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歌苦着脸喝完了最后一杯咖啡,把杯子用力的敲在了桌面上,冰瑜都被傅轻歌这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此时傅轻歌的脑海里一直回荡着赵士轩和姜姒那些莫名所以的对话,什么节点,什么圣骸,这些都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们频繁的,不停地在一个地方打着太极,不断地试探着对方的底线。
“这些就是音频的全部内容了吗?”
傅轻歌深吸了口气,把自己从无穷无尽的推理中脱离了出来,这种充满谜团的推理,终究是不可能有答案的,就像是一个数学问题,如果有一个接着一个的未知量出现,怎么可能通过正常的手段获得正确答案?
唯一正确的办法是,通过不断地去确认这些未知量的具体数值,慢慢地抽丝剥茧,直到最后答案就会浮出水面。
“是,但又不是,最后的那我一段我想你应该也会很感兴趣,我同样也很感兴趣,因为那个地方,正是为姜姒送葬的绝佳之地。”
冰瑜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一划,原本荭晨木制成的暗红色桌面,竟然出现了一个虚幻的电子屏,此时的傅轻歌并不吃惊了,因为他已经在很早之前吃惊过一次了。
据冰瑜的介绍,荭晨木是蓝星上一种稀有的木材,虽然稀有但它并不像其他的木材那般,各有用途,比如铁木堪比精钢的硬度,又比如桑木堪比飘絮的柔嫩。
不过后来,随着科技的飞速发展,人们偶然间发现,荭晨木竟然有极佳的导电和显像能力,通过将荭晨木的部分挖空,接入显像电路,就能形成堪比液晶显示屏的成像,也就是现在傅轻歌所看到的。
虽然傅轻歌不吃惊了,但是他现在很头疼,因为每一次打开这个屏幕,就意味着冰瑜要点新的咖啡让他喝了。
这家咖啡厅的老板有一个奇怪的癖好,他不在乎你是谁,也不在乎你的身份有多大,想要在包厢里长时间呆着,你就必须在十分钟之内购买新的咖啡,无论你上一杯咖啡享用了多少,都必须照做,否则咖啡厅的员工们就会出面,不留情面的把你撵走。
当然,在大厅里的客人不受这个规则的影响。
咖啡的价格并不怎么贵,但是购买咖啡使用的不仅仅是钱,还有一个叫做会员点数的东西,冰瑜的卡上显示她的会员点数足足有一千多点,但是随便一杯咖啡都需要五六十点的点数,也就意味着,一千多点积分只能让他们在包厢待上两个小时左右。
每一位新来的员工,最开始执行逐客令的时候都会胆战心惊,来店的客人们非富即贵,哪里是他们这样的下等人能够挥之即去的,但长时间的工作下来,他们才知道老板的身份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那些把他们当成地里泥巴的人,看到他们就像是看到瘟神一般,巴不得好声好气供着他们,请他们赶紧离开。
冰瑜每一次点选咖啡,脸上的表情都一阵的抽搐,似乎有些肉痛,但是一想到这里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不被云栖楼暗卫发现蛛丝马迹的议事地点,只好如此大手笔的挥霍了点数。
傅轻歌真是头疼不已,他的确欣赏不来这种名贵的饮品,他感觉就像在和急支糖浆一般,最关键的还是,这玩意喝起来十分的利尿通便,短短时间里他已经去上了好几趟的厕所了。
很快,又是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送了过来,穿着黑白相间女仆装的侍者端着盘子,跪坐在地上,慢慢地为两人奉上新鲜磨制的咖啡。
“我靠,又是长得颜色不一样的新咖啡,你别折磨我了,我是真的喝不下去了,味如嚼蜡说的就是这种感觉吧?”傅轻歌哀嚎道。
冰瑜并不打算理睬他,只是默默然的把咖啡推到他的面前,然后一脸肉疼的看着自己的手中用来付账的卡片,酸楚两字跃然纸上,闻者伤心见者动容,几乎就要当场跪下来祈求她的原谅。
“算了算了,你别摆出这种表情了,比起咖啡来,还是你这个表情让我感到折磨。”傅轻歌捏着鼻子喝了一口咖啡,心中不仅把咖啡厅的老板给骂了一万遍。
这人明显就是要让人对他感恩戴德,提供一个绝对安全绝对舒适的谈话场所之外,还要不停的骚扰谈话者的顺畅,企图在其中不停的灌输着他强势的地位,不停的重复着,你们能够有这样安逸的条件交谈,一切都是我这个老板的功劳。
说实话傅轻歌有些讨厌这样挟恩图报的行为,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看到店的客人似乎都以来到这里为荣,一个个的点头哈腰,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的名贵服饰,名牌腕表和包包太过闪耀,傅轻歌还以为他们才是服务生。
录音在冰瑜的操控下,再次播放了起来。
“赵阁主,这一次我敢笃定,绝不可能失败了。”姜姒的声音再次出现,语气比起之前所听到的录音,更要清晰一些。
“如何说起?我可不相信世界上有十成十的事情。”赵士轩答道。
“云鼎山上绝对藏着一部分的圣骸,而且还是执掌光热的那部分圣骸,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是那一部分圣骸了吧?”姜姒笑道。
“难不成是喉骸?”赵士轩惊叹道。
“除了喉骸又会有什么呢?你也不用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了,据我说知,你早在三个月前就着手发掘云鼎山,还通过一些非寻常的手段,吸引到了近年来在地质学声名大噪的季明亚。”姜姒说道。
“哦?这些话说的好像姜楼主亲眼所见一般?”赵士轩问道。
“你们对外谎称是地质勘探,实际上季明亚他也曾听闻过圣骸的事,但是一直认为是个传说,像他这样一心钻研的人,得知了有他未曾见过的东西,他怎么能不心动呢?”
“的确如你所说。云栖楼暗卫的情报果然非同凡响,我赵士轩甘拜下风。”赵士轩语调平静的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