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迪被赵东明突如起来的怒意给震慑了,一种令他几乎无法呼吸的压力传来,这压力宛如是一座大山狠狠地压在他的背上,让他低着的头根本不敢抬起半点。
他生怕一抬起头就看见赵东明那似笑非笑的恶意眼神,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人在赵东明露出了这个眼神之后销声匿迹了。
“主人,这件事是我想当然了,是我办事不利,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王迪想也不想的直接扑通伏在地上,整个身体几乎是和地面完全贴合了,就像是一条蛆虫一般,被人抽去了脊骨。
他不单单是趴伏在地,更是不停地颤抖着身子,表达对赵东明的恐惧敬畏之心,就算面前有一个神祗显现,也不如赵东明来的威严。
太熟练了,只能这么评价了。
赵东明这个人阴沉古怪,对待属下就完全不像是对待一个人类,他特别喜欢用这种羞辱性的办法来让自己的属下对他屈从,在赵东明自己的眼里看来,这叫做“主人的命令绝对服从”。
然而赵东明这一回似乎没有那么容易放过自己了。
按照往常的经验,赵东明只是时不时的表现一番自己的恶趣味而已,往往自己认错做出如此低微的举动时,他就会很快原谅自己,当做无事发生,可现在赵东明只是什么都不说。
越是这样王迪越感到害怕,他想不到心狠手辣的赵东明会想到什么样的办法来整治自己,因为每一次赵东明给自己的办法都花样百出,他从来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也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别紧张,王迪,我刚刚只是在思考。”
赵东明腾出一只手来,像是抚摸一只宠物狗一样不停地摩挲着王迪的头,王迪的头发就像是宠物狗的毛发被他玩弄的一团糟,全部都交缠在一块,等到他玩腻了之后,直接用力地抽出手来。
他的力道完全没有掌控,甚至是故意而为之,那只抚摸的手,直接带起了王迪大半片头发和一小块头皮,淋漓的血肉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一团又一团的血泡不停地从毛孔中冒了出来,汩汩如泉涌。
“嘶......”
王迪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住了这样的剧痛,他的身体这下子是真的颤抖了起来,头上的毛孔几乎都连接着大脑皮层,毛孔直接被扯破了大半,几乎是要了他的半条老命,但他也只能忍着不能吭声,一旦吭声了,能够预想到的便是更加阴毒的惩罚降临。
舌头舔过指间的声音传来,阴沉的笑声不绝于耳,赵东明沉醉地品尝了一口王迪的血,就好像酌着热气腾腾的烧酒一般。
“不错,不错。味道似乎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了。”
赵东明把五根手指上的血液全部吮吸干净,顺手洒出了一把药粉抹在了王迪的头上。
王迪的整张脸几乎就像是被血洗过了一般,好在武者的造血能力和自愈能力都远胜常人,再加上药粉的神效,很快就将损伤的血液都补充上,毛孔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缝合了起来。
否则就这样的重创都足以活生生的折磨死一个身强体壮的人。
可惜的就是王迪的头发,它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够复原。
“好了,你犯错的这件事,我就暂且不论了。希望你能够好好地完成接下来我交代你的事情,找到有价值的东西回来见我。”
赵东明忽然间声音变得无比的轻快,之前的阴沉都一扫而空。
“是,多谢主人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会不负厚望!”
王迪如蒙大赦,不停地磕着头,甚至把额头前的头皮都磕破了。对于武者来说这是不能容忍的奇耻大辱,而对他这样早已算不上武者的,只想一心活下来的废物来说,只要能够活着,他做什么都愿意。
哪怕赵东明让他干再多惨绝人寰的恶行,他的眼皮也不会多眨一下,无非就是手起刀落,只不过是每次手起刀落的次数多少而已。
“乖,真乖,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喜欢你的缘故,哪怕你犯错那么多次,我还是依旧这么喜欢你,卑贱到骨子里的你。”赵东明笑着,将王迪从地上扶了起来,为他细细地上药。
赵东明细长的指头轻轻点过,王迪额头上的伤口被指间的药粉瞬间缝合,很快就不见踪迹,仿佛新生。
“多谢主人赐药!”王迪露出憨厚的笑容,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
赵东明点了点头,挥了挥手,意思是让王迪自行离开。
王迪也不愧是赵东明手下的头号走狗,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屁颠屁颠地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去。
门扉被王迪打开,随后再关上,此时会议厅里再次陷入了寂静。
“出来吧,你都已经听了这么久了,还没听够吗?”
赵东明懒洋洋地说了一句,仿佛就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一般。
本应该无人应答的时候,却真的有人回答了他。
“你的直觉还是这么的敏锐,我明明藏匿好了自己的气息。”
声音刚刚响起,黑色窗帘随着一阵微风被吹起,此时一个女人身影从会议厅的窗口处翻了进来,就好像是从天而降一般,她的一举一动间似乎带着一股奇异的幽香,让人闻到一次之后便会永生难忘。
这个女人的身段窈窕,着装暴露,是一件有些情趣的黑色长裙,这长裙露出了一整块光洁的背部,胸口处有着一块镂空,正巧不巧地挡住了关键的两点,欲露还羞的模样看上去让人欲罢不能。
女人脚上的绑带黑色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响起“啪嗒啪嗒”的声响,就像是有人在耳边厮磨一般,再加上她腿上被勒出来一小块本不存在的赘肉,显然是刚刚换上的丝袜,更是有着一种难言的魅惑之感。
“你在我面前花枝招展的又有什么意思呢?虽然我很喜欢你的身体,但我更喜欢那种征服一个人的感觉。如果你不是真心实意的屈从我,是为了某种目的送上门来,我是半点也不会感兴趣的。”
赵东明对这突如其来的尤物竟然镇定自若,还能分出心思来盯着其他被王迪整理呈递上来的文件,真不知道是不是某种功能缺失?
“谁在乎你感不感兴趣,我是来和你谈合作的。”女人站在阴影下,让人看不见她的模样,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凹凸有致的曲线。
“合作?我们不一直都是合作关系吗?”赵东明笑笑。
“我说的合作是更加彻底的合作,我们的目标都是一样的,该提供给你的东西我也已经提供了,都到了这时候,我们就没有必要相互隐瞒底牌了吧?”女人的声音依旧平淡。
赵东明摇了摇头,说道:“那不行,我从来不是一个愿意把自己全部底细暴露出去的人,这一点你要向我好好学一学,在谈判中,太容易把自己完全交出去的行为是很蠢的。”
女人冷笑了一声,手中闪过一道光芒,竟然是一条深红色的皮鞭出现在她的手上,毫无花哨地直接出手,抽向了赵东明的身体!
赵东明稳稳地坐在座位上,不闪不避,硬生生地吃了女人的一鞭,他半点都没有感觉到疼痛,脸上愉悦至极的表情就像是享受一般。
“你以为现在是你占据了上风,但其实不然,只要我愿意,情况随时都会来到我的掌控之中。”女人收回了鞭子,在地上抽了一下,宛如一个经验老到的驯兽师一般。
“我真喜欢你这一点,哪怕情况再糟糕,哪怕局面对你再不利,你都有办法找到我对你无法拒绝的理由。”赵东明伸手抚摸着自己被抽的皮开肉绽的手臂,用自己的舌尖轻轻地抚慰着伤口。
女人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真是有够恶心的,恶心的我想吐,不要拿你那一套放到我身上来,否则你会死的很难看的。”
“对一样东西的厌恶,实际上就是你对这样东西无法处理,而感到焦头烂额的无能,你无法否认,我们现在就是共同体。”赵东明道。
“再说了,你不也和我一样恶心,只不过是方面不同。”
赵东明站起身来,慢慢地靠近了女人,当他离女人只有三米左右距离的时候,又吃到了女人的一鞭,发出了舒适的叫喊声。
“不知道你当初在那里,被人用鞭子抽打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的快活自得,就像是坠入仙境一般,欲罢不能?”赵东明再次靠近,又再次被鞭子抽退,就这样一往一复,重复了数十次。
“我想那些虫子的味道肯定不怎么样吧?吃进肚子里实在是有够恶心的,我真想不到所谓的令人突破桎梏的办法,就是让那些虫子钻进自己的体内,成为它们的养料,一生一世受到它们的折磨。”
女人显然是被赵东明激怒了,抽向赵东明的鞭子变得更加的有力了,每一击几乎都能直接活活抽死一只水牛。
“没错,就是这样,就是这样,再用力一点。”赵东明一边哼叫着,还不忘挖这女人心上的伤口。
“你当初有多么无力,现在就应该有多么的愤怒,尽情地把自己的无能发泄出来,然后再好好品味自己获得了自由之后的欢愉!”
她越用力,越抽打,赵东明就越感到痛快,他的身上深浅不一的伤口足足有数百道,每一道都被鞭子上缠绕着的倒刺划拉出来一整块肉,远远看上去就像一团肉糜。
谁又能想到如此深夜,赵东明竟然在一个女人的鞭子下承欢。
......
傅轻歌发现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没有办法撬开宁津的嘴。
她的嘴好像是银行金库的保险大门,无论试再多次都无法正确的打开转轮上的密码锁。
宁津赤条条的躺在一旁,双手合十两眼无神,充耳不闻傅轻歌的为她持续进行的思想工作。
她的眼睛里仿佛只剩下了空洞,更像是一潭死水,就算是丢进去一枚TNT炸弹都看不到任何一点水花溅起来。
宁津这样的身体状态几乎是很快就会气绝的,然而傅轻歌也没想到她的生命力竟然如此的顽强,就连被人拍扁之后想要继续活动的小强都不如她。
傅轻歌的心里开始有了新的考量:不如早点把她弄进去坟堆里算了,再这样放下去也不是什么好事。反正这女人也千方百计想要干掉我,既然套不到我想要知道的东西,干脆送她赶紧上路。
“抱歉,我等不下去了,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懒得和你在这里磨下去了。就算你说了我大概也能猜到是某些很无聊的理由,无非就是什么能力不够引起的那些破事。”
傅轻歌毫无怜悯地举起手中的石铲,对着宁津的心脏处,他很清楚鬼的真正弱点就在心脏,只要毁了心脏,她就算是有再通天的自我复原能力也使不出来了。
“请你稍等!”宁津突然喊道。
她的脸色开始变得潮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死亡即将真正地临近而血压升高?
“抱歉,爷不等了!”
傅轻歌手中的石铲直接撬开了宁津的胸口,露出了一颗正在活蹦乱跳的心脏,这颗心脏呈现的是死灰色的,随着不停地泵血下,居然有虫子从心脏处再度出现,开始向着她的体内四处窜去。
傅轻歌见势不妙,打算直接毁掉宁津的心脏,手中的石铲刚刚触碰到宁津的心脏,就被一只灵力凝聚成的手臂狠狠地抓住了。
来人的实力并不是很强,这一只灵力手臂根本无法阻挡傅轻歌毁去宁津心脏的意图,只不过是影响了半秒不到,石铲依旧是将宁津的心脏整个贯穿了。
生机就在此刻完全断绝了,整个心脏被贯穿后的石铲传导进入的灵力炸的粉碎,就算是最好的医生也无法将其缝合起来。
“是谁?”
傅轻歌做完这件事后,手中石铲一丢,封雪已经在手,准备迎接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
一个人影从树丛中出现了,并没有回答傅轻歌的话,他的双眼通红,身上名贵的衣物有大半都被树丛里的枝干划破了,像是一个家道中落的二少守着最后一身蔽体的衣物。
“怎么是你?”傅轻歌震惊道。
“没想到?”宁泽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