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姜氏,脸色煞白,快步朝着悬崖处跑去,一路上早已经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胳膊、腿都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不过姜氏就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来到悬崖前,姜氏跪坐在悬崖边,眼泪早已经濡湿了她的衣襟。
“楚儿!”姜氏再次一声嘶吼,望向悬崖之下,可是在悬崖之下,哪里还能够看到萧楚的身影?就连那一同坠落的马车也早已经不见了身影。只有姜氏那充满哀鸣的嘶吼声在前后的回荡。
姜氏万念俱灰,楚儿已经死了,那么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刹那间姜氏便朝着前方猛冲过去,意欲追随萧楚而去。
“楚儿,你不要怕,娘来了!”姜氏在口中呢喃一声,随后作势便欲向下跳。
可谁知,忽然从自己身后传来一阵巨大的力量,将自己单薄的身体向后扯去。还不待姜氏掉下去,便直接被后方的御林军士兵控制住。要知道,这人可是钦犯啊,如今已经死了一个,要是自己等人连姜氏也带不回去,恐怕丢饭碗都是轻的。
“放开我,我要去找我的儿子!”
“放开我!”
姜氏丝毫不顾及御林军士兵手上闪着寒光的长刀,自己的儿子已经不在了,自己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自己还要这性命有什么意义?
不过身后的御林军士兵也不管姜氏怎么挣扎,只是紧紧抓住姜氏,防止她也跟随着跳下去。
片刻过后,已经有御林军将周围查看了一番,随后禀报道,“启禀统领,我们刚刚仔细查看了周围地形,没有路可以通向悬崖下面,这悬崖有几十丈高,况且下面是湍急的河流,这婴儿掉下去基本是没有活路了!”
御林军统领点点头,随后道,“也好,只要抓住她就行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复命!”
随着那御林军统领的话音落下,一众御林军便押着姜氏向京城方向赶去。
不过此时的姜氏仿佛丧失了所有生机一般,怔怔的盯着悬崖处,听得御林军的话,让她原本还抱有的一丝希望彻底破灭,此时的她似乎连嘶吼的力气都没有了,任由御林军将自己向京城的方向押送而去。
翌日,从京城皇宫中便传来一道圣旨到萧家,“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国公萧泰之孙萧楚于建始六年秋月遭到歹徒劫持,不幸夭亡,为表彰萧家对我国大夏国的贡献,特赐萧家侍婢奴役三十人,照料安国公生活起居,以安晚年。”
一道圣旨宣读完毕,萧泰神情瞬间颓然下来,双眼之中满是悲丧之色,片刻过后,萧泰声音沙哑道,“老臣接旨!”
“安国公,圣上对您真是没得说,又赐珠宝,又赐仆役的,当真是恩宠无限啊!”
那传旨太监在圣旨宣读完毕后,满脸谄媚的朝着萧泰道。
“多谢陈公公!”萧泰声音之中早已经不复老将军的那种威严,现在的他,只是一个垂暮的老人,一个失去孙子的爷爷
“安国公,圣旨也传完了,老奴便要回宫复旨了!”
“恭送陈公公!”
待到陈公公走后,萧泰以及其身后的一众女子双目之中皆是有些泛红,萧楚的死,似乎对于他们一家的打击很大。
“父亲,楚儿走了,那么五妹呢?此时的她刚刚遭受到丧子之痛,恐怕熬不住啊!我们要不要找人疏通一下,前去探望一下五妹?”
其中的一人朝着萧泰说道,这人便是萧泰的三儿媳,平时也是她与姜氏的感情最好,在她的眼中也能够看到两行清泪缓缓流下,不过此时的她更加关心的便是姜氏的情况。
萧泰摇了摇头,随即道,你们先下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众人闻言便直接退了下去。
此时的萧府庭院中,只有萧泰一个人站在其中,一副苍老的面容,几缕银发顺着鬓角垂落下来,显得有些凌乱。老人想要向前走几步,不过刚欲抬腿,便是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堪堪稳住身体,旋即老泪纵横。
“我萧氏为国尽忠,不想竟然最后落得竟然香火断绝的下场,这让我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天亡我萧家啊!”
“逆子,你为何做这等无父无君、卖国叛主之事啊!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想到萧余庆,萧泰再次一声长啸,仰头望向天空,嘶哑的吼声久久不能散去。
半晌,老人一声悲泣,随后站立不稳,朝着地上瘫坐下去,如同失去了生气一般,长久无声,仿佛整个庭院都在与他一同悲泣。
郑家村,这是一个位于大夏国南部,黄河中下游的渔村,这里的村民大多数为渔民,世代靠着打渔为生,虽然日子算不上富足,但是也可以解决一家的温饱问题。
在这里,每一家都拥有自己的渔船,以便打渔使用,打渔的时间为一个月三次,也就是每十天下河一次,这样既不会将河中的鱼打光,又可以维持自家的开销。而渔船在不用的时候,为了防止渔船因为此长期泡在水里而腐烂,当地的渔民在每次打渔之后便会将渔船弄到岸上,晒干。
平时在没事的时候,村中的妇女会将家中的衣物拿到河边浣洗,通常都是邻里之间的妇女一起,在有事的时候也好有个照应。
今天正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渔村中刘氏便与邻居的几个姐妹一同将各自家中的衣物拿出来,结伴一起到河边浣洗衣物。
“肖大嫂,听说你家小成已经到了蒙学的年纪啦?村子里的孩子,就属你家成儿最聪明了,等以后学好了,想必一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刘氏听后一笑,随后道,“他以后能够考上秀才便是祖上积德了,状元什么的可不敢想啊!”
“你就谦虚吧!”话音落下,众女子打闹一团,似乎已经忘记了浣洗衣物的事情。
“哎呀,好了不要闹了,我们赶紧洗衣物吧,要不然一会天阴了!”刘氏话音落下,随后众人便再次各自忙起手中的活计。
大约过了一炷香左右的功夫,刘氏似乎是在河中望见了什么,朝着众人惊道,“李大嫂,你们看,那河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众人听得此话都朝着河里面望去,随即一阵惊呼,“那好像是一个婴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