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初听得岳武之言,便明白了他的态度,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事情可就好办多了。
“岳大当家,小可今天乃是为了帮你而来。”肖初面带微笑,向着岳武鞠上一礼,语气平缓道。
而岳武在听完这句话之后则是有些懵了,这小家伙在搞什么,帮助我?有没有搞错?
不单单是岳武,就连他两侧的属下也是有些法门,他们尽皆想不通眼前这个小恶魔为什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如今山寨口粮充足,并且也没有听到官府说什么剿匪的消息,这个小家伙要帮自己等人什么?
众皆带着疑惑的眼神,向着肖初那边望过去,似乎是想从肖初的眼神中发现一些什么。
不过,肖初的反应倒是让他们有些失望了。
只见肖初一副古井无波的眼神,甚至在眼神的深处,他们看到了一丝丝的自信之感,这这一点倒是让所有人都有些疑惑了,他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
“小家伙,我紫云寨可疑说是兵强马壮,你倒是说说,有什么需要你帮助的?”岳武哈哈一笑,随后便将目光望向肖初那边,问道。
肖初并未直接开口,而是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
此举动倒是让众人更加疑惑了,他们现在有些拿不准这个小家伙到底是来干什么的,有心想要呵斥其一顿,但是又想到当初那位年轻将军独闯数关的样子,索性也将自己心中的怒火给平息下来。
毕竟,他们可是不想再看到那位年轻将军了,还有那位独臂老者,只要被他给望上一眼,顿时便感觉浑身充满了恐惧之感,老者那深邃的双瞳,似乎拥有着洞穿人灵魂的魔力,只要看上一眼,便叫人瞬间丧失了反抗的想法。
“我说这位小英雄,你有什么事情,就快说吧,我们都是粗人,也不懂绕弯子,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吧。”岳武左侧一人站起身来向着肖初说道,可以看的出来,这人在紫云寨的地位应该不低。
“呵呵,既然如此,那小可也就直言了。”
肖初淡淡一笑,随后上前一步,眼神盯着岳武问道:“敢问岳大当家,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
随着肖初此言一出,所有人倒是都愣在了原地,这算是什么问题?再说了,未来有什么打算与你有什么关系吗?
“小家伙,你的意思是?”岳武眼神中满是疑惑的神色,向着肖初问道。
肖初则是面带微笑,不过却也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淡淡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紫云寨的诸位好汉有不好都已经成家了吧。”
此言一出,倒是让众人更加疑惑了,不知道肖初这个小家伙到底想要干什么,也只得盯着肖初的一举一动,他们倒是要看看,这个不到十岁的小孩子到底能搞出是什么幺蛾子。
岳武默默一点头,随后继续盯着肖初,等待着他的下言。
“既然如此的话,岳大当家是不是该为你的这些兄弟们的前程考虑一下了呢?难道你就让他们一直在这里落草为寇吗?”肖初疑问的语气,盯着岳武,问道。
岳武则是顿在原地,并未出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就算是诸位好汉能够一直在此生活,但是你们觉得朝廷会放任你们在这里不管吗?等到以后是成熟了,恐怕就朝廷大军压境,一定会将诸位剿灭吧?”吓出语气之中满是郑重的神色,望着厅中众人。
不过,吓出此言落下,明显可见所有人的脸色尽皆一变,随后便望着肖初那边,甚至有的人望向肖初的眼神中已经表露出一丝的不善之意。肖初的这句话算是触及到他们的底线了,想来若不是顾忌肖初这小家伙的神秘身份,现在早就有人上前将他给拿下了。
岳武听完此言,面色也是一边,紧绷着脸盯着肖初,在沉默了一阵之后问道:“小家伙,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兄弟们都是直爽的人,说话也不必要太过兜圈子。”
肖初则是淡淡一笑,心中腹诽:“直说?难道我能说我是来冒充朝廷诏安你们的?我想让你们帮忙攻打定远县,我也好就我的年轻?”
当然了,这些话,肖初肯定是不会说出来的。
只见肖初眼神在大厅中众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然后又继续说道:“诸位好汉,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们能够抵挡住朝廷大军,但是,你们的后代子孙也有这个能力吗?难道朝廷会一直坐视不管吗?”
肖初将两个连续的问题抛给众人,并且留给众人一阵思考的空间,在稍许过后,又继续开口道:“我想,诸位好汉再次落草,定然也是无奈之举,若是有机会的话,你们也不会这样选择,过正常百姓的日子,这样才能让你们的妻子、儿女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不会再像你们一样落草,你们说,对吗?”
语罢,肖初眼神在大厅中众人身上扫过,只见众人都在低头沉思,而肖初也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话,也彻底触动了他们的内心。或许,他们都是视死如归的,甚至就在朝廷大军压境的时候还会誓死捍卫紫云寨,但是,他们有了妻小之后,便产生了一份牵挂,而肖初所要做的便是将他们的这份牵挂诱导出来。
很显然,见到现在众人的反应,肖初知道,他现在的目的已经达成了。
岳武又再次望向了肖初那边,问道:“小家伙,你想说什么。”
“我是想要告诉各位,现在摆在诸位面前的,只有一条道路,那就是归顺朝廷,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们的妻子、儿女抬起头来做人,才能让他们光明正大的走在街上,不用担心别人的眼光,也不用畏惧官府的追捕,你们说对吗?甚至,若是你们想的话,你们的孩子还可以参加科举,考状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肖初言辞激昂,慷慨陈词,向众人诉说着。
“归顺朝廷?”岳武心里一惊,说了这么半天,他才明白肖初这个小家伙的真正意图,原来是给朝廷当说客了?
“这小子让咱们归顺朝廷?”
“归顺朝廷是不可能的,我们之前做的事情,已经够砍七八次的头了。”
“对啊,我们这些年打家劫舍没少做坏事,归顺朝廷的话,怕是要有死路一条啊。”
“不对,我们可以不归顺,但是我们的家人怎么办?”
“难道我们的孩子也要向我们一样做一个打家劫舍的草寇吗?”
“对呀,我们应该为我们的后代着想。”
“再这么持续下去,朝廷迟早会派人来征讨我们的。”
一时之间,大厅之中的议论声音此起彼伏,不绝于耳,众人都开始围绕着归顺朝廷或者是不归顺朝廷的的事情开啊争论了起来。
肖初望着眼前的场景,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也总算是落地了。
从众人的讨论声音中他能够听的出来,对于归顺朝廷这件事情,有很多人都是赞同的,不过也有一部分是持反对意见。
而他们吃反对已经的理由主要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归顺朝廷,以及在归顺朝廷之后会不会遭到报复,而现在只要自己能够打消他们的这两方面疑虑,便能够彻底说服他们。
客厅之中的议论声音持续了一会,而在岳武的一道声音落下之后才开始安静下来,“大家住口!”
“小家伙,我知道你是有备而来的,既然你此行的目的是要说服我们归顺朝廷,那么你就说说你的条件吧。”岳武眼神紧紧盯着肖初的动作,缓缓说道。
而这一句话倒是让肖初有些发懵,条件?哪里有什么条件,自己可不是朝廷派来的,哪里又能答应他们什么条件呢?
不过,这件事情,肖初是不会直接说的,而是望向岳武,淡淡说道:“岳大当家,不知道您是否有意归顺朝廷?”
肖初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向着岳武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因为他要试探一下岳武对于这件事情的态度,毕竟,他是一寨之主,他的态度可是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而岳武也并未遮掩,习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说话拐弯抹角,直来直去才是他的性格。
“小家伙,我也不瞒你,若是朝廷能够给我们足够的条件,归顺朝廷的话,那也不是不可以,我总不能让我的兄弟们,妻子儿女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吧?所以,小家伙,你有什么条件,你就直说吧。”岳武快人快语,直接说道。
听得此言,肖初倒是有些惊愕了,他没有想到岳武直接便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本来以为岳武会与他周旋一阵子,哪里想到这么轻易的便知晓了岳武的态度?
“好,岳大当家果然爽快,够豪气,小子佩服。”肖初满脸的笑意,向着岳武道。
大厅中的其他人在听完岳武之言后,也都明确了老大的想法,各自都在心中有了一些盘算,不过他们也不做声,向这等大事,还是要老大来做主,反正他们都知道,老大肯定不会伤了众人的利益便是。
“岳大当家,你就说说你心里的条件吧,我知道你已经盘算了半天了。”肖初面带微笑,眼睛紧紧盯着岳武那边,缓缓说道。
岳武也不犹豫,盯着肖初的双目,道:“第一,在归降之后,朝廷不能向我们清算旧账。第二,我和兄弟们在一起惯了,不能将我们分开。再有,我们的妻子儿女,朝廷不能为难他们。”
岳武语气泰然,将自己心中的条件一一罗列而出,目不转睛的望着肖初那边,似乎是在等待着肖初的反应。
一位白眉老者端坐在府衙大堂之中,大唐有些凌乱,原本应该整齐摆放的桌椅在此刻显得有些凌乱不堪。
白眉老者眼神之中满是得意的神色,两条白眉毛微微上扬,不过眼神确实眯成了一条缝隙,眼神扫时间,透露着狠厉之色。
“呵呵,这就是崇明府衙么,这么多年了,终于走进来了。”白眉老者在口中微微呢喃道。
在白眉老者的衣衫之上,还残留着大片的血迹,其呼吸有些急促,双手之上的血迹已经隐隐间有着干涸的迹象。
在主位之上坐了许久,忽然从门口冲进一人,直接拜服在白眉老者的脚下,大声禀报道:“报神王大人,我教教众已经全面占领崇明府全境,定远县、定珍县、定博县现在也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中,其中定远与定珍县县令由于反抗过于强烈已经被二统领和三统领就地正法,而定博县县令正在被我们羁押送往这里的路上,这人倒是有些投降之意。”
那人见到神王大人没有什么反应,技术禀报道:“还有与定远县临近的几个县城也被几位统领各自拿了下来,局势基本上已经被我们给掌握住了。”
白眉老者端坐于主位之上,听得那人的禀报,眼神间并未传出任何的波动,只不过是淡淡说了一声:“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另外传大统领即刻前来见我。”
“是!”
那人领命,赶紧转身便向着堂下的方向而去。
白眉老者眼神微凝,似乎是在想着什么,片刻之后,眼神之中忽然间一抹凶厉之色爆发,没过多久又将那股气势给收了回去,口中呢喃道:“萧泰啊,萧泰,这次还是我先赢了一局。呵呵,我倒是要看看你何时采取行动,只不过,到了那个时候,我三神教在此处已经是根深蒂固,你又能奈我何?”
在白眉老者的眼神之中满是凶厉之色,“呵呵,再过几天,大哥那边应该也会采取行动了,到时候便叫你首尾不能相顾,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赢我?”
就在白眉老者思考之时,大统领走了进来,同样是拜倒在地,向着白眉老者道:“神王大人,我已经带人将整个崇明府给搜遍了,并没有发现卢庆之那个老东西。”
“哦?这位卢大人跑的可是够快的。”白眉老者眼神中满是嘲讽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