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除害,乃是我等侠义之辈的本份,只是,墨阳道长,你请来的都是哪位高人呀?可别只是一些半瓶子不满的家伙,那样咱们可就是白白送命去了!”下面有人大声问道。
“哈哈,诸位尽可放心,这几位,无不是当世有数的高人呐!”墨阳子一阵大笑,伸手往后,先指着当过陈春船客的那个和尚,介绍道:“
黄和尚,不知道诸位听过没有?”
“这就是黄和尚呀?”下面有人这么叫道,接着就是一阵“嗡嗡”声。
“还是名人?”陈春倒是想不到被那个漂亮“老”尼姑吓得连话也不敢大声说的和尚居然也有这么大的名气。
“这几位是来自西方的尼索斯主教和他的朋友,来咱们大唐游历,听说咱们要祛鬼破邪,特意赶来助一臂之力呀!”
……
墨阳子介绍的很正式、隆重,尼索斯表演的也很有绅士风范,可这些江湖汉子却是对他很不感冒,不过,这家伙脸皮够厚,依然是笑容满面
。
“还有这两位,天竺来的沙律大师,关中来的莽头陀!”墨阳子又接着介绍道。
“杀驴大师?”陈春听到身边有人在嗤笑。
“当着和尚还杀驴?”陈春自己都想笑了!
“这位是蜀中来的柳正刚道长,诸位理当听说过‘金蚕丝雨’的名头吧?”墨阳子看到尼索斯等人受到了冷遇,并没有说什么,又把手指向
了那个坐过陈春的船的道士,笑呵呵地介绍道。
“轰……”如果说刚才“黄和尚”的出现只是引起了人们的惊奇的话,这个柳正刚的出现就是惊喜了,墨阳子话音刚落,下面就已是欢声一
片。
“这位老兄,怎么这位柳正刚道长很厉害吗?”陈春小心地问了一下身边的人。
“你刚出来混的?‘金蚕丝雨’知道不?当初,北海苏先生初出江湖,与之一战,结果,愣上大战了上百回合才将之击败,并赠‘金蚕丝雨
’四字给柳道长,谁不知道?如今柳道长亲自从蜀中赶来,这千年戾鬼还不是小菜一碟!”说这话的是那个拿不准的,不过,此时的他已经是
拿得特别准了。
“又是苏超这个家伙?”陈春的牙有一些疼,怎么自己无论走到哪里,苏超这个家伙都是阴魂不散呢?
“诸位,除了柳道长,我们这里还有一位高人,藏边的央宗师太,当然了,大家也可以称她老人家为‘上师’!”墨阳子又介绍道。
“央宗师太?”下面的人这回没有了对待柳正刚的那种热情,全都是表现很很狐疑。
“央宗师太身兼佛门禅宗、密宗两家绝学,非同小可,论修为,可是远在贫道之上呀,近日她老人家偶动游兴,贫道这才邀请她老人家前来
,贫道可以担保,有她老人家在,那个千年戾鬼肯定是难逃一死!”柳正刚见又接着介绍了一下,有他这么一个强力的推荐人,那个尼姑的声
望立即就高了起来。
接着,墨阳子又介绍了另外一些人,也都是名头不小。
“喂,就是你!”陈春正看着有意思,突然一只手就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紧接着就是这么一句话。
“谁?”陈春连忙回头,只见华山三人组正站在他的面前。
“你这船夫,还不怕把我们的‘沉水龙雀’刀还来!”胖子令洪说道。
“原来那把刀叫‘沉水龙雀’!”陈春暗道,随手拿在手里的刀递了上去,他才懒得跟这三个人纠缠,他又不缺宝物。
“哼,果然在你的手里!”令洪一把抢过古刀,由于抢得太快,刀身在陈春身上蹭了一下。
“叮当……”
一块金色的东西掉在了地上,一阵清响。
“怎么了?”陈春旁边的人都转过了头来。
“没什么,没什么……!”陈春笑了笑,没好气地看了胖子一眼,弯身就把自己掉落的东西拾了起来。
“等等!”一只手突然出现,牢牢抓住了陈春捡东西的那只手的手腕。
“干什么?”陈春看向了那个人,是玩概率的那个家伙。
“这……这是你,不,不,这个是您的东西吗?”那个家伙猛然又收了手,然后,又指着陈春手里的东西问道。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陈春问道。
“您,您……”玩概率的家伙突然仰天大叫了起来,“泰山青华宫来人了!”
********
“青华宫来人了!”
一句话,就把三清观在场的几百人,近千只眼睛都给招了过来,看得陈春是一阵不自在。
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华山三人组。
身为师兄的郝令东张了一会嘴巴,马上就把“沉水龙雀”从胖子令洪手进而夺了过来,又一把塞回了陈春的手里,“道长,不,真人,您要
是喜欢,就留着玩儿,呵呵,玩儿……”
然后,一把拉起自己的师弟师妹,掉头飞也似的“逃”了,无论陈春怎么叫,都没有停下来。
“刚才,我可是剑都架在那人的身上了呀!”边逃,郝令东一边沮丧地想道,“得赶快回华山,请师尊出面,让他老人家去一趟浮黎宫求求
情,要不然,等人家神霄派的人找上来,我们华山可就惨了!老天爷,但愿那人拿到了‘沉水龙雀’会不好意思一点,那样的话,也好说话,
现在,只希望那柄刀是真的,可千万别是假货呀!”
“原来是泰山庚金殿的高人来此呀,墨阳不胜荣幸!”不说华山三人组,三清观里的一众人等都是对陈春尊敬有加,尤其是观主墨阳子,更
是大感脸上有光,有面子的感觉就是好呀!
“不敢,不敢!”陈春嘴里笑着,心里却是直骂娘,掉什么不好?偏偏掉这么一块金牌!还是什么青华宫五行殿里排第一的庚金殿的专属金
牌!也太过份了吧,咱大唐不怎么出金子的,你就不能用块木头牌吗?那样的话老子不早就扔了?
“还不知阁下的道号是……?”墨阳子又问道。
“在下姓陈!”陈春矜持地笑了笑就不说话了,在大唐,道士的戒条并不多,不说别的,他们还能结婚生子,而行走江湖的道士中,有以道
号行走的,也有以俗家名字出来闯荡的,遇到人,两个名字报哪一个都行,这就像在南北朝之前,僧人照样吃肉一样,没那么多规矩,所以,
陈春只说自己姓陈并不算错。
“原来是陈道长,阁下来此,我们此次诛灭戾鬼的行动可就更是有把握了!”柳正刚一伙人也都聚了过来,一点也不提陈春为他们当了一回
船夫的事情,只是套交情,只有那个央宗师太没有过来。
“在下修为甚浅,还是……”陈春想跑。
“哈哈,能入五行殿的,无一不是神霄派的高手,能入庚金殿的,又不一不是五行殿的高手,陈道长实在是太谦虚了!”墨阳子大笑。
“呵呵,……”陈春暗骂墨阳子不会看脸色,陈大爷像是一个高手吗?不过,他也只能陪笑,总不能说他这金牌是捡来的,谁信哪?还不得
扭送青华宫?
“请问墨阳真人,不知那鬼是怎么被发现的呢?”笑了一会儿,陈春又问道。
“说起来,也是偶然,那一次,贫道出门访友,回来的时候已经入夜,当时皓月当空呀……”墨阳子在旁解说了起来。
原来,在去年,墨阳子偶然一次夜归,却在苏州城的郊外发现有人在对月练剑,由于墨阳子也小会一些道术,所以,察觉到了那人身上的阴
寒鬼气。既然对方是鬼,一向自认正义的三清观主自然是要出手收伏,可是,面对这个鬼,墨阳子那一身本领竟然丝毫不起作用,连人家练功
也影响不了,那鬼就站在那里任凭他用法术打、用武功打,愣是纹丝没动,最后,那鬼练完了功,随意一挥袍袖,就发出一道狂风,刮得墨阳
子倒飞了出去,墨阳子本来还想再战,可却又发现自己全身发凉,竟然不能动了。然后,就听那只鬼说道:“自我修成人形,千余年来,你是
第一个跟我动手的人,倒也挺解闷儿,我也看得出你胆气颇豪,比我当年强多了,所以,今日就饶你一次,如果还不服,尽可再邀人前来助阵
,我叫真刚!一年之后,会在这里等你!”说完,就凭空不见了。
所以,墨阳子养好病之后,这一年来就广邀能人异士,誓要灭此戾鬼。
“人家练人家的功,可没有惹你,你这不是自找苦吃吗?”听完墨阳子的话,陈春顿时怒在心头,暗骂墨阳子没事找事,可是,他却不能说
出来,因为此时,经过墨阳子的鼓动,场上已经是群情激愤,所有人都认为这鬼实在是大大损伤了人类的尊严,定要斩杀才行;甚至还有一些
心思缜密人做出了一种推断,认为那个名叫“真刚”的戾鬼极有可能是因为被墨阳子打断了练功,才会功亏一篑,这才要再用一年修炼的,要
不然,说不定去年这家伙就要出来做祟了,如果此次自己这帮人不能将之诛除,苏州甚至两淮大地都要遭殃,结果,这个推断更是引起了一阵
喧嚣,而这个推断者,则被陈春认定为墨阳子找来的“托”。
“一群傻冒,没听这个墨阳老道说吗?人家只是挥了挥手就把他给打败了!一个个真当自己是根葱!”陈春满脸带笑的看着这些人,心里则
是鄙视不已,暗暗筹思着脱身之策。
不过,陈春并没有想到,场面如此热烈,更主要的原因,则是因为他这个“青华宫庚金殿”的高人来了,有他这么一个“道术高人”在此,
这些家伙自然是认为有了保护伞,因为,他们这些人虽然大都是一些武林人士,可是,道术跟武功可不一样,武功高未必就道术强,在这里的
人都可以算得上是武林高手,可并没有几个会道术的人,所以难免会信心不足,而神霄派的道术则是天下公认的强者之一,自然是降妖除鬼,
百无禁忌了。
既然人手都差不多到了,还多了一位“预算”外的高人,信心大定的墨阳子随后就跟在场的人商定,今日黄昏出发,出苏州城,去一会那只
名叫“真刚”的戾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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