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沙湾惩教所刑期最长的不过五年,罪名是误杀,这在法官和律师之类的人眼里,罪名很轻,但是在惩教所里的犯人来看,五年误杀进来的,很少有真正的误杀,大多是江湖人做事之后靠律师将谋杀打成误杀,所以白沙湾中的社团中人大多是脾气火爆,动辄杀人的存在。
“边个出声,站出来。”陈东对乐仔摆摆手,示意他站开一点。
一个夸张的身影从床上站起身,走到两排床铺中间的过道上:“我话的。”
足有两米身高,**的上身肌肉虬劲,胸前纹了一对凤凰衔珠,那对珠子刚好就是男人的两个**。
陈东像是见不到对方强壮躯于带来的压迫感,迈步就朝着对方走去:“站好,我教你做人。”
“你哪个字头的?”对方壮汉扫了一眼陈东的身体,虽然陈东也足够健壮,可是和自己比起来仍有不少差距:“我是……”
“是你老母”陈东快步走到壮汉三四米的距离时,突然蹬了一下左侧的床铺,借力腾空而起跳起来一记肘击凌厉凶狠的打在对方的额头处
大汉的身体晃了几下,居然没有倒地,陈东落地之后贴身上前,一套泰式贴身肘膝连击这名壮汉的身体确实足够健壮,连续两记膝撞被陈东都撞在小腹处,都只是脸现痛楚之色,却没有失去战斗力,而是双手卡住陈东的脖子将陈东提了起来
监仓打架最好不要搞出爆江(见红,流血)来,因为一旦被差佬知道,加刑期先可以不提,主要是会被当众打藤,无论名头多响的大佬或者普通的烂仔,被当着犯人的面剥光衣服打藤,就算打赢对手也会因为剥光猪被笑,所以监仓的犯人打架都会注意手下的分寸。
陈东被对方卡住脖子提了起来,两只手握成凤眼式,中指突出,打在对方的两侧太阳穴
陈东虽然没有出手太重,但是他常年打拳,手上力量早已经超出常人太多,对方松开双手,捂住自己的脑袋两侧想要惨叫出声
陈东抓起一个枕头压在对方的脸上将对方的惨叫硬生生的堵了回去想想刚才这家伙对自己嚣张,陈东左手将枕头压在对方脸上的同时,右拳狠狠的一记勾拳打在壮汉的软肋
壮汉被这一拳打的捂着软肋蹲下身,陈东把枕头砸在对方的身上,不屑的说道:
“我还你以为有几巴闭,原来三脚猫来的?挑”
刚好狱警走到监仓前,看到陈东把枕头砸在壮汉的身上,出声喝道:
“喂你做咩啊”
陈东伸手将壮汉拉起来,笑笑说道:“有什么,他摔倒而已,我帮他扶起来,喂,说谢谢。”
壮汉满脸的汗水,艰难的开口说道:“谢谢……”
“呐,阿r你听到啦,他讲谢谢,真的摔倒来的,你看他这么笨,走路一定会不小心。”陈东将壮汉扶到床上,对狱警说道。
“你们不要搞事,不然不要怪我翻脸,现在我喊名字,喊到的出来林志乐”狱警对这种事司空见惯,既然被打的一方不打算开口说出来,他也不想为对方出头,低头看着手里的保释名单说道。
“到”乐仔举起手,朝着监仓大门走去。
“孙威”
“到”细威也兴奋的站起身,追着乐仔走去。
“陈东”
陈东扬起手:“谢谢阿r”
说完之后伏在壮汉的耳边说道:“我叫拳王东,想找麻烦,出来找我”
“葛加明”
“到”
“叫到名字的出来,有人保释你们。”
陈东穿着土灰色的囚服带着乐仔黑仔细威三人走了出去,又等着一号监仓的大鼻林,阿苏,龅牙杰几个人也被喊出来,这才领取了衣服,换好之后出了惩教所。
大门外,陈东有些错愕的看着泾渭分明的两班人,一班人是差佬,另一边则是陈豪带着肥膘马尾几十个人,纪度站在中间,好像看不见左右两侧的人。
“东哥”
“乐哥”
“明哥”
“大鼻哥”
看到陈东七个人走出来,陈豪后面的兄弟马上开口叫人,陈豪左手吊着吊带,嘴里叼着香烟,拍了拍身边的一辆白色GT对陈东说道:
“大佬话你受了委屈,特意叫我送辆GTB给你,过来试试车,东哥。”
最后一句东哥让陈东凝起双眼打量陈豪,虽然自己是观塘堂口的揸数,可是陈豪之前从未叫过自己一句东哥,甚至很少同自己讲话。
“这么客气?”陈东脸上露出笑容,快步走了过来。
“拳王东,过来聊几句”对面东九龙新上任的反黑组警司梁伟昌朝陈东勾勾手指。
“我同你很熟啊,阿你边个啊?”陈东上下打量着梁伟昌和身后的几个差佬,开口说道。
“以前不熟,不过以后就难说,我是东九龙新来的反黑组警司,你说以后会不会很熟?你今天出来,堂口大佬飞仔峻点会有露面?”梁伟昌脸色轻松,对陈东说道。
陈东还未开口,一旁的纪度已经看向梁伟昌:“梁我是陈东先生的担保律师,我姓纪……”
看到纪度开口,梁伟昌伸出手指示意他停口:“纪大状,你最近在警队比谭咏麟还红,我前任就是被你搞走的嘛,今天对方什么身份,大家都明,你就不用教我香港法律知识啦。”
说着,梁伟昌指点着陈东,陈豪以及其他长乐堂口的几个头目:
“拳王东,丧豪,大鼻林,刀疤乐,黑仔,龅牙杰,细威,肥膘,马尾,蛋仔……我连身份证都不用查,你话我知不知他们的底?”
陈东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惩教所大门,开口说道:
“香港不能取花名的嘛?阿SI我今天出来重新做人,你该不是想让我再走进去?”
梁伟昌摇摇头:“当然不是,只是想着要见见飞仔峻,顺便说一句,以后在观塘,我陪你们玩哩,再搞这么大,我有曾卩么好的脾气,带回去调查,现在世道这么乱,袭警,抢枪,藏毒……你懂我意思啦?”
陈东对陈豪说道:“喂,走啦,不是说好试车?”
陈豪盯着梁伟昌,不屑的吐了口口水:“好啊,喂,你们几个,走啦回去为东哥他们几个接风洗尘去去晦气,再找些大波妹帮忙出火”
看到纪度还站在原地,梁伟昌出声说道:“纪大状,你当事人都走啦,你不追上去收佣金?”
纪度一直在打量梁伟昌,此时听到梁伟昌开口,才对他说道:“梁你想着来反黑组换个身份,有有想过曾r现在的生活,听说他好轻松的,喝喝茶睇下报纸就有薪水,我说的你明,你说的我明,可是香港法律不明,它只看证据的,再见。”
陈东开着GTB陈豪坐在副驾驶,陈东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从GTPR勺内饰上划过:
“对我这么好?GTB走私也要十几万。”
“大飞陈的新车,峻哥特意让我为你订的,你这次为堂口出生入死,兄弟们心服口服,铁蛇的事……”陈豪把烟蒂从车窗扔了出去,开口说道。
“他自己选的,一步天王一步死亡,他这次有死,出来后就上位喽。”陈东听到陈豪说起铁蛇,话虽然说的很无谓,但是语气里却难掩伤感。
“放心,峻哥不会亏待他。”陈豪递过移动电话给陈东说道:“峻哥不来,就是怕条子盯的太紧,打给他。”
“好啊。”陈东拨了霍东峻的号码打过去,士巴拿接的电话,很快就递给了霍东峻。
“峻哥,我出来了。”陈东对霍东峻说道:“在里面胖了两磅,有办法,伙食太好,阿乐他们搞了条狗来吃。”
“出来就好,晚上来官记海鲜酒楼,我给你接风,顺便有些事同你讲。”霍东峻正在和梁家荣黎恩聊天,不方便当着两人和陈东聊太多。
“知道。”陈东挂了电话,望向陈豪:“是不是福升联白头佬搞事准备开战?峻哥话有事同我讲。”
陈豪晃了一下头发:“叼他老母,福升联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阿勇,双花红棍,听说他要带队打我们为肥强报仇
“懒鬼杨勇?”陈东听到这个名字,一脚踩死了刹车巨大的惯性让两人差点撞到玻璃。
“喂,你这么激动?是不是想学我吊个吊带装酷?你听过这名字?”陈豪不爽的叫道。
陈东像是没听见陈豪的抱怨,陷入了某种回忆,半响才在后面车的鸣笛中回过神,发动汽车再次上路。
“知不知为咩我叫拳王东?”陈东开口说道。
“你够威嘛,这么能打,我看泰臣都未必能恶过你。”陈豪对陈东现在已经不如之前那样冷漠,毕竟陈东带着铁蛇和三十几个兄弟为观塘堂口洒过血卖过命,就算峻哥有一天真的出事,凭陈东的所作所为,接任观塘堂口的扎ft也合情合理,只要陈东不反水,陈豪不介意叫他一声东哥,不为他的白纸扇和揸数头衔,而是为他为堂口搏命
“因为我打拳拿过十七连胜,为社团赚了上百万的赌金,所以大家叫我拳王东,除了我自己,有人在意我打输的第十八场,对手是边个,十七连胜已经足够让大佬赚到钱,让我得到名声。”陈东慢慢的说道:“不过我自己记得,第十八场,对手是杨勇。”
“你讲笑的嘛,杨勇双花红棍,点会下场同你四九仔打过?”陈豪张着嘴,一脸的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