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外表看,她的确比他人更适合做花魁。
“是,奴家单名一个洛字,秦洛便是我的名字。”小洛活泼地解释道。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倾城,对这位“公子”很是好奇。她曾偷偷去过“倾楼”,规模宏大她生平未见。想到这里所有都是眼前的公子所有,小洛不禁暗暗佩服。
她觉得公子年纪还没有她大,却能够做到这个地步,还没有家庭支持,可见自身能力多么强硬。
倾城倒没觉得这些有什么艰难,她要做的事远比这些要强大许多。如今,不过小试牛刀。
“安嬷嬷说你很有天赋,我想听听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倾城开门见山,她已经听过太过有关小洛的话,现在她需要亲自听小洛来说。
小洛稍稍一顿,怕是没想到安嬷嬷竟会引荐她。顿了顿,她沉声道:
“不瞒公子,我先去也曾是大家小姐,后来家道中落,不得已才来到这里。先前来的时候我只想着能赚大钱,可随着慢慢的了解,我发现大家心中都有一个共同的梦想。渐渐的,那也变成我的梦想。我想为了梦想而努力,成为朝阳城里最出色的花魁。”
想到未来之路,小洛充满信心。就好像她的性格一样,似永远不会难过。倾城对小洛的反应很是满意,但她还是不免问道:
“你的家人,不反对吗?”
从旁人的话语中,她可以听出小洛已经离开秦家。但是,家人的力量无坚不摧。如此离开,小洛真的舍得吗?
提到家人,小洛的情绪明显低落了下去。她摇头道:
“我已经彻底脱离了家族,他们不会再管我。”即便对家人还有依恋,但想到他们对她所做的事,她便难以释怀。
如今离开也好,她便无拘无束,想做什么都可以。
倾城无心探查别人的秘密,但就好像小染一样,女人最易受到感情控制,她必须问清小洛的内心。
“你有爱人吗?”倾城终于问道正题。
“我……”这回,小洛的态度明显不愿多说。
倾城权当不知道,宽慰道:
“但说无妨。”
“有。”小染答得干脆,她并没有想隐瞒什么。她只是想二人感情稳定下来,或者她稳定下来,再告诉大家。毕竟如今,何去何从很难定夺。
“他对此事是何看法?”倾城必须追问。
在这个时代,女子出门工作是被人不齿的。尤其是这种抛头露面的生计,更为引得男人厌恶。
书生对这种事更为看重,她怕小洛会因此而失了书生。
金钱固然重要,但感情却是连金钱都无法购买的。
这点,小洛倒是直言不讳道:
“原本他以为这一切都是骗局,但自从得知这些人的梦想后,他便也答应了我的梦想。他说,有梦想的人永远都有希望。他支持我的梦想。”提到自己的爱人,她的脸上泛起点点红光。略带羞涩的模样,让人一看便知道她用情至深。
“他让你抛头露面?”既然小洛坦言,倾城便也直言。
他们虽然做的是正经买卖,但总有不正经的人用有色眼光看待他们。对于这点,必须内心强大才能不受干扰。小洛,是否准备好了?
小洛似早就猜到倾城会问这个问题,她毫不犹豫道:
“我们有探讨过这个问题,我既已脱离了家族,自当自食其力。同样都是养活自己,只要不出卖自己,我也是靠自己能力赚钱,有何畏惧?”
这一刻,她的姿态瞬间高大,连倾城也不禁点头。
小洛坚强、乐观,而且能够不因身份而高高在上。既有能力,又很谦虚。这样的人,安嬷嬷又怎会不喜爱。就是连她,不禁被感染。
“这么多人留下是我不现实的,所以我和安嬷嬷商议,让你、小染、王书、王画留下来继续培训。”倾城坦言。
安嬷嬷的意见与她不谋而合,她原本建立培训也有要挑选的想法。“四大美人”正是“倾楼”的招牌,而那些落败的姑娘,她也不会浪费。
花朝节在即,她需要借由姑娘们的表现给“倾楼”打出名气。至于花魁,当然要到最后才能揭晓。
“是要做花魁吗?”小洛惊喜道。
“对。”倾城坦诚道:
“我们要做‘琴棋书画’四大美人,所以,‘王琴’‘王棋’你给自己选个艺名。”
“秦洛”这个名字并不适合“倾楼”。府尹倒台,但大大小小的官员恐有相识,改名字对小洛也有好处。
小洛稍稍思索后,便道:
“我喜欢下棋,所以,我便叫‘王棋’吧。”
以小洛心思,自然明白倾城用意。
倾城点头道:
“以后在‘倾楼’你是王棋,与‘秦洛’再无关系。”
“谢公子赐名。”王棋重新行礼。
从今天起,“倾楼”再无秦洛,取而代之的是王棋。
倾城又见了王书和王画,对于二人她没有什么可交代的。她们俩跟在安嬷嬷身边学的时间最长,尤其王书,比起王棋也不可想让。
两人身世相似,年纪相仿,会有很多共同话题。
而后,倾城将四个人聚集起来,说明用意。小染最终落得了“王琴”的名字,她也开心。只要能留下,换个名字有什么困难的呢?
“从今天起,大家集中进行培训。礼仪已经学过,接下来便是琴棋书画。”倾城告诉四人既然在一起了,命运便也被绑在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她也和安嬷嬷说了花朝节的事,这么一群漂亮姑娘,在花朝节上惹眼是很轻易的事。届时会有阿大带人护送,姑娘的安全自不必担忧。
安嬷嬷看着倾城干净利落的安排,对倾城默默点头。果然,还是她太小看倾城了。
从王府出来,齐睿的脸上一直挂着笑意。他身上依旧穿着女装,但脸上的笑意却未曾消失。倾城不禁好奇,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到底做了什么,竟可以抵消女装带来的负面影响?
“没事。”当倾城问起,他便什么也不肯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