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黯然离开
李彦的卧室之内，吴医生是李家的专用医生，在怀德坊有个单独的院子，里面是怀德坊医院。这里门前是一个很大的牌匾，上面几个大字，怀德坊医院。
吴医生，吴悠蓟原来是长安名医，算是小有名气，。原来也是大内御医，可是为宫内女人治病失误，被判入狱。
李渊登基大赦天下，吴悠蓟被释放出狱，心灰意冷的他也是身无分文，只好做游方郎中。李彦家中人员众多，难免会有生病的。这些女孩都是出自大内宫禁教司坊，很巧有认识吴悠蓟的。
李彦才知道，四十几岁的吴悠蓟原来是大内御医，立即把他请到怀德坊。双方一谈，李彦发现，吴悠蓟确实很有医术。立即提出自己的条件，让他在怀德坊开医院，给他优惠的条件。
以李彦的条件，赶上皇上给的待遇，除了不是官职以外，简直是上天了。到处游医的吴悠蓟当然是毫不犹豫的答应。李彦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能保守，要培养李家学生。这一点吴悠蓟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这样怀德坊医院开张，很快就远近闻名。医术高，条件好，价钱便宜，要是真的没钱，也可以免费治疗。很多前来看病的都不是怀德坊的人。怀德坊只有不多的人家，三四年时间，住进来的不过二百多户，人口也就不足千人。
怀德坊医院最大的特点就是有住院的地方，重病可以住院治疗。一个院子里，有二十几个房间，五六十张床位。这里有医生五人，护士十几人，还有一所学校，专门是教医学的，共计有三十几个学生，还有一间医药室，研究药物。怀德坊的药很有效，自己有冷藏室，很多药品不用回家熬制，都是加工好的。
在青蒿治疗疟疾上，李彦得到启示，药品不能高温煎制，那样破坏药效。所以李家药房里的药都是单独提炼的，浓缩后成为粉剂和水剂，充分发挥药效。
李彦给吴悠蓟严格限制，药品必须经过动物实验，然后进行临床实验，才可以应用。对古药方进行鉴别，每一样实验都要有严格记录。
对于李彦怎么会知道这些，吴悠蓟也弄不明白，不过他是一点不敢小瞧李彦，更加毕恭毕敬。在医院这些医生护士和学生眼里，李彦就是神人一样。哪有这样用药的，简直神了，还有那些医疗设备，他们连听说过都没有。
当然了，李彦可是把后世一千多年以后西医的很多方法都用到这个时代，要是不先进那才怪了呢。所以怀德坊医院已经小有名气。
今天不是吴悠蓟值班，当听说是李彦病了的时候，值班的王章，赶紧通知吴悠蓟，检查之后吴悠蓟对赶过来的杨氏说道：“夫人是否可以借一步说话。”
杨氏一愣，心里哆嗦一下，她还是午后才知道李彦这里进来盗贼，俊青和吉儿负伤。
把杨氏三魂下丢两魂，当知道李彦和吉儿都没有什么大碍的时候才放心。可是回去还没有一夜，又被叫起来，李彦重病昏迷。
杨氏觉得不能听李彦的，一定要去庙里上香，俊青这段时间太多事了。明天一定去兴善寺上香，都说那里的和尚很灵的。可惜青儿坚决不信这些，杨氏不想违背李彦的意思，毕竟李彦展现了他的才能和头脑。
杨氏和吴悠蓟出来，吴悠蓟低声说道：“夫人，少夫人年轻，鄙人不好多说。你是母亲，是长辈，受伤上药期间，忌讳房事。我的诊断是少爷焦虑过大，怒火攻心，又加上有些思虑过重，有伤行房，导致高烧昏迷。我已经开好药，让人给他全身擦拭烈酒降温。服下药之后，很快就会好转，不要担心。”
杨氏点点头，心里埋怨李彦，什么都懂，刚刚受伤还这样。不过也是，两个人刚刚结婚，年轻冲动：“吴医生辛苦了，那吉儿怎么样？”
吴悠蓟说道：“少夫人伤势比较轻，没有大碍。但少夫人有喜，更不能行房。老夫建议给少爷娶一房小妾，不要影响胎儿。”
杨氏吃了一惊：“先生说吉儿有喜了？”
吴悠蓟点点头说道：“也是刚才给少夫人把脉发现的，还没有向夫人道喜，恭喜夫人。”
“好好，谢谢吴先生，我一定重赏你们，还请多费心。”
吴悠蓟一笑：“夫人言重，吴某得少爷赏识，无以为报，敢不尽心竭力。”
杨氏可是兴奋起来，虽然李兰也有了孩子，但到底不是亲生的，这可是自己的亲孙子。自己这个母亲当得太不合格，明天搬到这里陪着吉儿。李家终于有后了！
当杨氏告诉杨吉儿的时候，她先是一愣，随后也是喜上眉梢。女人的地位就是孩子，不管自己贵为前朝公主，还是出身名门，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要是不能生育，就是真正的公主也会没有地位。
可说自己和李彦行房导致李彦伤势复发，这怎么说的？两个人那样的时候李彦还没受伤呢。受伤后就倒下休息了，什么也没干。
看来李彦还有别的女人，这让杨吉儿心里不舒服。还说只爱自己一个人，新婚第二天，还有伤就这样。可气的是竟然不跟自己说，我杨吉儿有那么嫉妒吗？这不是李彦有其她女人的事，是不信任自己。其实李彦和平阳公主之间，李彦说没什么，杨吉儿根本不信。就平阳对李彦那样，三四年在一起，杨吉儿说什么也不信。
不过平阳是有夫之妇，杨吉儿不好深问，好像自己嫉妒似的。但这个人是谁？绿叶，一定是她。皇宫中，绿叶就不一般，深得宣化夫人宠爱，和杨吉儿年龄一样，父皇对她也很好。根据自己丫鬟梅香说，一下午时间少爷就是和绿叶在一起。难怪晚间也不照面，一定是不好意思。
杨氏见杨吉儿沉默不语，以为是不好意思，就说到：“吉儿，你出身很高贵，但是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李家就俊青一个人，也希望多子多孙。希望你能谅解，我想你这段时间怀孕。是不是应该给……”
杨氏没有说下去，毕竟杨吉儿身份不一般，还有萧夫人和萧大人。但聪明的她还是知道什么意思，勉强笑笑：“母亲说什么呢，我只是普通女人。身份那都是过去的事，我是俊青妻子，这些我都明白。”
“那就好”杨氏松口气，家里的女孩都让李彦灌输了不好的思想，就连锦儿也说，找一个一生只爱她一个的，否则宁可一辈子不结婚。对女儿杨氏觉得就应该，可儿子又是另一回事。还真怕杨吉儿反对，以俊青的心思还真不好办。听到杨吉儿的话说道：“谢谢你理解，那你看府里这些女孩哪个合适？”
“绿叶”杨吉儿张嘴说道。既然已经有了关系，早晚的事。要是别人，最后绿叶还是会进门。是她更好，原来在宫里，自己是公主，杨茗翠是宫女，这回自己是夫人，她是小妾，不会爬起来压着自己。所以张嘴说道。
杨氏有些发愣，怎能这样痛快？有些奇怪的问道：“为什么是她？”
杨吉儿说道：“母亲，今天俊青不是和我，应该是和绿叶在一起，既然这样，那就是少爷喜欢她。”
杨氏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杨吉儿脸色那么奇怪。还有些纳闷，虽然两个人新婚，但是住在一起好几年了，何况两个人都有伤，不至于这样吧？原来是和绿叶在一起。
李彦刚刚结婚，又有伤在身，绿叶也太过分了。脸上出现不高兴的表情说道：“怎么没有看到她？哼，出了这么大事，竟然不见踪影，太过分了。这样的人怎么行？”
杨吉儿心里舒服一些，但在杨氏面前不敢表露出来，赶紧说道：“也许是不好意思，母亲勿怪，还是等俊青醒了问问他吧。”
杨氏一脸笑容：“难得吉儿贤惠，你放心，有我在，你是正妻，不用担心。来人，去叫绿叶过来。”
杨吉儿才不担心呢，自己和绿叶同岁，长相上也比她强，身份更是没法比。先天的优越感让她毫不担心。所以笑脸对杨氏万福：“谢谢母亲。”
杨氏虽然是母亲，但李彦太强势，很小就掌握家里的大权，这一切都不是继承得来的，是李彦一手创造的，杨氏也没什么说话的余地。自己抛下孩子，另嫁他人，也觉得有愧。今天杨吉儿的恭敬，让她心理满足。觉得不能惯着绿叶，没规矩怎么行？李家现在可是大族，也是官宦之家，哪能没有规矩。
杨氏说道：“不用谢我，绿叶出身低微，也不懂规矩，以后你要好好教她。妾侍永远是妾室。”
杨吉儿笑笑说道：“只要少爷心里有我就好，我不在乎什么地位。就算是少爷想让她当正妻也行。”
“那怎么行？家里岂能没有规矩？我对她并不熟悉，只是知道她是宫女。少爷有伤，你们刚刚结婚，竟然不知检点，还勾引少爷，岂能不教训她一下。”
杨吉儿说道：“对她我也不熟，在皇宫她是宫女，只是知道她跟着宣华夫人。宣华夫人曾经是文帝的贵人，又跟随父亲，所以很少接触。”
杨氏眼里闪过一丝愤恨，看来房夫人说的对，宫里教司坊出来的就没有好东西。看看人家飞凤和彩蝶，最早跟着少爷的，还是公主的女兵呢，就是懂规矩。有些不满的的说道：“以后你是家里的女主人，要掌起家，不能坏了规矩。这些教司坊出来的，尽快安排她们嫁出去。锦儿身边的也要换人。”
杨吉儿是了解李彦的，这些事别人是说了不算的。李彦很看重家里这些女孩的，刚想说母亲不要这样干，李彦会不高兴的。可是梅香回来：“夫人，绿叶房间没人。”
杨氏一愣问道：“这么晚了她怎么不在？一个女子能去哪？”
杨吉儿也不知道，不过她不想再说什么，目的达到了就行。知道李彦身边不会少了女人，绿叶也不是很坏，杨吉儿反倒愿意接受绿叶，毕竟身份上可以永远压制她。不过这个时间，绿叶不在房间干什么去了？还没等说话，里间的人喊道：“少爷醒了。”
杨吉儿和杨氏赶紧跑进去。隐身在柱子后面的一个身影，转身离开，正是绿叶。
她脸上是两行眼泪，身躯有些摇晃。本来回到住处，心情就十分激动，终于把心里的秘密告诉少爷了。李彦没有怪她，还和自己那样。心情不平静的她倒在床上，根本就睡不着，刚刚有些困意，就被惊醒。以为又是有人闯入，别人不知道，可绿叶知道都是什么人。没有声张，悄然出来检查周围，看看巡逻的护卫队放下心来，知道不是有人闯入。
当知道是李彦病了时候，赶紧返回来想看看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病了。刚到门外，正好吴悠蓟和杨氏说李彦的病。
练武出身的绿叶听力当然很强，吴悠蓟的话让她脸上发烧，原来少爷是因为和自己行房弄得，这一来反倒不好意思进去。
吴医生一走，杨氏叫出来杨吉儿，接下来两个人的谈话，让绿叶心里冰凉。不是自己勾引少爷的，可说得清楚吗？杨氏的口气，杨吉儿的意思，绿叶都明白。虽然很担心李彦，可又不敢进去。听到李彦醒了，放下一点心，咬咬牙，流着眼泪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贴身的衣服收拾一下，把一些自己的首饰和值钱的东西带上，又收拾好这些年攒的钱。在桌子上留下一封信，悄然出来，避开巡逻队，在花园墙角的地方，飞身上墙，跃出李家院墙。
时间不长，绿叶出了怀德坊的坊墙，向长安城里跑去，消失在黑夜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