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最近的海岸大概有多远?”想了想,郑三山首先向副手问道。
“至少几百里!”副手答道。
“附近有没有岛屿?”想了想,他又问道。
“没有,不过,暗礁堆倒是有一个!可离航道却是很远!”副手很熟悉情况。
“那你怎么看那个人?”郑三山又指了指那个乘木筏的人。
“不知道,如果他是海船失事,见到我们就应该喊救命才对,可他没这么做,而且我们也没有听说最近有海船失事;如果,他是海盗,那就更不像了,且不说咱们的水军,早在多年以前就因为没仗打把沿海的海盗都给灭了,而且,谁不知道郑爷您的名号啊,再说了,这片海域也是北海水军常常经过的地方,在这里开抢,不是找死吗?就算能成功一两次,那帮整日里闲得都快生锈的爷们还不把他们玩成鱼泡儿?”
“说得不错,可是,总觉得有些不太对!”郑三山说道。
“郑爷,您的旗子亮,把那小子弄上船来,问一问不就成了?难不成咱们还怕他?”有个水手在旁叫道,他的话立即就引起一片附和声,海上的生活是精彩的,也是寂寞的,有事可搞让这帮水手们一个个兴奋起来。
“好吧,不能见人不救,这也是海上混生活的规矩,转舵,把那人弄上来!”又考虑了一下,郑三山下达了命令。
……
陈春在海上漂了不知道多久了,据他自己的估计,至少也应该有一两个月了,他倒是并不着急,不过就是一两个月而已!本来他以为以自己的性子,不可能在海上呆这么久,用不了多久就得御起飞剑回大陆,可是,一离开那个修道者聚集的海岛,他就觉得本来烦燥的心里变得空落落的,十分不好受,所以干脆的练起功来,没想到,竟然能比平常更加的投入。现在对他而言,一两个月也就跟以前的一两天差不多。
可是,现在他受到打扰了,一艘海船,向他驶了过来。
“喂,你是怎么了?”远远的,就有人向他开喊。
“没什么事儿,在家闷得慌,就出来钓鱼儿玩!”陈春觉得这样回答很潇洒。
“……”对面一阵沉默。
“郑爷,这人很不简单啊!”副手对郑三山说道。
“这就对了!”郑三山点头道,看那人的样子,一脸的镇定与从容,身处大海之上,只不过是坐着一个木筏,浑身上下却连点湿气也没见到,如果表现简单了,那才真叫有问题呢!
很快,海船就靠近了陈春的木筏。
“老兄,小心点儿,我们放绳梯了!”船上的人喊道。
“不用了!”陈春微微一笑,足尖轻轻在木筏上一点,就飘上了甲板。
“好!”看到如此精采的功夫,甲板上顿时就是一片叫好之声。
“哈哈,这位老兄好功夫,不知道贵姓大名?”郑三山大笑着向陈春问道。
“免贵姓陈,排行老二!如果不嫌弃,大家就叫我一声陈二吧!”陈春笑道。
“原来是陈二先生,有礼了,在下郑三山,海上混生活!”郑三山对着陈春拱了拱手。
“好说,好说!”陈春也回了一礼。
“请恕在下冒昧,老兄怎么会在这海上漂流呢?当然,如果陈二先生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可以不答。”郑三山问这话的时候有些小心。
“如果我说的话,你们难道就会信以为真吗?”陈春心里暗暗发笑,嘴上却还是那句话:“闲得无聊,所以,做了个木筏下海钓鱼,不想,就被冲到海里了!”
“原来是这样啊!”郑三山的语气淡漠了下来,别看陈春是高手,他还真不在乎,多少高手到了船上成了软脚虾?在他心里,是陈春不说实话,待人不实诚,反正已经把人救上来了,其他的,他可就不客气了。
于是,陈春他被安排到了船的底舱去住了。
“等到了下一个港口,就送你下船!”临了,一个水手这么对他说。
“下船?那先稍等一下!”陈春说了一句,然后,走到船舷那里,对着海上喊道,“我有船了,你们自己走吧!”
“陈先生,你喊什么呢?”郑三山看了看陈春喊话的方向,好像……是那个木筏。
“没什么,几个朋友,这些天可多亏了他们带着我跑啊!”陈春笑了笑。
“什么朋友?”郑三山不解,又看了看海上,什么也没有。
“鲨鱼!”一个水手突然大叫起来。
“哪儿呢?”一群人除了陈春,再次向海上望去,还是没看到什么。
“跑了!”刚才喊叫的那个水手说道。
“搞什么东西?”郑三山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陈春,终究还是不相信这人会是什么厉害的家伙,“也就是功夫高点儿!” 他琢磨道。
“陈先生,您还是先去住下吧,到了港口我们再叫你!”想了想,郑三山又如是说道,同时,他在心里又加了一句:“免得在船上碍事儿!”
“好啊,那我就去住下了!”应了一声,陈春暗暗好笑,“下船,那就要看本大爷高不高兴了!”
…………
郑氏海船的下一站是泉州,这是大唐东南的一个大海港,东西方的船只来往极其频繁!
“陈二先生,您该下船了!”没多久,郑氏海船就到了,水手来叫陈春,并把他带上了甲板。
“这里就是泉州了?”陈春看着港口密密麻麻的桅杆问道,他并没有受到底舱的环境影响,仍然跟上船时一个模样,这让那个来叫他的水手有一些吃惊。
“对,这里就是泉州,四通八达,您想上哪儿,这里都有路通过去!”郑三山走过来指着岸上来来往往的人流答道。
“那我想去*,不知道行不行?”陈春突然转过头对着郑三山笑道,以他的耳力,当然能探听到郑三山这艘船的目的地。
“……行,不过,您就只能坐另一艘船了,我们这艘船不去那里,我们要去海洲!”郑三山眨了眨眼,答道。
“是这样啊!那就有点麻烦了!”陈春成心想跟郑三山做对,努力想着借口。
“喂,郑老大……”一个身穿粗布袍的汉子,就在陈春想着借口的时候,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郑爷,是何老大!”郑三山的副手在他旁边说道。
“老何,你不去管着你的那些苦力,到这里来干什么?想请我喝酒吗?”郑三山扔下陈春,下船,大笑着迎上了那个汉子。
“唉呀,我的郑老大,如果没事儿,我至于亲自来吗?请你喝酒还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儿!”那个何老大喘着粗气,看来是一路急跑过来的。
“那到底有什么事,竟然能让你亲自来跑一趟?”郑三山问道。
“我有件事儿要拜托你!”何老大说道。
“有什么事儿急成这样?”郑三山有些奇怪,泉州是大唐数一数二的大港口,这里扛活的苦力,加起来绝对会带上个“万”字,何老大身为这些人的老大,居然也会出来跑腿儿,这事儿肯定不会小。
“有几个朋友,烦你带到罗马!”何老大郑重道。
“就这?你传一句话不就行了吗?用得着亲自跑来?”郑三山笑道。
“兄弟不来不行啊,郑老大,我的这几个朋友里面,有……有女人!”何老大有些为难地说道。
海船不搭女客!
跑海客传承不知多少年的老规矩!
“老何,不是兄弟不卖面子,这个……有点难办啊!女人招祸,这是咱们吃海饭的人的忌讳,这你是知道的呀!”郑三山变了脸色。
“当然知道,可是,正因为如此,我才来找你呀!你是‘七海通’,七海之地,你郑老大那是路路畅通,老哥,你无论如何得帮我这一次!” 何老大握着郑老大的肩膀,求道。
“何老大,您要是其他的事,郑爷还能不答应吗?可是,女客……这实在麻烦,就算郑爷答应了,他又怎么跟船上的兄弟们说?”郑老大的副手也跟了下来。
“怎么?难道我姓何的面子现在不值钱了?还是你郑老大的胆儿变小了,人家那些西方人都能带着女人飘洋过海,难道你郑三山就比他们差吗?”何老大突然怒道。
“老何,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郑三山也脸色再变。
“不是什么意思!你给我个准话,到底行不行?”何老大叫道。
“老何,我不能拿一帮兄弟的命来帮你!”郑三山的语气也有些冲。
“是吗?真是想不到,原来,名动七海的郑三山居然是这么一个没胆子的软蛋!”何老大刚想出声,一个女声打断了他。
“不是吧,居然是他们!”船上,还没有被赶下去的陈春一眼就认出了来者,那个使鞭子的女人,西域七杰中的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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