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然从58号阳台舱冒出来的五名气穴境武者,一个个来者不善的模样,仿佛在确认什么一般,反复在傅轻歌身上打量着。
躺在地上的索托姆仅仅只是晕厥过去,傅轻歌使出来的力道并不是为了重伤他,只是为了让自身锐利的剑意穿入血线,刺中他的气穴。
“就是你带来的索托姆是吧?”五名气穴境武者中较为高的武者站了出来,他的脸上有一道从眉毛一直延续到嘴角的刀疤,看上去就像是长时间在刀口舔血的人,面目狰狞极为可怖。
“是我,你们是卡特罗的人?”傅轻歌半点都不被刀疤男的气势所慑服,他现在展现出来的实力不过是气穴境八阶,五名气穴境武者却怎么样都想不到傅轻歌一点都不心虚。
“把索托姆交给我们,你的工作就结束了。”
刀疤男的声音很是沙哑,听上去让人极为不舒服,他显然不是华夏人,但是他的华夏语却说得挺不错的。
傅轻歌快速地扫过一边五名武者,大致判断出来他们的武道实力几何,他没有打算直接把索托姆交给他们,而是让开舱门外的通道。
“我的任务只不过是把他带到这里来,回收的任务应该是卡特罗交给你们的吧?把卡特罗答应我的东西拿来,我们的合作结束了。”
傅轻歌自从被卡特罗单方面切断通讯之后,就对卡特罗有极大的不满,现下他的手下竟然还对他颐指气使,简直是不知好歹。
“东西?什么东西?卡特罗老大居然还会和人做平等的交易?”
说话的是刀疤男旁边的一个较为矮小的武者,他长了一张下巴极长的脸,看上去就像是鞋拔子一样。
鞋拔子这话一出来,傅轻歌就知道他和卡特罗之间的交易完全破裂了,但傅轻歌还是试图想要挽救一下这五人的心理健康。
“卡特罗没告诉你的东西,我现在告诉你,他答应给我一张面具,一张透明的像是面膜一样的面具。你们最好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有这样东西,如果没有的话,就别怪我动手不留情面了。”
傅轻歌的声音渐渐冰寒,手指的骨节被他捏的嘎吱作响,好像随时就会出手攻向五名气穴境武者一般。
刀疤男“呵呵”地笑了起来,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小子,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办法搞定了索托姆,但是你说卡特罗老大会拿他最珍重的面具跟你交易,怕不是在白日做梦!”
“哦?这么说就是打算撕毁交易的协议了?”傅轻歌说。
“是又怎么样?”鞋拔子男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挥舞着手中的短斧,随着他手指的翻动,那柄短斧在手指缝间灵动地跳跃着。
“那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这样吧。”
傅轻歌扭头提起索托姆准备走人,不打算和他们纠缠下去。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卡特罗讨一个说法,当然,还必须再度跟上姜姒和赵士轩两人。
“慢着!既然来都来了,怎么不进来舱房里休息一下?”刀疤男刻意把“休息”二字咬的非常重,其他四名武者瞬间就懂了他的意思。
一柄短刀被刀疤脸武者投出,精准无比地钉在墙上,挡住了通道内的监控探头。
他们在“收拾残局”的时候,绝对是不能被发现的。
鞋拔子男趁机把短斧“嗖”地丢掷出去,傅轻歌此时是背对着他的,但凭借着敏锐的六感和身体的下意识反应,轻松地避让开了这柄速度极快的短斧,回过身来和五名气穴境武者对视。
这柄短斧没能完成它的使命,却重重地砸在墙上,直接把隔壁舱房的墙壁打出了一个坑洞,舱房内传来了一个女人的嚎叫声。
“去,解决一下无关人员,让他们安静一点!”刀疤男努了努嘴。
“别嚎了!再嚎就把你们通通丢到漓江里去喂鱼!”
五人中一名气穴境武者,提着一根长棍,直接轰开了隔壁舱房的门,他看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女人像条蛆虫一样躺在床上,身上盖上了一张薄薄的被单,床边还有一个被吓得面如菜色的矮胖猥琐男,连裤子都没来得及脱下就已经一泻千里,弄得满身都是石楠花的味道。
“这位大哥......你想......干什么?”女人心惊胆战地看着突然闯进来的这个胡子大汉,紧紧地把被子裹住,盖住漏风的部位。
“没想干什么,就是想让你们安静一点,如果你再乱吼乱叫,我就会想干什么了!”这名气穴境武者摸了摸自己茂密的胡须,露出了一种“你懂得”的邪恶表情看着女人。
矮胖猥琐男颤颤巍巍的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手指不停地发抖着,在手机上拨出一串数字,就差最后一秒钟就要按出拨号键的时候,被胡子武者一把提了起来,往墙上狠狠一砸。
“你这是什么意思?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吗?”胡子武者瞪着矮胖猥琐男,脖子很是时候地跟着扭动了起来,满脸凶相。
“大哥饶命,大哥饶命,我再也不敢了!”矮胖猥琐男满脸都是血,鼻骨似乎都被打断了,但还是在不停地哀求着胡子武者放过他。
胡子武者依旧不为所动,不停地把他摁在墙上,用力地用棍子敲打他,打到几乎没有力气再哀嚎了。
站在门外的傅轻歌看到这样的场面也站不住了,他随手把索托姆一丢,左手食指中指并拢,灵力从左臂血线中翻涌,至指间喷涌而出。
两道凌厉至极的剑气毫无阻碍地射中了胡子武者正在施暴的两只手臂,将其穿出了两个透明窟窿。
胡子武者吃痛,双手缩回胸前瑟瑟发抖,他很想叫喊,把自己的疼痛嚎叫出来,但是他发现自己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艰难地移动自己的右手往腰间的储物袋摸去,从中摸出了一粒蓝色的小药丸,费尽力气地送到嘴里。
“唉,既然这样,正义的我不能坐视不理了。”
“本来我是不想理你们几个人的,索托姆给你们送来了也就算了,非要去牵扯其他无辜的人。”傅轻歌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五名武者。
刀疤男面色阴沉,提着长刀上前,傅轻歌这一手灵力离体而出的武技很是不简单,竟然一下子就破掉了气穴境武者的防御。
“大家小心点,那小子的武技有些古怪!”
刀疤男很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双拳难敌四手。
虽然傅轻歌的实力在他估计之上,但他这是全力激发的偷袭,胡子武者只不过是一时不察,被傅轻歌偷袭得手,只要他们有防范的注意,就不会再次被偷袭。
“怎么?想群殴啊?”傅轻歌展开身法的架势,随时准备迎战。
鞋拔子武者从再度取出两柄短斧,就像是一头犀牛一般朝着傅轻歌冲了过来。
“嘿嘿!给我死!”
傅轻歌随手一拍腰间,从别的武者身上抢来的储物袋里有许多杂七杂八的破烂武器,现在就派上了用场。
一柄桃木剑突然出现在傅轻歌的手上,傅轻歌有些始料不及,他压根就没有看自己取出来的是什么,但是取出来这柄桃木剑着实是让他尴尬。
但此时两柄短斧已经迫到身前,傅轻歌无奈之下只好注入灵力到桃木剑身上,举剑封挡两柄短斧的进攻路线,双方灵力在接触点上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鞋拔子武者感觉自己的灵力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不断地输出灵力可却被这一柄看上去软绵绵的桃木剑尽数吸收,他的武技本走的是刚猛无比的线路,但遇上了傅轻歌的桃木剑,完全是无计可施。
“喝!”刀疤男见势不妙,拖着长刀也攻了过来,其余两名气穴境武者对视一眼,取出了他们的武器,朝着傅轻歌砸了过来。
傅轻歌的脸色微变,此时他的头顶被两柄短斧封住,身体部位被迅疾而来的长刀拦住,下盘更是受到两名气穴境武者的围攻,在船舱通道这个窄小的环境下,他很难通过身法武技来规避伤害。
“小子,我们不会杀了你,只会把你的腿剁下来,把你的手砍断,做成人棍丢到海里,至于你是死是活,就跟我们没关系了!”
其中一名气穴境武者开始叫嚣了起来,傅轻歌虽然一时之间看上去凶悍无比,但被他们配合默契的四人同时发难,绝对没有可以还击的办法,只能够被动挨打。
躺在床上的女人本以为遇到了一个救星,结果这个救星却被四人齐心协力地围殴了,看上去就要支撑不住了。
她闭上了眼睛,颤抖了起来,傅轻歌被重伤的时候,就是她遭重的时候,她开始后悔自己就不应该接受矮胖猥琐男的诱惑,要来“玛丽皇后”号上度过风花雪月的一夜。
结果还没能够快活几分钟,就被人破门而入,命都快丢了。
此时傅轻歌叹了一口气,仿佛不是为自己即将血洒当场而感到惋惜,而是为了这四名气穴境武者感到可惜。
刀疤男有些迟疑,不知道傅轻歌手上是否还捏着什么底牌,但转念一想,傅轻歌虽然单人的实力可能在他们之上,但决计无法挡下他们四人联手之威,于是刀疤男提气,更加一往无前地提刀砍来。
然而三人的合力进攻还没达成目的,就被瞬间瓦解了。
“嗖嗖嗖!”
三道剑气从傅轻歌的左手激射而出,剑气毫无征兆地直接命中冲向他的三名武者,直接把他们的手腕关节射穿。
刺穿了他们三人的手腕之后,破空之声才同时响起,突破了音速的剑气实在是让气穴境的武者完全无法招架。
除了鞋拔子武者之外,剩下四名武者在一瞬间之内,被傅轻歌完全剥夺了战斗力,必须赶快进行治疗,否则就有断手的祸患。
而鞋拔子武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除了身上没什么创伤之外,体内的灵力已经是被耗费的七七八八,也是没有多少战斗力了。
傅轻歌将桃木剑轻轻一挑,把身体半侧让开,桃木剑刃和短斧相交之处瞬间偏斜。
鞋拔子武者因为手中的受力突然改变,重心不稳,直接向前趔趄了几步,紧跟着有被傅轻歌狠狠地踹了一脚,直接整个人砸进了墙里头,落到了胡子武者身边,灰头土脸。
“你们似乎还不够资格请我去做客啊。”
傅轻歌走上前去,再度射出几道剑气,直接封住了他们的气穴,搅碎他们的血线,辛苦修行而来的武道境界顷刻间化为乌有。
别说是治疗断手了,这下子连灵力都没了。
五名武者的储物袋尽数被傅轻歌收入手中,武者的储物袋是他们最重要的东西,几乎所有贵重的物品都会收纳在其中,傅轻歌拿了他们的储物袋,无异于是要了这些武者的性命。
武者们心痛地看着自己的储物袋被傅轻歌“没收”,甚至都忘记了自己身上源源不断传来的痛楚。
傅轻歌深知他们是自作自受,既然麻烦找到了自己头上来,就应该有这样的觉悟。
“喂,别看了,他们刚刚这样欺负你,你还不趁机报复一下?”傅轻歌对着矮胖猥琐男说,“把他们全部丢进水里,这种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能不能活就听天由命。”
“这......”矮胖猥琐男面露难色,好像还在害怕什么一般。
“得了得了,看你这样也是靠不上。”
傅轻歌懒得说什么了,左右手各提起一个,直接从阳台处丢了出去,过了数秒之后,才传来微弱的扑通入水声音。
处理完他们之后,傅轻歌看了一眼时间,才过去仅仅十分钟不到,一把抓起索托姆,然后把58号阳台舱的房卡丢给躺在床上的女人。
“这间舱房漏风成这样了,也就别住了,隔壁这间是他们订下的,如果你们不嫌脏的话就拿去住吧。”傅轻歌说。
女人如捣蒜般不停地点头。
“你们最好别把我的事情说出去,否则下场你们也看到了吧?”傅轻歌笑了笑,“如果有船员问起这里是怎么回事,你们就说有人在这里斗殴,具体是怎么回事就不知道了,明白吗?”
矮胖猥琐男点头如鸡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