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行之举是有功于社稷,但曹丕不喜此人,为防止后事在生,斩杀此等奸佞之臣,方能令自己心情舒畅!
斩杀阎行这一事,除了能够得张绣一系文武的忠诚之心外,更能使得朝纲肃清,没有小人在旁,可以借此收拢人心。
出此之外,曹丕还严命人手追查陈留一战中,暗中投书吕布文武,收集人证物证,以待他日之用。
曹丕要斩杀阎行一事,除去韩遂西凉一系人兔死狐悲之外,皆有人人拍手叫好的意味在里面,但曹丕暗中查寻通敌之证这一件事,却是令群臣人人自危,不得安宁。
当时,吕布势大,若是真的让他攻破了陈留城池,那么如今这般局面就不会出现了,而是曹操会退向三辅地区。
吕布君临天下的日子不远,那么众人心下存着的私心,也就显得理所当然。
但由于阎行误打误撞,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就是现在这么一副景象,曹操虽然没有做出任何追查之举,但群臣私底下还是得知,主公曹操无意于此,不会追究下去。
如今,曹操还没有去,只是病倒了,当曹丕代为行使权柄之时,就开始追查这等事情,这如何让人能够安心待在家中引颈受戮?
不能就此放弃,遂曹操之三子曹植是为贤主的名声被传扬开来,为众臣广为散布。
此二事没有一人敢向曹操直言,就算是夏侯惇、曹仁这等重臣,亦不敢!
如今曹操病势沉重,再听得这等消息,若是就此撒手而去,夏侯惇、曹仁等人不敢想象,今后的曹氏政权是会怎么一副景象。
闻听群臣抬出曹植的名头来压自己,年轻气盛的曹丕渡过最初的不安之后,曹操没有就此而有任何处罚的他家法,曹丕心中就有了难道父亲心中其实也是这般想的吗?
难道父亲是想假手自己,来剪除此次奸贼?
心中有所明悟的曹丕从此一发不可收拾,越发不待见那些心中已经知晓是通敌的臣工,将其中最为活跃的陈矫削为平民,打发回原地,也就是徐州之后,静待朝中诸臣的反应。
陈矫曾经为陈翎所征辟,可他没有投向吕布,而是选择了曹操。
当陈留之战尚未出现反复情况的时候,记起这般一段往事来,陈矫投书给吕布,表示愿为前驱,迎吕布入城。
后来的结果自然没有趁他心,如他意,曹丕自忖着自己如此办理已经属于法外开恩了,你们就不要再不识趣,毕竟曹植给他的压力亦不小,他不想弄得全朝文武都反他。
文人名士的心思曹丕他不懂,虽然曹丕自幼就熟读“诗书”,更疑是以后“五言诗”的开山鼻祖,亦属当世高士之一。
群臣见曹丕对于朝中这个反乱最为中坚的陈矫,亦只不过是罢官了事,心中有了底气之后,便纷纷重新开始为曹植造势。
就算不能把曹丕压下去,也只不过丢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没有了你曹氏一家,难道我不会去其他孙、吕,甚至远在川内的玄德公那里为官么?
虽然早为贾诩谏之言道,若真想平复此事,惟有杀鸡儆猴,可曹丕原本以为只要示之以诚,便能得这些臣子的心,可万万没有想到结果竟是这般!
大怒之下,在陈矫刚刚离境之后,曹丕大开杀戒,武官中的殷署、朱盖等,被枭首在街市,文臣列的傅巽、韩嵩、刘馥、毛玠等株灭九族!
傅巽、韩嵩俩为荆州名士,本是随刘表之子刘琮投降曹操的大臣,砍杀了就砍了罢,但其中刘馥、毛玠两人就显得有些太过。
刘馥,字元颖,沛国相县人。初平年间避难于淮南,说服袁术将戚寄和秦翊率部投奔曹操,曹操大悦,使司徒辟其为掾属。
后扬州刺史严象被攻杀,刘馥受任扬州刺史,单马前往建造州治合肥,又安抚地方武装与百姓,发展生产,兴修水利,并修城垒以加强城池的守备,颇有功绩,深受百姓爱戴。
刘馥在任虽然时间较为短暂,但确为能吏一名,如此一人就这么被曹丕砍了,使得朝野皆有失语之惑。
相对刘馥来说,而毛玠更是不凡。
毛玠,字孝先,陈留平丘人,年少时为县吏,以清廉公正著称。
因战乱而打算到荆州避乱,但中途知道刘表政令不严明,因而改往鲁阳。后来投靠曹操,提出“奉天子以令不臣,脩耕植,畜军资”的战略规划,得到曹操的欣赏。
之后毛玠与崔琰主持选举,所举用的都是清廉正直之士。毛玠也很廉洁,因而激起天下廉洁之风,即使尊贵得宠的大臣,衣着车辆都不敢太奢华。毛玠和崔琰一改朝中风气,令曹操大为赞赏。
杀了这数人之后,曹丕心中难道着,这还是念及父亲尚在,不然还有那几人,难逃正法。
曹丕自忖这算是轻的了,可在整个朝野来看,曹丕雷厉风行,杀伐果断,认可的人,曹丕当可在曹操去之后,操持起曹氏的家业来;而在另外一群臣子来说,曹丕如此泾渭分明的辨晰诸臣,不当人子!
由此,在傅巽、韩嵩、刘馥、毛玠等人尸骨未寒之后的一月内,辞官而去就有崔林,崔琰从弟;杨修,其父杨彪在曹操迎驾天子之时,被其妄杀,杨修心中怀恨,从未真心服侍过曹操,只是想借此从中见机为父报仇;赵范、刘度,此两人心中念道着,反正我俩暗中投书吕布一事为你曹丕知晓,不如就此真的去投吕布算了。
崔林、杨修、赵范、刘度四人出了许都,相互问起将去向何方,知晓对方的意愿之后,便并做一路人,尾随一月之前投向河北的陈矫,同归了吕布。
曹丕并不是不想尾随追杀,不过他还是强忍住,自己的令既然已经下了,就不能再做如此宵小之事,不然害得全朝文武皆寒了心,将来自己如何接收父亲的家业,令群人臣服?
至于为群臣所看好的三弟曹植,曹丕心中起了另外一番心思,是好是坏,留待以后再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