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林天泽的意思是,向氏的少掌门人向云穆在刻意打压林氏?可是向氏又怎么会刻意去打压林氏呢?
林天泽这时看了莫妮卡一眼,问:“你想听我和她的故事吗?”
莫妮卡却没有听懂他的意思,以为他说的“她”是向云穆,于是点点头说:“只要您说,我就会听的。”
林天泽听了,转过头啜了一口酒,眼神缓缓流露出了一丝温柔,说:“我跟她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她才这么高——”林天泽说着用手比划了一下,“总是扎着两个羊角辫,不怎么说话,只是睁着大大的,黑黑的眼睛望着我,手里还总是抱着个旧旧的洋娃娃。”
莫妮卡听着,便知道林天泽说的是个女孩子,他在跟她讲述他爱着的那个女孩子,否则的话,他的目光不会这么柔和,甚至让莫妮卡想溺毙在他目光里的温柔里。
“她不爱说话,我跟别人玩的时候她就会像只小尾巴一样一直跟着我,看我跟别人玩的时候她的眼睛里就露出了一种渴望和羡慕的光芒,那时候我就知道,她的朋友很少很少,那时候我也不知道,其实她有一个跟她差不多的姐姐,可是她的姐姐从来都不跟她玩,所以她才会那样跟着我。”
莫妮卡听着,脑子里自动幻想出了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可爱的女孩子巴巴的看着林天泽的样子,唇角也微微勾出了一个淡淡的笑。
“后来,我就习惯了她一直跟着我,她跟在我身后,我会有一种特别的安全感。”说到这里时,林天泽的目光里流露出了一种怀恋的色彩。莫妮卡注意到了,心里有些微微发酸,她想,如果那时候她也认识他就好了,那么他们,是不是就可以早点在一起了呢?
“直到有一天,她一直都没有出现在我身后,我就一直等啊等,等啊等,等到傍晚了都没有等到她,那一天,是我儿时记忆里最失落的一天。”林天泽仿佛陷入了以前的回忆,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哀伤。
“那天晚上,我等了她很久,直到我们家的门禁快要到了的时候,我才回了家。回到家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趴在窗口看星星,希冀能看到一颗流星,好让我许愿,明天就可以见到她。可是我等了好久,天上都没有流星,等着等着,我就睡着了。”
莫妮卡听着他的话,仿佛感同身受般的,心里涌起了一股失落和悲伤。
“可是我没想到的是,第二天去的时候,她居然来了。虽然她的脸色看起来有点苍白,可是她出现了就已经让我欣喜若狂了,于是我破天荒的,走到她面前伸出手对她说:‘嘿,我可以跟你一起玩吗?’”林天泽说到这里时,眼角带上了一丝丝的微笑。
莫妮卡看着他眼角的笑意,心苦涩的让她想要落泪,可是她不能,她要做他最完美的听众,听他述说他记忆深处最美好的故事。
“她好像非常的惊讶,圆圆的眼角睁的更大了,肉嘟嘟的小脸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连嘴都微微的长大了。我以为她没有听清楚,于是又对她说:‘我可以跟你一起玩吗?’这一次,她总算有了让我开心的反应,她圆圆的眼角弯成了个月牙,轻声问我:‘我,可以跟你一起玩?’”
“我想我当时的心情应该是从出生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吧,我对她说:‘当然可以,能跟你一起玩是我的荣幸。’呵,这句话是我从电视那里学来的,电视里的王子在邀请公主跳舞时,就会对她说这句话:‘能跟你跳个舞是我的荣幸’,那一天,这句话终于派上了用场。”
“她显然很开心,眼睛笑成了月牙,脸颊两边还笑出了两个酒窝,将小小的手轻轻放在了我的手上,说:‘谢谢你。’我那时候就在想,她的手怎么会这么软,捏在手里像捏着棉花糖一样。”
莫妮卡静静听着,看着他脸上浅浅浮起的笑意,她不忍心打破这一刻的美好,于是,只是静静听着,想着,心痛着。
“从那天以后,她更喜欢跟在我身后了,不管我做什么她都会抱着那个洋娃娃跟着我,当然了,我也很喜欢她跟着我,那样让我觉得很开心——那时候,只要她每天跟在我身后我就很满足了,我是不是很傻?”
莫妮卡笑着摇摇头,说:“不,很美好。”
林天泽的眼睛里荡漾着淡淡的笑意和怀恋,继续说道:“那时候,我们最喜欢的游戏就是过家家了,我做爸爸,她做妈妈。虽然那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夫妻的真正意义,但是我们都希望彼此能像父母那样,一直一直在一起。”
莫妮卡听着,微微有些失神,她如今的愿望,也是希望能和林天泽在一起,像一对最平凡的夫妻,安静,淡然,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后来,我们慢慢长大了,你知道的,时间是最无情的东西,我们还没察觉到的时候,它就已经无声无息走了很远很远。她长大了,我也是。小时候对她莫名的依恋在长大后慢慢都有了答案,是的,我喜欢她,甚至是,我爱她,那份爱是一天一天积累起来的,像沙漏一样,慢慢,慢慢的,我把自己所有的感情,几乎都放在了她的身上。”
莫妮卡轻轻笑着,神往的说:“那她一定很幸福。”
林天泽的眼睛蒙上了一层晦暗不明的光,听了莫妮卡的话,他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她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仅仅是依赖呢,还是……她也喜欢我?我心里既希冀着她能喜欢我,可是从小藏在骨子里的自卑,还是没能让我对她表白心意,于是我们依旧这样以朋友的名义在一起。知道有一天,我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要出国留学了。”
说到这里时,林天泽猛地喝了一口酒,咽下酒后,他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幽暗的光芒,莫妮卡以为是酒吧里昏暗的灯光折射的时,它突然又消失了。莫妮卡呆呆看着,以为是自己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