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间一晃眼就到了,两点钟不单单是高中学生上课的时间,也是他们富江武大学生的上课时间,傅轻歌正混在学生群里往教室去。
路上的学生们无一不是精神饱满,状态十足,大家都是武者,体魄和精神早就不是常人能比的,修习完了早晨的课程,经过中午短暂的打坐运行功法调息,很快就能把消磨掉的精神恢复过来。
本身他们也不容易疲累,运行武道功法与其说是恢复精神,倒不如说是趁机精进一番自己的基础,多修习功法一点时间总是没错的。
傅轻歌跟他们不大一样,他回到宿舍躺上床就开始午睡,这么多年作为学生的经验告诉他,午睡是人世间最美好的几样事物之一。
特别是以往只有一张硬邦邦的桌子可以趴伏,而现在能够睡床。
这待遇升级的不是一点两点,他怎么可能会那么艰苦卓绝?
大中午的放着舒舒服服的软床不睡,非要在那里装模作样的打坐。
他的功法就算是不打坐,也是无时不刻的运行着,刻意去打坐也未必见得有多么好的效果,还不如顺其自然一些,该吃该睡。
罗义诚不知道每天都在忙些什么,今天中午回来了一趟,打开门的动静把傅轻歌给吵醒了,眼看着罗义诚从书架上取了个用灰色布帛包裹住的方盒,神色匆匆地又出了门,也不知道这是又去了哪里。
管他呢,罗义诚打扫卫生很是有一手,整个宿舍就算是傅轻歌几乎不干事,也会被他清扫的干干净净,洁癖严重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傅轻歌转念一想,有这样的好舍友,简直就是当代懒惰年轻人的理想,他居然还在这里嫌嫌弃弃的,简直是不识好歹啊!
大课是新生们一起学习的,按照武者考核来到富江武大的那一批学生,早就先学习了两个月的时间,而他们这些特邀新生,多多少少都是有武道背景的关系户,两个月时间也只是一些武道世界里他们早就接触到的信息,就算是不进行学习也无伤大雅。
前往大课教室的学生有十来批,傅轻歌混在其中的一批人当中。
大课并不会因为学生的评级高级而有区别,只要你是富江武大的学生,都可以到相应的教室去上课,除了那些选修的特殊课程之外,等级制度的影响对课程的教授反而影响不大。
因为影响最大的那一环节,导师筛选,就已经把跟不上自己进度水平的学生给筛选掉了,当然等级制度对课程教授影响不大。
而大课只是常识性的东西,也就相当于大部分死记硬背的内容,真要考虑到资质的问题,还是得相应的选修课程和主修课程。
“尚武一号楼。”傅轻歌抬头看着这个偌大的教学楼,心里盘算着这一栋楼能够容纳得下多少的学生,到底得花多少的资金建筑起来。
他上课的教室是七号教室,像这样编号的足有三十个教室。
这个七号教室大约三四百平,与其说是教室,倒不如说是练舞室。
这么大的空间也搞不明白是用来做什么的,不就是每个人有个位置能够坐下就好了,非要每个位置之间隔得有一小段距离。
座位是随意挑选的,不像是高中那会儿还需要老师一个个地为学生分配座位,只要来得早,后排的,靠窗的这些好位置都是任君选坐。
傅轻歌想也没想,秉承着作为一个成年的大人理念,坚持贯彻了“我全都要”的这个战略理念,选择了一个右手边靠窗后排位置。
不过让傅轻歌有些奇怪的是,明明侧边还有很多空位,但没有几个学生像傅轻歌一样选择去坐旁边,全都是想尽办法往教室的中间去挤,好像是这堂大课的内容很是重要,让他们必须要聚精会神地听。
“厉害啊!原来富江武大的治学气氛这么良好!学生们一个个不但天赋出众,就连上课这种事情也这么积极的吗?”傅轻歌心中称赞。
不单单如此,傅轻歌还注意到,就算是最中央的位置坐满了,无奈去坐侧面位置的武者,也想尽办法往前头去坐,生怕落下别人一样。
傅轻歌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是富江武大的一员,可却不是凭借着实力,堂堂正正从武者考核中进入到富江武大的,所以有这些武道上学霸们没有的“珍贵”品质也是理所当然。
格格不入的感觉还没有在他心头萦绕多久,他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设定,不坐中间就不坐中间,反正武者的眼力那么好,坐哪不一样?
这些人一个劲的往中间挤是干啥,图的是啥,难不成人多热闹?
学生们聚在一块,跟周围熟悉的人嘻嘻哈哈地打着招呼。
也有不少的像傅轻歌这样的学生,用手托着脑袋并不说话。
有的学生似乎注意到了坐在后侧方的傅轻歌,用着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好像是看着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一样。
傅轻歌倒是不怎么在意,每天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人会看他。
要是每个人看他,他都要纠结半天的话,那还怎么活下去。
于是他开始观察着整个教室的布置,跟他想象中的大学差不多。
教学的器材果然与时俱进,除了黑板这种经典中的经典,就是各种各样的投影仪,认不出来的教学器械,甚至还有价值百万的音响。
傅轻歌甚至都有理由怀疑,这导师不上课的时候,会公响私用。
毕竟用百万的音响能够听出一般耳机听不出来的声音,例如音乐制片的时候,用的是水电还是火电,核电能量跃迁太夸张,不适合。
很快,上课的时间就到了,他还没有研究出来这个教室的布置。
一个窈窕的身影从教室门口走了进来,白衬衫搭上黑色套裙,非常经典的导师装扮,特别是年轻一些的女导师们都喜欢穿着的。
傅轻歌曾经也观赏过不少的“霓虹国爱情动作大片”,虽然动作大片不一定都是因为爱情产生的,也就是看个乐,图弟弟一吐而已。
动作大片里头的导师制服,都是短的夸张的超短裙,要不是他经常见识到一位,五十来岁身材走样的女老师,经常穿着正经的这身装扮,他说不准也会对这种奇怪的癖好产生幻想。
可是眼下这位导师,年纪不过二十岁出头一些,制服是中规中矩的款式,没有任何一点故意惹人注意的地方,不会为了凸显身材而非常包身,也不会为了遮掩自己的呼之欲出的某处,穿得宽松肥大。
一切都是恰到好处的,就连套裙的裙摆,也是刚刚好到小腿腿肚子最丰满的部位,走起路来紧致贴合,傅轻歌不由得大赞,这半遮半掩比起动作片里头的尽数展现,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教室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每个人全都尽力坐直了身子,齐刷刷地盯着这位漂亮导师走到讲台上,放下手上的讲义。
傅轻歌这下才明白,原来这些家伙都是馋导师的脸,他们下贱。
“我是今天主讲气穴境常识的导师墨翎寒,打起精神,准备上课。”教室虽大,但是墨翎寒的声音,却能够清晰地传达到每个人耳朵中去。
声如黄鹂,听得傅轻歌身心舒缓,要是前世的他有这样的老师授课,他说不准都能考上华夏的至高学府,燕京大学去了。
只见墨翎寒翻开讲义,但也不去看,滔滔不绝的开始向各位学生开始讲授,关于修习气穴境会面对的一些基础难题以及如何处理。
在座的诸位新生大多都是血线境的武者,经过一段时间的修行之后都会顺理成章地踏入气穴境,现在听这样的一堂课,不单单是对气穴境的修行很有帮助,甚至可以触类旁通,从中体悟到血线境的内容。
“众所周知,人体内有足足三百六十五个气穴,每一个气穴执掌着不同的功能,就像是一台精密的仪器一样,少了任何一个部位都是非常致命的故障。”墨翎寒讲课的速度不快,显然是照顾所有的学生。
有些学生领悟和吸收起来的速度较慢,上大课的导师往往会因此而头疼,掌握一个适中的速度来讲课也是导师们苦恼的问题。
墨翎寒在这一点上做的很好,就连傅轻歌这样的家伙也能听进去。
“踏入气穴境的第一步,便是将气穴开发出来,使其成为吸纳或者释放灵力的关键,血线境相当于是夯实稳固的基础,气穴境就是将你们稳固的基础彻底发挥出来的关键所在。”
“身上的气穴虽多,但也不是能够随随便便就开发出来的,能够开发出来两百个气穴就足以称得上是气穴境巅峰的武者了。”
众人听着课,不断地点头,墨翎寒讲的课最初都是一些常识,只不过她会加入自己的一些见解,让学生们理解起来更快。
授课的水平不错,人长得又好看,也就能理解为什么来上她课的学生,像是打了十斤鸡血一样积极,疯狂地往教室中央的位置去坐。
傅轻歌虽然早就已经不是气穴境的武者,但此时听到墨翎寒的授课,竟然也有了几分体悟,不过这几分体悟对他来说似乎没什么用处。
因为墨翎寒所说的气穴境贯通气穴的办法,对他来说完全不适用。
贯通气穴需要选中合适的气穴,从该气穴开始按部就班地打通下去,而不是随便找一个气穴开始贯通,这样很可能导致气穴阻滞。
白白修习很长时间都不一定会见到武道境界松动的一天。
“啊,墨翎寒导师的课还是一样的赏心悦目,我就是在这里光听,还没有去实践,都觉得自己的实力蹭蹭蹭地往上涨!”
“你这彩虹屁吹得,我都要吐了,墨翎寒导师又听不见!”
“你懂什么,这不是吹彩虹屁,这是发自内心的对导师的尊敬!”
几个学生压低了声音开始讨论墨翎寒导师的课程,言语中不乏对墨翎寒导师的钦佩,明明年纪相差不多,但是墨翎寒导师的武道境界就已经是不容小觑,据说她曾经也是富江武大的学生,由于成绩优异,再加上本人的意愿,于是就留在富江武大里成为了一名导师。
年龄不是问题,武道理解的高低才是关键,只有懂得了这个道理的人,并且虚心求教,才会在武道的高峰中持续攀登下去。
虽然墨翎寒的课上的很好,但是傅轻歌的眼皮却又翻了老毛病。
这种理论上的课程让他困顿难当,眼皮不断地打架着,随时就要闭合上去,如果不是如黄鹂一般的好听声音在耳旁环绕,傅轻歌可能早就已经单手托着脑袋,梦游蝶群中。
“那个坐在后侧方的同学,快点醒醒,我的课有那么无聊吗?”
傅轻歌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急急忙忙地向着抬起头来。
墨翎寒正盯着他,表情上说不出多么大的怒意,只不过那眼神却是让傅轻歌有些不好意思,像极了当场捉住现行的家长。
“既然你能在我的课上睡着,那么说明你对气穴境的基础理论很是了解?”墨翎寒的语调和授课时没什么区别,但傅轻歌从中似乎听出了几分不妙的感觉。
当墨翎寒看向傅轻歌的时候,早就有无数的学生注意到了,傅轻歌成为了整个教室的焦点,能让导师这么关注的学生,上了两个多月课以来的学生们都没能见到几次。
之前的学生们都是因为提出了优质的问题,而得到墨翎寒注目。
像傅轻歌这样通过装睡来博取墨翎寒导师的注意,他们都还是第一次见。
毕竟没有脑子不正常的学生,会在墨翎寒导师的课上睡觉的。
武者精神差到要在课堂上睡觉,那要好好怀疑一下这个武者是不是真的武者,就连普通人的精神层次都无法达到。
不得不说,傅轻歌这一出装睡很是成功,真的让墨翎寒导师关注他了!
好多男学生愤愤握拳,懊恼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么鸡贼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