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丸闻言一愣,只觉得脸上的温度越发的高,她不敢直视唐时易的双眼,只好弱弱的瞅着自己的杰作道:“不会画,就不敢动笔。”
她看着唐时易已经看到了,心里虽然害羞,但也没有那么的胆小,所以解释起来也没那么的费力。
说起来,画这一幅画,花费了白溪丸很久的时间。
这句话不假,自从把自己当做了宁溪丸以后,对于在宁溪丸生命力独一无二存在的唐时易,她不管怎么画都觉得不够满意。
这不是白溪丸的执念,而是宁溪丸的
唐时易突然有种自己很过分的错觉,他扫了一眼委屈的低着头的白溪丸,又看看自己手上的画,想起刚才她肆无忌惮又仗着自己“认真”办公时偷偷摸摸观摩自己的样子。
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
他将画收起还给白溪丸,也不问白溪丸为什么要画他,反而转移话题道:“最近几日呆这里,勿要乱跑。”
白溪丸乖巧的点头,跟在唐时易身后走出书房,开启每日晚餐骚扰模式。
正在加快速度吃饭的白溪丸看到自己面前摆着的苦瓜炒蛋夹到唐时易的碗上,在无辜单纯的傻笑着看着唐时易吃进去。
这才满意的继续。
潜意识的影响终于成效了,又怎能不让自己开心。
这件事还是自己引导自己其中的一个婢女说的,表面上是婢女教会自己,但暗地里可是白溪丸苦苦冥想的办法。
雨华太过聪明,每一次在她面前都是半分松懈都不能,不过比起唐时易而言,她还太嫩了,所以白溪丸总喜欢在唐时易面前凑,这样多锻炼自己的演技对吧?!
还记得第一次自己实施计划的时候,唐时易全身的温度将到了有史以来最低点,差点让白溪丸想要穿上冬装,可想而知做了这件事,他有多生气了!
当一顿饭下来,愣是吃出了无数暧昧,白溪丸都觉得自己的脸快僵了。
当白溪丸等唐时易走后,刚拿起画笔,正在冥思苦想着自己该画什么的时候,雨华走到自己身旁道:“小姐,奴婢这就去厨房帮您看看茶点可准备好没,您先别画画,吃完茶点再画对您身体好。”
白溪丸笑着点头,目送雨华离开,刚想要转头继续,就看到眼前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走进来,她环顾四周发现无人,就直接小跑到白溪丸面前,道:“小姐小姐,奴婢又为您打听到了一些大事。”
声音虽然小声,却清晰无比的传到白溪丸的耳朵里,她无奈又好笑的看着风荷道:“打听什么?阿溪不想知道外面的世界,你还是别来了,免得被雨华知晓了,你又该被训了。”
风荷是一个比白溪丸还要小上几个月的女孩,她长得可爱,脸上表情更是十分丰富,身穿翠绿色衣裙的她显得娇俏可爱。
她看自己在书房一呆就是一整天,嫌弃自己是个闷葫芦,想要给自己找些故事逗笑自己,倒是挺煞费苦心的。
此时听到白溪丸的话,她气的顿时一跺脚,哼的一声转头不去看白溪丸,语气非常委屈的道:“小姐怎么能这样说奴婢,奴婢也不过是怕您闷坏了,特意帮你找些有趣的故事逗您开心,没有想到”
说着,风荷就低着头看着地面,右脚不停的划着地面,有种好心去搜罗故事之后,主角还不领情的感觉,白溪丸眉眼一挑,顿时笑意嫣然的对着风荷道:“好啦,风荷不必这么苦恼,阿溪愿闻其详如何?”
因为特别交代过,风荷也知晓轻重,她非常生气的一跺脚,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和不甘心,她对着白溪丸道:“小姐您可知道,风荷去了这人间一趟,心里可是满腔的怒火无处泄,风荷在人间遇到一个和小姐一样傻,一样善良的女孩,她因为得了重病,府山却没有任何人帮助她,除了她的表哥。”
她循循善诱的说着,说道表哥时,更是不着痕迹地扫了白溪丸一眼,见她无动于衷,满眼疑惑的倾听模样,面上更显愤怒,她来到白溪丸面前,对着她撒娇道:“小姐怎的不替那位小姐生气?你可知她后来发生了什么?”
风荷这么一生气,白溪丸更是搞不懂这个故事的主人公——自己都没有生气,她生气个什么劲?
以前她说的都是将军府上的琐事,怎地现在却说道自己这个连叫配角都奢侈的女配,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或者说是最近发生了什么?!
白溪丸不想顺着风荷的思路说,她眨巴着双眼,语气慢吞的道:“不管那个人是谁,个人有个人的活法,如果我愤怒,生气如果可以让那位女孩活的好点,我自然是心甘情愿的。”
每次跑到自己面前来就总是这样逼到自己按着她思路走去,这样的小性子自己可是消受不起,哪怕是再好心,也该被磨去了不少耐心。
或许这才是风荷总是避开雨华的真正原因,不然风荷就这样对待自己,早不知都被罚了多少次。
风荷闻言一愣,她倒是不知道原来白溪丸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生悟言,这还是自己第一次从白溪丸嘴里听到的道理,让她半响都没有适应过来。
她微微弯腰低头注视着白溪丸,见她那双依旧清澈无辜的眼睛,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流转,若是自己不小心阴谋算计了她,只怕她都不一定知道是你的感觉。
风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她真不知道这个世上为何会有如此单纯的人,明明生活的逼自己还要艰难,却拥有者无数人都没有办法拥有的纯净心灵。
她心里的火气莫名的消失,最后只余下满心的无可奈何,风荷继续道:“那位小姐因为被她的表哥接到他的阁楼附近居住,让她安心养病,这本是好心更是无奈,却没有想到有小人嘴碎,居然在外面到处传播那小姐的坏话,让她被人人唾弃,名誉尽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