什么事,芷诺……
人在拥有太多的时候就会害怕失去,果然……
抽身离开,恢复以往的玩世不恭,我朝夕诺眨了眨眼,似在说服他,更是在安慰自己。
“嘿!夕诺哥哥,我是谁啊,那什么统天宫是不是,我周芷诺没拆了他的宫殿他就要烧香还愿了,居然还敢找我麻烦,不要命了,是不是?而且也不看看我哥哥是谁啊,嘿嘿!”
我抬起手肘碰了碰夕诺:“哥哥,你刚刚说要找我算帐,呵呵,开玩笑的对吧?”
夕诺宠溺地朝我笑了笑:“谁说开玩笑的,我得想想怎么惩罚你。”说着,夕诺做出沉思的表情。
我一脸讨好地挂在夕诺身上:“好夕诺,好哥哥,大不了以后我乖乖地跟着你,走哪都向你汇报一声嘛,没得到您的允首,小的哪也不去!”
夕诺好笑地把挂在他身上的我扯下来,我撇撇嘴:“哥哥真的学坏了,见色忘友!让我抱抱怎么了嘛!”
正在谈笑间,又见今日抗我回来的青衣男,哼,我还没找你算帐你居然自己找上门来了。
“夕主子,我家主子今日收到信涵,光明村遭灭口,无一幸免,您是否可以移架,主子有要事想商。”说话的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叫风,屠村惨案?难道是我噩梦的开始?不不不,一定不关我的事。只是谁人如此没有人性?不会是起灵宫吧?没理由啊,他们从来不会滥杀无辜的。
夕诺的眉头也皱了起来,的确,这事必定会牵扯出更多的事来。
我扯了扯夕诺的衣服:“夕诺,要去吗?左哥哥应该也不会介意多我一个跟来吧?”
夕诺立马回绝我:“不行,芷诺,你乖乖待在家!”
风抬起头,这才注意到站在夕主子身边的周姑娘:“是啊,周姑娘还是别去,这事不适合女子……”
“要你管拉!”我打断风:“呵呵,其实我的意思是,巾帼不让须眉,风你这是小看我们女子的作为。”
风悻悻地应了声,不再多说。
“芷诺,我记得刚刚还有人说过没我的答应哪也不去。”
哎……真是自掘坟墓,不过貌似我不只这么说哦?
“夕诺哥哥,我的确是说乖乖跟着你啊!所以你去哪,我没理由不跟着你!”
风为难地看着夕诺,夕诺朝他点了点头:“那好吧,不过跟紧我,别乱跑。风护卫放心吧,舍妹也非等闲之辈。”
跟着夕诺和风来到了已经涂炭一片的光明村,难以想象昔日此处是一繁荣的村庄,究竟是谁痛下杀手?这些无辜的村民又是凭什么搭上一条性命?
“把尸体聚集在一起,烧了。”左迟誉干净利落的向手下吩咐任务。
“是,不过盟主……”来人是想说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一些无辜的村民连死后都不能有一处安息之地。
左迟誉犀利决绝地看了眼来人,一脸的果断,不容人拒绝他的决策,原本还想再多说些什么的人也不敢多说。
这样的确很残忍,我从未见过气势如此凌人的左迟誉,难道男人面对公事都是如此?
“夕诺,左哥哥为什么要烧了他们,这样很残忍。”看着尸体中有乳臭未干的稚子,有发鬓已斑的老者,有质朴的妇人,有老实的农夫,这些都曾经是活生生的人,谁能忍心看他们在大火中成为灰烬,甚至分不出自己的骨灰。
夕诺拍了拍我的背,低身在我耳边轻语:“为了防止瘟疫。”
呃……的确不适合做大人物,还是人家左迟誉想得周全。
随着夕诺上前,我尽量让自己不去看这些悲剧,紧紧握着夕诺的手,这太可怕……
“左兄,能看出何人所为?”
左迟誉看到我一同前来,有些诧异之色,但未在他脸上做太多停留:“手法极其干净,我想这些人还未感觉到痛就断气了吧。”左迟誉说着又看了看我,语气淡定地补充道:“不过按行事手法来看,并非出自起灵宫之手,起灵宫之人从来不会畏畏缩缩,这次的凶手显然不想让人知道他是谁。”
像是说给我听般,不过也诚然如此,我也因他的话长吁一口气,我就知道,楼奕轩他们不会干这种泯灭人性的事。
“主子,有活口。”一名手上慌张来报。
“走,去看看。”左迟誉立马跟着那人往活口所在地走去,我和夕诺紧跟而上。
躺在地上的人,就是他们所说的活口,额头半月形暗器并未进入太深,竟还使他留着一口气,村庄里的人全是被半月形暗器直接射中脑门而死。
左迟誉蹲下身点了点那人的穴道,想要因此延长他的气息。
“告诉我,你可知屠村之人特征?”
“面……面具……袭……”断断续续没说出句完整的话,但地上的人摊开手掌,掌中握着刻有袭字的黑玉。
左迟誉蹲下身拿起黑玉:“周兄,你信吗?”
“不信。”
左迟誉扬起嘴脚:“很巧,我也不信。来啊,想办法救活他。”
“盟主,来不及了,已经断气了。”
“是吗?那就一起烧了!”
我紧握着夕诺的手更是加重了力道,这袭指的是袭月宫吗?那面具?难道是君隐薰?不,不会的,我并没在他身上看到过这块黑玉,而且夕诺和左迟誉刚刚也说了他们不信不是吗?一定是有人陷害,一定是!不惜咬破自己舌头用血救我一命的君隐薰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而且他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总感觉在哪见过他,他不是那种人……
“哥哥,左哥哥,你们都不相信他说的对不对?那把黑玉先放我这,我可以帮你们求证这事好不好?”
左迟誉看了眼夕诺,像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夕诺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左迟誉并未多说什么就把黑玉递给我,小心地接过黑玉,他一定不是屠村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