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沐倾城,接旨。”倾城已然明白了圣上的心思,原来圣上已经成全了她和凤焱。
倾城不禁想,是不是凤焱早知如此。不然,他为何没有慌张?
圣旨上的内容是圣上赐婚,倾城与凤焱。
“臣女谢圣上成全。”如此,倾城也安心了许多。
这一世,她摆脱了凤显,遇到了凤焱。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与前世完全不同的光景。
“朕成全了你,你是否也可以成全了朕?”圣上目光后晦暗,在倾城接旨之后才道。
他并不想以此要挟倾城,那么刚才的话,倾城也可以当做考验。
圣上颇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便道:
“朕这几日身体空乏,精神萎靡,已有大限之兆……”
“圣上洪福齐天,寿与天齐。”未等圣上说完,倾城便跪地祈福。
她是凤昭国的子民,自然希望圣上安康。
圣上叹了口气,毫不忌讳说:
“那些话,我早已不信。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我怕是命不久矣。”
“圣上……”倾城不由心惊,她不知道圣上为何会提及此事,又为何会如此直言不讳?
圣上看出了倾城的疑惑,便也解释道:
“没什么可忌讳的,你可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解救朕于水火?”
这才是圣上的目的。
在大夫面前,他何需隐藏?
圣上的说法,正是沐老夫人所说之事。
圣上会让倾城进宫,也全然是因为他身体之故。
看着似垂暮老者般的圣上,倾城毫无办法。圣上的身体已经透支,哪怕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事已至此,倾城倒是坦言:
“圣上,实不相瞒,臣女先前能够救下圣上,其中不乏巧合。而今,臣女亦无计可施。”
圣上目光紧紧盯着倾城,而后却只有无力道:
“哎,罢了。你去吧。”
他的无无力触动了倾城心中最柔软的心弦,思及圣上前世所作所为。其实,他对百姓而言是一个好皇帝。
他兴修水利,造福百姓。
鼓励种粮,让百姓安居乐业。
更何况,有他在,凤显的阴谋便不会得逞。
倾城无法看着这样一个人死去,本已没有她的事,她却不由道:
“圣上,或许有一人会有办法……”
“哦?”圣上眼中迸发光芒。
倾城解释道:
“只是他现在身在南疆,怕是路途遥远……”
“没事,朕还可以支撑一段日子。”圣上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很清楚,撑个一两年还是没有问题的。
倾城也随即道:
“臣女这就派人去请他。”
今世与前世有很大的区别,她想,若是圣上在,许可以通过圣上之力,瓦解凤显的野心。
当倾城拿着圣旨走出御书房的大门,凤焱正站在门外等她。
“如何?”
他的身上落满雪花,却是前询问倾城情况。
即便是早有预料,亲眼看到他才能安心。
“这是赐婚的圣旨。”倾城没有多言,只是将圣上呈上。
当凤焱微凉的指尖触碰到倾城的手,倾城不觉心中一颤。
雪花洋洋洒洒坠落在地,四周已经覆盖了一层。凤焱便站在这雪地之中等她,先前所有的不快都抵不过凤焱的举动。
他的心思,倾城了然。
“走,我送你回家。”凤焱拍了拍倾城头发上的雪花,目光里一片柔和。
看着他的目光,也能令倾城心安。
可看到凤焱毫无反应的姿态,她不由问道:
“你就不好奇,圣上将我许配给了何人?”
“自然是我。”凤焱毫无迟疑。
“我……”倾城一时被噎住,竟言语不得。
凤焱还嫌说得不够,竟然又道:
“除了我,谁还敢要你?”
“我……”倾城又是一噎,看向凤焱的目光也不似先前一般温和。
虽然凤焱说的没错,但她怎么有种被卖了还帮人数钱的感觉?
“沐老夫人也该等得急了。”凤焱直接揽过倾城的肩膀,温柔似水的声音抚平了倾城的躁动。
倾城不觉跟着他的脚步动了起来,忽然间,她想起巨鸟之事,便道:
“等等,我们先找个地方。小草和小花好像有话要说。”
这种熟悉而陌生的感觉一直萦绕在她心头,若有若无的联系,令她想早点放出巨鸟。
凤焱将倾城带到郊外的一片空地之中,这里原本便是郊外,如今大雪,更没有人出现。
倾城在这里放出巨鸟,也不会惹人惊奇。
“主子,主子,你终于把我们放出来了。”雌鸟永远都是最活跃的那个,它看到倾城,欢呼着便要扑上来。可是,在瞥见凤焱的身影,却又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战王殿下……”
这是千年的敬畏,即便凤焱如今什么都不做,也令雌鸟胆颤。
倾城倒没有什么心思,只是问道:
“我好像和你们有了某种联系,先前是你们想要出来吗?”
她心里的那种感觉非常特殊,令她很快便想到了巨鸟。
但因为以前未曾经历,她总想不到这样神奇的事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雌鸟解释道:
“果真有了联系,没错,先前就是我们在呼唤主子呢。”
“你们要说什么?”倾城寻。
“我们……”雌鸟刚要解释,忽而瞥见一旁的雄鸟,便推了雄鸟。
“老公,你快说啊。”
雄鸟与往日很不同,它既没有对倾城不屑,也没有孤傲。只是低着头傻站着,想过犯了错的小孩子。
“快点!”雌鸟催促道。
在雌鸟的催促之下,雄鸟这才闷闷地叫了句:
“主子。”
“它……”倾城顿感惊奇,她还以为雄鸟生病了,但这声“主子”比什么都要特殊。
她可以记得,雄鸟有多么不喜欢她。
雄鸟勇敢踏出了第一步,雌鸟也可以解释起来。
“主子,我们现在可以确定,你就是我们的主子。是倾城王妃。”
“倾城王妃……”凤焱默念着这一称呼,眼中有异色闪过。
雌鸟浑然不觉,未免倾城不明,她更详尽道:
“没错。先前你所说的红衣女子,我们想明白了。许那就是主子前世的一抹孤魂,如今与主子融合,才会令主子的血液当中有了神迹。我也是在相融之际,才发现主子的身份,还请主子赎罪。”
它双腿匍匐在地,似跪地一般的姿态。
雄鸟亦然,只是刚刚明白倾城身份的变故,一时间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