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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冒险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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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冒险一试

刘秀宁毫无反应,看来是昏迷过去了。李彦看一下,竟然没有看到李秀宁什么地方受伤。身上盖着薄薄的单被,脸色苍白,但是颧骨却有些红色。李彦用手摸一下额头很热,证明在发烧。

李彦的动作把站在一边的两个宫女吓得够呛,这个人是谁?就算是太医看病也得用薄纱垫上,还得隔着帘子,可这个人竟然直接去摸公主的额头。

李彦转身撩开幔帐出来问道:“谁是主治医生。”

李彦的问话让几个老者都是一愣。这个少年是谁?皇家几位王爷他们都知道,这个显然不是。可以出入宫闱的不是一般关系,这可是公主的居住之处,他们要不是太医也进不来。

是皇上身边内侍孙毅领着来的,都不敢怠慢,可他问主治医生。太医院好手当然不少,可皇上并没有任命谁主治。太医院医正苏威说道:“下官是太医院医正。小郎君有何指教?”

李彦还没说话,李渊在外面进来,所有室内的人一起施礼迎接皇上。李彦有些不满,可还是躬身施礼。李渊看着苏威问道:“可有办法?”

苏威一下跪倒地上:“皇上,老臣无能,公主箭伤本来不重,可是箭支折断,箭簇落进腹腔之内,无法取出。”

李彦微微一愣,原来是断箭留在腹腔里。接嘴说道:“手术取出不就行了?怎么会没有办法?”

苏威狠狠瞪李彦一眼,不屑的说道:“你知道什么?什么手术?那是腹腔,不知箭镞落到何处,难道把腹部割开吗?那人还有命吗?”

李彦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苏威:“老先生,你没听过脱肠大战吗?战将在战场上肠子都出来了,一样战斗,还不是活过来?就算是割开腹腔也不是不行。”

“胡说八道,哪来的竖子,胡言乱语”苏威是太医院医正,品级不高,但可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整个太医院哪个敢和他争辩。这是大唐公主,根本不敢医治,要是普通人,那就好办了,即使治不好死了也没关系。可要是治不好公主,他们都会没命。李彦竟然拿乡间传言来说事,岂不是显得自己无能,立即勃然大怒。

李渊也认为李彦胡说八道,但李彦关心女儿,也就说道:“苏爱卿不必介意。他是……”李渊突然停下话语,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李彦。李彦没有任何官职,他和秀宁算是什么关系?柴绍领兵巡视巴蜀之地,已经飞马告知让他返回。

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男子来看女儿,这好像不太好说。一着急没办法的李渊说道:“这是秀宁义弟李彦。关心秀宁。心乱而已。”

李渊说完看看李彦,见李彦什么反应也没有,虽然心里有些来气,但也松口气。李渊是皇帝,等于他亲口封李彦是公主弟弟一样,那不就是自己义子吗,一下就成皇亲了。这要是一般人还不赶紧跪下谢恩哪?可李彦竟然没有表示。

李渊愤怒是李彦竟然没瞧起这个身份。松口气是李彦要是跪倒谢恩,自己也无法反悔不承认。李彦竟然没有反应,李渊心情反倒有些不痛快。

听说是公主义弟,苏威不敢发火了,虽然是干亲,可那也算是皇亲,当然对自己说话不用客气。立即变得有些恭敬的说道:“原来是李郎君,失敬。郎君说的是传言,华佗的刮骨疗伤只是在臂膀,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的。打开腹腔是不可以的。”

李彦说道:“如果不治后果是什么?”

“这……”苏威想说那只有等死了,可他不敢说,赶紧躬身说道:“卑职无能。

李渊已经知道结果,认为没救了,所以李秀宁清醒时说想见见李彦,李渊才派人去找。他认为这是满足女儿最后的愿望。但听到苏威这样说还是分外来气:“无能,难道看着朕的爱女死吗?”

苏威和一大群太医噗通全都跪下,只能连说请恕罪。李彦心里不相信,要是没有其他毛病,只是取出异物应该不是什么大手术。可他不是大夫,也不敢说,想到李秀宁就要死了,眼泪倒是流下来。

这是李彦来到这个时空第一个装到心里的女子。虽然知道自己和李秀宁不可能,人家有丈夫,有孩子,自己又这么小。但几个月相处让他忘不了,当然很伤心,也很无奈。古代医疗技术太落后,这么简单的伤都治不了。

看到李彦的样,李渊也很伤心,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女儿,可这时候皇权也没用。突然里面传来一声惊呼:“公主醒了。”

李彦转身进入幔帐,李渊也跟进来。其他人都没敢动,几个太医还跪在地上,没有皇上发话,他们不敢起来。要是看着公主死,他们有没有命还不知道呢。

李彦一进来,刚刚醒过来的李秀宁就看到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大郎。”

李彦不好意思的擦一下眼泪。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变小的原因,竟然变得十分爱哭,很是没面子的事。

李秀宁看到李彦竟然为她落泪,心里感到满足,自己的伤自己知道。刘武周进攻太并州,弟弟元吉兵败,退守太原。

李秀宁镇守苇泽关,如果丢失太原就危险了。二哥领兵对抗薛举,突厥虎视眈眈,要是不能挡住刘武侯,突厥也会进兵,大唐就危险了。

没办法李秀宁只好拼死一战,死守苇泽关,和刘武周大军连番激战,让刘武周伤亡惨重无力进攻,可自己竟然被弓箭所伤。

当时只是想击退刘武周的兵马,咬牙把羽箭拔出。没想到箭杆拔出,箭镞却留在里面。连续作战,当她倒下的时候才知道,手下赶紧把她送回长安。

可太医们束手无策,自己只好等死了。李秀宁很奇怪,自己要死了,却不是想见柴绍,竟然想见见李彦,哲威太小还不懂事。想最后看李彦一眼的她和李渊说了,没想到父亲真的把李彦找来。

她虚弱的喊声大郎,眼泪也流出来。可能知道自己必死,也没有那么多忌讳:“大郎,看来我等不到你长大了。替我照顾哲威,拜托了。”

李彦毕竟不是真的八岁,伸手拉住李秀宁的手说道:“别胡说,你不会有事的,太医正在想办法。”

李秀宁摇摇头,轻声说道:“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知道。”

李彦说道:“不用担心,我想办法救你,只是我没有把握。”

说明白没人愿意死,李秀宁也没有求死的意思。听到李彦的话说道:“你有办法?”

李彦说道:“没有把握,所以不敢说。”

李秀宁说道:“行,我不想死,你可以放心治。反正也是一样,死了也不怪你。”

李渊就站在李彦身后,紧张的问道:“你真能治?”

李彦摇摇头说:“只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还有些事情我要问问太医。”

李渊心里也没底,只有一半机会。李秀宁对李渊说道:“父亲,你就答应吧,怎么也有一半的机会。我不想丢下哲威,他才三岁。”

李渊眼睛湿润了,这一刻他不是皇帝,是父亲。看着自己女儿竟然不能救,心里真的很痛苦。点点头说:“你不要担心,我再想想。李彦,你跟我来。”

李彦握一握李秀宁的手:“放心,我会想办法的。”说完出来。三个人在里面说的话,外面都能听见,毕竟只是隔着一层幔帐。

外面的太医可是都听见了,他们不相信李彦能治,但都希望李彦接手,那样他们就没有责任了。李渊说道:“苏医正,你都听见了?难道真的没有办法吗?”

苏威只是低头躬腰:“皇上请恕臣无能。公主腹内可能还在流血,非常危险,臣没有办法。”

李彦虽然不是医生,但这只是一些基本常识。后世别说他一个大学生,就是一个普通人也知道这样是维持不了多长时间的。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他不能看着李秀宁死。直接问道:“有没有麻沸散?”

苏威有些奇怪,李彦是大夫吗?怎么知道麻沸散。他说道:“有,但是需要全身麻醉。青囊书失传,是后人研究的,效果不好。公主不用全身施药,针灸可以麻醉下半身。”

李彦只是知道中医神奇,可没想到这样的神奇。后世也听说过针灸麻醉,可效果非常差。担心的问道:“效果如何?有没有后遗症?”

苏威已经被李彦弄得有些发懵。点头说道:“没有,效果不会比麻沸散差。但时间只能持续一个时辰,以后就没有效果了。再施针也没用,因为麻穴被刺激之后,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

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应该够用了,毕竟不是其他病症,只是取出东西。又问道:“如果不治疗,公主还能挺多长时间?”

苏威认为李彦也是没有把握,他还没听说敢这样干的。再说这是大唐公主,不是普通人。不治没责任,治不好那就是死罪。只是说到:“不好说,人椮续命可以挺两到三天,也可能五天。”

李彦知道这个苏威不敢多说,再说李秀宁已经开始发烧,那就是有炎症。要是高烧导致抽搐,可能会引发癫痫。出现电解质失衡,更加不好办。这年代可没有抗生素,要是后世几乎几个点滴就会没事。

其实李彦心里真的没把握,自己根本不是医生,只是知道一些医学常识,连皮毛都不算。但只好冒险一试,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看着等死。

咬咬牙说道:“你想办法保证两天时间,我要做些准备。有些器材要准备,这两天要保证公主不昏迷。想办法给她进行物理降温,不能持续发烧,保证电解质平衡。”

苏威根本不明白电解质是什么东西,见李彦说的煞有其事,只好问道:“什么是电解质?什么是物理降温?”

“这……”李彦这才想起来,这是唐朝,不是后世,但一下也解释不清,只好说道:“是人体中的几种物质,维持人体新陈代谢的。一下也说不清楚,以后有时间再说。物理降温就是用酒精擦拭全身,保证不过度高烧。”

刚说完想起来他们也根本不知道酒精是什么,再说这个时候也没有酒精。直接说道:“酒精没有,就用高度白酒代替。”

苏威刚想问酒精是何物,李彦已经说出来。连忙说道:“宫中还有极品大唐烈,不知可否?”

李彦知道大唐烈极品也就五十多度,说道:“一会我回家去取,我有更好的。”

那是李彦想到有可能自己家人受伤消毒用的,特意弄出一些几乎接近酒精的提纯白酒,估计已经在七十五度以上,没想到这时候就用上了。

李渊一直听着,越听越是吃惊。李彦小小年纪,竟然是医术高手。看来自己女儿有救了,立即说道:“你就不用回家了,暂时住在宫中,需要什么尽管说。”

他早就看出来李彦说的对,因为苏威的态度越来越恭敬,李彦说得好多名词苏威都不知道。李彦也没心情客气,只是李渊的霸道让他不舒服。但这是救李秀宁,也就没有反对。李彦刚要说需要什么东西,外面进来一个太监:“启禀圣上,兵部尚书屈尚书求见。”

李渊一愣,明知道自己有事,这时候求见一定是紧要的事,立即说道:“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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