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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谁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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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经走到了窗边, 半只脚踏出去,边翻边去关窗户, 来时这扇窗户是关着的,恢复之后就当她没来过。

朝曦来的决然,走的也决然, 刚将窗户合上,里面突然有人说话,“辛辛苦苦爬这么高,就这么走了?”

朝曦又将窗户打开,“我没有家人。”

“嗯。”

“也没有家。”

“嗯。”

“更没有民籍。”朝曦双手一摊, 有些无奈道,“达不到你的要求,总不能强上吧?”

“噗。”李安生倒是笑了,“为什么没有家人?”

“我是孤儿嘛。”

“家呢?”

“暂时居无定所。”

“每个人都有民籍, 为什么你没有?”很多人从小就开始上民籍,几乎没有例外。

“也许我是黑户?”朝曦也不太懂,“我刚出生没多久母亲就死了, 是师傅把我抱上山养大的,山上不需要民籍。”

她错过了办民籍的机会,后来长大后都是跟着师傅下山, 竟也没用过民籍, 路引都是师傅给的,师傅说只要不犯大事,没人查她, 这个就可以。

所以朝曦其实对官兵很抵触,怕有人查她。

“山上长大的啊。”李安生似乎想到什么,站起身,走到一旁,抽了一本书,随意掀开一页,念道,“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他回头,“下一句是什么?”

???

朝曦一脸懵逼,“不知道啊。”

李安生将这本书放回去,又抽了一本,掀开念道,“君子之道费而隐,夫妇之愚,可以与知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妇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虽圣人亦有所不能焉。天地之大也,人犹有所憾……”

顿了顿问她,“这回呢?”

朝曦依旧摇头。

讲的都是什么?一个听不懂。

李安生叹气,“四书五经没有看过,三从四德总该看过吧?”

朝曦还是摇头,师傅和师祖从来不让她浪费时间在这些没用的书上。

“《女戒》《烈女传》《孝女经》一个没看过?”

朝曦诚恳的点头。

这人表情逐渐严肃起来,半响招招手,道,“过来。”

朝曦想了想,翻过窗户,走到他身边,“做什么?”

“帮你把没学过的补上。”

朝曦:“……”

李安生说到做到,还真的拉着朝曦坐下,先从《女戒》开始教,朝曦听不懂,也不感兴趣,蔫了吧唧的,一点不给面子。

李安生换了一本书,朝曦还是不感兴趣,他讲到《孟子》《老子》时,朝曦才终于提起一丝精神。

《孟子》《老子》是开阔眼界,考取功名,男人必读的书,她每天闲着没事会去隔壁听夫子讲课,夫子总说什么知乎也,再知乎也,还特意强调学生们一定要将《孟子》《老子》《鬼谷子》《孙子》等等,全部读透,读透后差不多才算入门,能懂得朝廷上的一二事。

朝曦原来跟这些八竿子打不着一个铜板的关系,最近突然对这些感了兴趣,不想再做一个别人暗示明示,她一概听不懂的那种人。

至少下次有人假死,她能瞬间想到这里头的弯弯道道,不能再后知后觉,等别人事都办完了才发现原来如此。

只不过这些书对她来说还是有些深奥,光读光看自个儿摸索是理解不了的,难得碰上有人愿意教她,朝曦学的十分认真。

李安生不是单纯的教,他还会解释意思,拿现实案例打比方。

知道她一个小姑娘学不得那些大意,大情怀,李安生故意讲的有趣一些,编一些小故事骗她。

朝曦一个没听过,以为真的有,听的津津有味,不知不觉黄昏已过,亥时将至,桌上的蜡烛烧到尽头,噗嗤噗嗤几声灭掉。

李安生合起书。

朝曦不解,“怎么不讲了?”

“劳逸结合,总是看书伤眼睛。”他指了指不远处,“我教你弹琴吧。”

朝曦摇头,“弹琴有什么好弹的?”

“三从四德没读过,诗词歌赋也不会,连琴棋书画都不懂你还是女儿家吗?”

朝曦:“……弹就弹嘛。”

做女子真累,要学会这么多东西,貌似做男子也不轻松,沈斐会那么多东西,这人也是。

听说越是有权有钱的人,学的东西越多,朝曦原来只有两样,练功和学医术,比他们不知道简单了多少。

琴这个玩意儿以前从来没碰过,李安生手把手教她的时候弹出来的声音还挺好听,一到她自己,宛如晴天霹雳,拉二胡似的,声音尴尬难听。

朝曦练的脸红脖子粗,“不练了不练了,天晚了,我要回去了。”

睡个人也不轻松,要学会这么多东西,瞧他的意思学不会不给她睡的样子。

朝曦叹息,琢磨着还睡不睡?

不睡找不着师傅,这事又要双方心甘情愿,达不到李安生的条件,李安生肯定不给她‘睡’,所以还是要继续学下去吗?

“才三更罢了,睡这么早?”李安生瓷白的手虚虚摁在琴弦上,让不断跳跃的琴声停下来,一歪头,桃花似的眼睛幽幽看她。

师傅的眼光很高,又喜欢年轻俊美的公子,李安生长的好看,性格也温和,与沈斐截然不同,沈斐教她看书从来不翻书,书在朝曦手里,朝曦读到哪,读不下去的时候,沈斐顺口接下,每次都无例外。

他记忆力惊人,只要看过一遍的书便能记住,为了治他的腿,朝曦的医书每一本他都看过,所以教的时候根本用不着书。

朝曦在厨房看书,哪行意思不懂,读给他听,他能完完全全解释清楚,一字不差,厉害坏了。

这点上李安生不如他,李安生教她的时候需要翻书,即兴发挥比不上沈斐,但是他有一个沈斐没有的优点。

沈斐话很少,教她的时候爱偷懒,能少说一句便少说一句,实在避不开才会说透。

还是在朝曦连环的轰炸下,不停的问,不停的问勉强多说两句话。

李安生是她不问,也会将能想到的含义,意思,解释的清清楚楚,怕她听不懂,还会用通俗易懂方法告诉她。

朝曦更喜欢李安生的方式,很照顾她,不用死缠烂打,但他太能说,通常一小页要说很久,耽误时间,朝曦想多学点东西。

“我是大夫,睡的早,而且三更不早了。”朝曦找着借口。

“我看分明就是不想学。”

被他看破了,朝曦就是不想学琴,觉得浪费时间,不如多认些字。不过这个情况怎么感觉不太对,这人好像在留她?

按理来说他应该巴不得她走才是,为什么这么卖力的教她看书,学琴?

许是她疑惑的眼神太明显,李安生顿住,“若真不爱学琴,下棋也成,既能玩,又能活跃脑子,两不误。”

“李安生。”朝曦直接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李安生先是愣了愣,后又站起来,走到窗边瞧了瞧,“这话应该我问你,好端端的,你为什么突然找我?又为什么一定要‘睡’我?”

朝曦眨眨眼,“我是为了找我师傅,师傅最喜欢美男,我睡了你,师傅肯定不甘心,十有八九会过来瞧瞧是谁睡了她最喜欢的美男。”

李安生轻笑,“原来也不是很笨嘛,都学会用引蛇出动了。”

他的关注点有些问题,正常人可能会恼羞成怒,原来她‘睡’他是为了别人,亦或是觉得羞耻,被人当着面说‘美男’,李安生完全没有。

他顺手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一壶酒,顶端是漏斗状,中间有个凹陷,两根白玉似的指头夹住酒壶,壶底晃晃悠悠。

夜里风大,吹的他黑发与宽大的衣袍肆意飞扬。

师傅将他排在第二,朝曦觉得有些委屈他,这人丝毫不比沈斐差,只是师傅更偏爱手握重权的男人,俩人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沈斐冷漠淡然,这人清隽雅致,声音都一样好听。

“你就当一个无聊的人,意外找到一个乐子,还没玩够,所以想多玩一段时间。”

朝曦对他直接,他对朝曦也直接,这要是一般姑娘被他说成乐子,怕是早就一巴掌扇过去,再赐他一记重拳,不过朝曦没有。

她不是真的喜欢这人,只是想借他的名誉而已,这人拿她当乐子,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

就像交易似的,没感觉。

“那我多陪你几天,你要把‘名誉’借给我。”还是明码标价的好,怕到时候白忙活一场。

李安生露齿一笑,“爽快。”

“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这种模凌两可的答案朝曦不喜欢。

“自然是答应。”他瞧了瞧天色,“确实很晚了,朝曦姑娘回去吧,记得说话算话,明天过来找我。”

朝曦点头,“好说好说。”

她挥挥手,跟李安生道别,还想从窗外翻出去,李安生叫住她,“走正门吧。”

边说边从腰上解下一块玉,“若是有人拦着,将这块玉给他看便是。”

朝曦想了想,没有拒绝,她还要再来几天,总不能每天都翻墙进来吧?

玉是李安生贴身的东西,肯定不便宜,昧下怪不好意思,朝曦对这些也没什么欲·望,只是暂时留下,等她‘睡’到李安生,再还给他不迟。

“这回我真的走了。”

朝曦最后打了声招呼,从正门出去,许是喜静,门口没人伺候,楼梯口有两个丫鬟,瞧见她吃了一惊,朝曦晃了晃玉佩 ,那俩人果然没有为难她,直接放她过去,朝曦一路顺风出了李府。

她为了‘睡’李安生,特意在他对面找了个夜间的活,给一家药铺看店,今天来晚了,掌柜的说了她一顿,让她小心点熬秦嬷嬷的药,秦嬷嬷是给媳妇喝的,怀孕了,日日小心着伺候,她的药也要格外注意,不能出一点差错。

说是五更来取,朝曦三更回来,正好一个时辰煎好,因为是临时帮工,掌柜的每天都会给她结算前一天的工钱,长工请不起,也就临时用几个时辰,给长工的钱他亏,第二天才结算工钱是怕朝曦跑。

朝曦当然不会跑,她正缺这份活,白天可以听夫子讲课,傍晚蹲守李府,时间安排的刚好,有了工钱,吃喝也不是问题,朝曦要求不高,够吃够喝便是,偶尔临时出了急诊,还能额外封包,是雇主给的,跟药铺没关系,掌柜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钱便进了她的腰包。

遇到大方的主打赏个小几两银子不是问题,朝曦收到过一次,节约些够她撑小两个月。

日子也就这么安静又平常的过下去,像一碗白开水,偶尔晃荡一下。

朝曦熬好药,装在秦嬷嬷专门用的瓷壶里,刚要起身,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踢石子的声音,“谁!”

她瞬间警惕起来。

说来奇怪,最近总是时不时感觉有人跟踪她,可细瞧又没有,每次不是猫,就是狗,这回不知道是什么?

“是我。”秦嬷嬷拄着拐杖缓缓走来,“我的药熬好没有?我媳妇已经醒了,急着喝呢。”

“熬好了。”朝曦将壶提给她,“嬷嬷慢走。”

秦嬷嬷点头,又拄着拐杖离开,步履蹒跚,背影苍桑,瞧着不像装的,方才那声踢石子的声音很猛,砰的一声,不像一个老年人该有的。

可不是她,该是谁呢?

朝曦朝角落看去,乌漆麻黑,离得又远,朦朦胧胧似乎瞧见一片衣角,再细瞧又没有。

难道是最近太累,都出现幻觉了?

朝曦摇摇头不理,回去躺了一会儿,本来只准备小眯几刻,谁知睡了过去,第二天掌柜叫她才醒。

说来奇怪,这几天睡得也比较深,都不像她,每次都是一觉到天亮。

朝曦突然想起在山谷时,她为了不跟沈斐碰面,刻意燃了让人昏睡的香,让沈斐第二天才醒,她现在的情况跟那时候的沈斐类似。

有人对她下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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