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片刻的沉迷,赵钦一下子回过神来。
他快速推开凤佳,逃出暖帐,瞬间跪到了地上。
“臣,有罪。”
赵钦的头深埋在地,他不敢,不敢……
“你有何罪?”
凤佳满面含春,轻柔的话语似也夹带了无数柔情。
赵钦有口难言,有些话,还是不必说出为好。
“就算有罪,那也是我……”
“别,别说。”
赵钦阻挡住凤佳认罪的势头,再抬头,那道温柔目光却一直围绕身边。
“赵大哥。”
凤佳柔弱无骨的往赵钦身上倒来,即便他知道君臣之道,却无法关注自己的手脚。美人入怀,他的心还怎能坚定?
“赵大哥,我要,我要你。”
随着凤佳不断靠近,她身上独有的香气从鼻间充斥到整个大脑,赵钦迷乱了。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去想。
他的眼中,只有那个自己钟情的女子……
夜,已深。
月挂枝头,洒了满地银光。
谁也不知道,今晚的“景仁宫”有多么的快活。
……
还未入冬,宫里传来消息,皇后娘娘已有身孕。
凤佳嫁人五个年头,这还是第一回传来喜讯。武安侯府张灯结彩,连一向不苟言笑的武安侯,脸上也堆满了笑容。
圣上子嗣不丰,到如今膝下也不过有一位公主罢了。
如今皇后大喜,一旦诞下男婴,那便是长子,亦或许是未来太子。
所有人都沉浸在皇后有喜的喜讯当中,赵钦已喝得烂醉。
有喜,有喜,皇后居然有喜。
在那一夜过后,她怎么就有喜了呢?
赵钦有无数猜测,却都不敢认同。
怀中的玉佩被他拿在手中,抚摸上面已被摸得光滑的雕刻,他的心漏了半拍。
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
赵钦心里想着,已然要入宫问个清楚。
可很快,他便顿住了。
就算他得知了真相,又能怎样?
若那是他的骨肉,于他而言不是好事。
若那不是他的骨肉,那他问来又做什么?
赵钦忽然发现,事情的走向已全然无法掌控。他只有一口接着一口的灌酒,试图醉酒以缓解躁动不安的内心。
“赵钦。”
凤钰很是高兴,提着两壶好酒来寻赵钦。
哪知,寻到的人却喝得烂醉,早已不省人事。
凤钰无奈,任命地扛起赵钦。一枚玉佩自他手中滑落,凤钰拿起一看,没瞧出什么门道,随即塞进了赵钦怀中。
来年八月,皇后诞下一名男婴,圣上有了自己第一个儿子。举国欢腾。
然而奇怪的是,圣上以身体康健为由,并未立其为太子。
不过圣上正值壮年,大臣们自也无话可说。
随着大皇子的降临,后宫遍地花开。今儿哪个嫔妃有喜,明个儿又有哪个答应是喜脉。后宫一扫昔日争斗,大家都想着何时能盼到自己有喜。
后宫的女人如狼似虎,把圣上给吓着了。索性,也不翻拍子,有空就来景仁宫中。
与皇后说说话,顺便逗引逗引儿子,让圣上极为喜欢。
“小家伙今天长了第一颗牙,太医说还没见过这么快长牙的小儿呢。”
凤佳将儿子的情况说给圣上听,圣上虽然也顾及儿子,可到底不如她这个亲娘知道的多。
“哦?朕看看。”圣上也起了好奇的心思,瞧着小小的乳牙,心中快慰。
“当年,额娘说朕长牙也快,这小子啊,是像朕呢。”
圣上语气颇为自豪,顺势摸了把儿子的小脸,柔软的触感,一如他的心。
“是是是,儿子像陛下,他日文韬武略定如陛下一般。”
凤佳随声附和,瞧着圣上关切模样,心中也熨帖。
“那是,也不瞧瞧是谁的儿子。”
圣上心情正好,看惯了后宫的那些女人,其实也就那样。有什么人,能够比上他的妻,他的儿。
“佳儿,辛苦你了。”
圣上已经多年未曾这般温柔,凤佳的心里极为快慰。
一抹娇羞爬上了脸庞,生了孩子的她,脸上多了一丝柔和的韵味,整个人散发柔情。
“佳儿。”
圣上的眸光微变,凤佳忙推开他的触碰。
在圣上皱眉之前,她不忘提醒说:
“齐贵嫔等您了好久,若再不去,怕是会等急了。”
齐贵嫔刚被查出身孕,圣上答应她,晚点去看她。如今月上梢头,时间已晚。
圣上脸色微变,在凤佳一片柔情之下,到底发不出脾气。
“你呀。”他轻轻叹了口气,“别人都是怕朕走了,只有你,竟把朕往外推。”
他无论去哪,只有不断恳求留下的份儿,哪里像凤佳,把他赶去被的女人身边。
凤佳从圣上的口气中听出了一丝委屈,她捂嘴轻笑。
“这不是陛下答应好的吗,臣妾只是为陛下尽责。齐贵嫔已许久未曾侍寝,正是寂寞,我们夫妻以后有的是机会。”
凤佳不做痕迹地将齐贵嫔抬了出来,顺势表明她与别人的不同。
圣上心中微跳,却不露声色。
“行吧,朕去瞧瞧她。你把儿子照顾好,朕去去就回。”
圣上朝凤佳露出一抹安慰笑容,在他心中,皇后与其他人也是不同的。
从“景仁宫”中出来,圣上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去,查查齐贵嫔什么时候侍的寝?”
凤佳的提醒,让他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齐贵嫔,至于侍寝,近期更没有过。
那齐贵嫔肚子里的孩子又是怎么来的?
“是。”贴身的公公不敢耽搁,急忙去查证。
“景仁宫”内。
凤佳脸上的笑意不减,她知道,以圣上的敏锐定会发现问题。
她什么都不必做,便可解决掉那些想要母凭子贵的人。
床榻上,儿子小小的身躯滚来滚去,无忧无虑。
“现在,只有你才是最快活的人。”
她冲儿子露出满足一笑,就算现在还未被册封太子如何,她会给儿子扫平障碍,让圣上只能立她的儿子为太子。
她冲四周的丫鬟挥挥手,丫鬟们立即会意地退了下去。
等了许久,未等到预期的人,凤佳莞尔。
“怎么,不敢进来?”
过了一会儿,床帐才被掀开,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你终于来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赵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