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 天已大亮,上官梨迷蒙揉了揉眼,刚想翻一个身, 才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正被人从后抱。
她陡然清醒, 昨夜一幕幕断脑海里闪过:清俊干净的少年, 充满活力的躯体,偾张紧实的肌肉……
同于上回的迷迷糊糊,这次画是如清晰实, 甚至一丁点小细节都没有漏过。
上官梨越想越觉得羞/耻,愣是没敢动弹分毫。
可恰这时,耳垂被温热的东西含住,一时间呼吸骤,偏偏身后之人嗓音是这般纯雅,又带些低俗的欲望,轻轻唤她:
“姐姐,你醒了么?”
上官梨下意识闭上眼, 装作熟睡的模样。
奈何对方执意肯放过, 她后颈处气吐幽兰:“姐姐身体怎么崩得这样紧?”
少年手指渐渐游走,边说边沿她肌肤来回摩挲,这情形上官梨哪里还装得下去?索性捉住了他她腰间作乱的手, 转头瞋目:
“准动了。”
徐吟舟丝毫没有被训斥的自觉,反而贴得更紧了:“姐姐昨夜休息得还好么?”
上官梨看他那张纯良的俊脸, 深感自己以前便是被这他幅模样蒙蔽了双眼, 叹了一声,没好气道:“你说呢?”
徐吟舟眼中即刻浮现一抹歉色,极为认道:“昨晚定然是累姐姐了,过我见姐姐那般舒适, 想来也是极为享受的。”
上官梨脸“蹭”一下变红,几乎反射性开口反驳:“谁,谁舒适了,你休要胡说!”
徐吟舟眸底掠过一丝戏谑,上却丝毫显,状似无辜道:“可姐姐分明说喜欢,让我离开。”
他口中放/浪的场一丝落自上官梨眼前闪过,她一时哽住喉咙,恨得找个方钻进去。
她定是受了徐吟舟这妖精的蛊惑,才会说出那种难以启齿的话!
“姐姐想来了么?”少年早已挣脱开她的桎梏,白皙手指渐渐向上,身下某处也悄然而。
上官梨自然察觉了他的变化,伸手客气捏住他下颚,一副长辈口吻训道:“年轻人,切忌纵欲过度,床了。”
徐吟舟双手牢牢禁锢住她腰身,语气却甚是委屈:“我哪有纵欲过度,分明是无处纾解,昨晚光顾伺候姐姐,难道姐姐自己舒服……”
待他说完,上官梨便猛捂住他的嘴,她实怕了他这样一本正经说出让人羞/耻的话!
“你能能矜持一些,小小年纪说话便这般……”她噎了噎,底没能把“孟浪”两字说出口。
徐吟舟曜石般的眸子定定看她,愈发幽深,然后慢慢伸出舌尖,顺势舔了舔捂住他唇齿的掌心。
温软蠕糯,勾人缠绵。
上官梨只觉浑身一酥,如触碰烙铁般将手收了回来,心跳如鼓,连声音也似方才那般底气十足,反倒如春水潋滟:“你……快放手。”
然而少年一个翻转,便将她压身下,眸光似嗔似怨:
“姐姐可是个坏人,每次要完我后便让我走开,世上没比姐姐更坏的女人了。”
他说埋首朝她脖颈轻轻咬了一口,而后唇瓣一路啄至她耳廓:
“坏姐姐……”
上官梨胸腔伏,呼吸急促,可下一刻她却骤然偏首,咬牙切齿堵上了那张令她羞恼的薄唇:
“你这妖精……”
……
由于两人一整个上午都未出房门,下人们只能老老实实等候,房叔有眼力见找掌柜的清空了二层,然后领一行人去马车旁等候。
“房叔,公子这些天日夜兼程,今日怎的这般倦怠?”同为徐府出来的小厮丁洗,树下坐也是无聊,便悄悄凑去房叔那边兴致勃勃问道。
色严肃的老管家当即瞥了他一眼:“你小子又打什么主意。”
丁洗贼兮兮窃了两下,压低声音道:“房叔,上京中那些个传闻……是是的?”
老管家反手便给了他一个爆栗:“成天寻思正事儿,倒有心思揣摩主子来了?”
丁洗熟稔护住额,嬉皮脸道:“房叔,我就是好奇,咱们家公子对那位娘娘实好得离谱,如果是自家媳妇儿,那也太亏了……”
房叔这次径直抡袖子开打,追得丁洗抱头鼠窜:“让你小子胡说,什么都敢妄论,下回非得让公子拔了你舌头可!”
“房叔我错了我错了!”丁洗连连讨饶,两人追赶间远离了原来一行人。
老管家慢这才悠悠收手,正色警告道:“小子,你记住了,日后人前切可妄议事,半个字也行。”
丁洗挠头,嘴上麻溜应下,心中却想这是大家都津津乐道的秘密吗?尤其次出行,公子与太后娘娘简直形影离,想必没有人会怀疑吧?
过房叔说得也对,公开的秘密与□□裸的相还是有些区别的,好歹上了层遮羞布是?
“房叔,公子出来了。”正当他担心房叔知何时会落下的毒打时,公子救他一命,与太后娘娘一同走了出来。
要说这太后娘娘虽已年近三十,但她与公子站一处,倒是赏心悦目,两人这含春水的,说没奸情谁信?
只过他们公子神仙般的人物,竟甘愿做太后娘娘的裙下之臣,当令人咋舌。
现下公子正半搀扶太后娘娘上了马车,房叔拽他快步走了过去,躬腰行礼:
“公子,今日还骑马么?”
徐吟舟神采卓然,眯眼看向前方,悠悠吐出两个字:“了。”
“还需多久抵达襄州。”
“回公子,足半日,天黑前定能入城。”
徐吟舟点点头,多言,掀袍钻进车内,施施然坐了上官梨身边。
因连日兼程,马车知换了多少辆,眼下这辆即是市井上普通的那款,空间并大,上官梨一个人乘坐尚有些富余,徐吟舟这长手长脚的挤进来便自了。
上官梨颇有些嫌弃睨向他:“你上来做什么?”
徐吟舟万分乖巧:“我来陪姐姐。”
上官梨双手环抱:“谁要你陪了?”
徐吟舟细长凤眼漾丝丝意:“姐姐今日累了,我自然得时刻陪姐姐。”
上官梨盯他看了半晌,顿时挑眉:“一口一个‘姐姐’,你倒是会玩儿,徐吟舟,你会从小便对我图谋轨吧?”
姐姐猜得对呢,然而他上却是无辜:“姐姐为何这样想,若是因为那夜阴差阳错,我岂敢对姐姐心怀妄想?”
“既然我的第一次给了姐姐,自然这辈子都是姐姐的人了。”
“……”
上官梨看他一副单纯小白兔的模样,顿觉罪恶,仿佛诱拐了纯情少男一般,但想来想去,貌似她才更像被诱拐的那一个吧?稀里糊涂便发展这个步,正是覆水难收啊。
“姐姐,眼下时间还早,如我们……”
“你想都别想,”上官梨拍掉他乱动的手:“徐吟舟,你年纪轻轻,怎么脑子尽想些下流之事?”
徐吟舟露委屈,张口控诉:“姐姐为何突然对我这么凶,姐姐以前是这样的。”
好上官梨已经完可以抵御住他这种把戏,轻轻拍了拍他嫩滑的脸蛋,无恶劣道:“阿舟啊,这你就知道了吧,姐姐我喜欢欺负弟弟了,之前都是装的,便是为了引你上钩呢。”
少年紧抿嘴,默然良久,突然间像猎豹一样俯身,一下噙住她的唇,口中振振有词:
“既然姐姐这么坏,那我也要坏一点。”
上官梨:“……”
这便是传说中的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一个比一个要脸皮。
“徐吟舟,你清醒点,这是马车,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就发现,反正有姐姐陪我。”
“……你开。”
“我。”
“我数三个数,三,二……”
少年陡然抬头,气鼓鼓望身下女人。
上官梨满意了,主动亲了口他绯红的唇,伸手抚摸他发顶道:“阿舟乖,好好坐回去。”
徐吟舟任她□□自己发冠,倒是安静下来,随后理了理袖,当乖乖坐回原位。
“这一次的姐姐以后要补偿给我。”他理所当然要求道。
上官梨打了个呵欠,懒懒往后靠去:“说吧。”
“行,”他将人抱进自己怀里依饶:“姐姐底答答应?”
上官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闭眼万分敷衍:“行行行,都依你,让我好好睡会儿……”
……
这一觉直接睡了傍晚。
上官梨醒来时,后一抹夕阳落下,天色完暗了下来。
马车里燃一盏油灯,徐吟舟见她翻身揉眼,方才关切道:“姐姐,你醒了。”
上官梨身瞄了眼窗外,是比昨日小镇热闹数倍的繁华景象:“这是哪儿?”
“姐姐,我们已经了襄州境内,等会儿便找个客栈宿下,明日去襄王府上。”
上官梨点点头,正要开口间,忽然外头一阵骚动,接便是铿锵马蹄声由远及近。
就连拉车的马匹也受惊吓,嘶鸣一声,遽然停住。
马车摇晃,上官梨差点坐立稳。
徐吟舟微微皱眉,偏首向车外道:“怎么回事。”
只听外头传来丁洗颤抖的声音:“公,公子,有人拦咱们马车前。”
徐吟舟眸光略紧,他们刚入襄州便被盯上了?
“阿舟,没事吧?”
“姐姐放心,我来处理。”
两人熟稔的对话透过门帘缝隙,隐隐飘向前方。
只见横亘于车前的三匹骏马直直连成一排,纵身马上之人皆一身黑衣,戴可怖的青铜具。
尤其中间那位,腰身笔挺,披玄黑貂裘,骨节分明的手指紧拽缰绳,一动未动,却贵可言。
徐吟舟从马车中走出,骤然见这幅场景,瞳眸骤缩,过片刻,又定下心神,朝对方拱手:
“原是我的马车挡了列位的道,当失敬,”他边说边向丁洗吩咐:“愣干什么,还快挪一挪。”
丁洗顿时反应过来,连忙将马车挪开,心中却暗暗打鼓,这街道宽阔,压根谈上挡道,这几人显然是来找麻烦的,也知是什么来头,连周围百姓都歇了看热闹的心思,纷纷退避三舍。
果然,即便马车挪开了,三匹骏马亦岿然动。
徐吟舟没说话,只是站马前,冷冷与对方对峙。
“滴,滴,答,答……”
骤然间刀光闪现,只见从四八方飞出无数暗影,直奔三人而来,三人倒也慌忙,手剑落,引出更多藏暗处的黑衣杀手。
一时间兵器相交之声绝于耳。
上官梨抓紧车窗,以应对马车摇晃,她有些担心阿舟,但若刻出去,恐怕只能给他添麻烦。
然而正当她忧心止时,一道剑光从天而降,竟是硬生生劈开了整个车身!
“啊!”
上官梨惊呼一声,一个仰身便要摔身马下,却这千钧一发之刻,被一只苍白遒劲的手揪住衣领,直直飞向疾驰的骏马之上。
她趁这空隙稍稍睁眼,陡然对上那人如夜星眸。
几乎是下意识,她瞳孔骤缩,身血液逆流,连唇瓣都自觉颤抖:
“你,你是……”
“季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