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绣之前与张辽交战所受的伤很轻,经过这几天的休养,已无大碍。而且他在养伤的同时,还在不断思考与张辽对战时的每一个细节。力图从中吸取到宝贵的实战经验。
身为一个武者,只有不断同各式各样的强者交战,才能真正地提高自己的水平。这一点张绣自然清楚。
而且张绣是一个很有悟性,天赋极佳之人。只用了短短几天,自己的枪术便大大提高。
张绣自信,如果自己再一次同张辽交手,那么即使不胜,也不会败得那么容易了!
这也是他敢于同吕布交战的信心所在。
两人坐骑交纵而过,“当!”地一声,硬拼了一记。
这是双方力量的试探,只这一击,双方便知晓了对方力气孰高孰低。
吕布毕竟是三国第一强者,此时距离他的巅峰期也只过了一年。如果没有受伤的话,他的战斗力应该是与虎牢关下是一样的。
只可惜虎牢关下那一战,他的伤过于严重,他的腿早已留下了终身不可恢复的重伤。而在不久前,凤仪亭时,中了董卓含怒一掷后,膝盖又严重受伤。
现在他在马匹上已经很难夹紧马腹了,故而力量大减。反观张绣,今年的肉身不过二十二岁,正是体力充沛的年纪。
更关键的是,吕布刚刚经历长途奔袭,业已疲倦,而张绣则休息充分,精力旺盛。
在以上这些因素都综合起来后,张绣还是感觉到自己比吕布差了一线。
“不愧是战神吕布啊!”张绣感叹道。
不过容不得他长吁短叹,吕布又一次纵马冲了过来,他胯下赤菟马速度极快,很快就可以发起第二回合的攻击。
就这样两人开始了正式的交手,张绣用得是长枪,而吕布是长戟。长枪的枪头因为用铁更少的原因,故而更轻便,攻击速度也是更快。而吕布的长戟相对应的,就在攻击力上更占优势一些。
张绣大喝一声,枪尖如雨点一般刺向吕布身体各处要害。而吕布则轻描淡写地用手中铁戟一一化解了攻击。
而后吕布开始反攻,他的攻击招式可不像长枪那样单一,只能用枪尖刺,或者当成棍子扫。他的戟可刺、可扫、可勾、可啄、可砍、可划割……
再加上吕布的临战经验远比张绣丰富,其长戟的招式变幻莫测,你看他像是要啄,其实是在划;你看他像是要刺,实际上却是打着勾的主意。
总是那么出其不意,令人防不胜防。
很快,张绣便处于绝对的下锋,即将败退。
“不,我不会这么轻易放弃!”张绣大吼一声,给自己激励士气。
他想着:对方招式变换多端,其武器的攻击方式多样是主因。怪不得这位三国第一武将会选择戟作为武器……
不对!虽然吕布用的是戟,但武力同样处于顶尖层次的赵云可用的不是戟!他跟自己一样,用的是攻击方式单一的长枪!
既然他赵云能够创下赫赫威名,我张绣又怎能亚于他!
张绣又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教自己枪术的那个退伍老军人说得话:“月棍、年刀,一辈子的枪。枪这种武器,被称为百兵之王,是一种易学难精的兵器。”
这么想来,枪要想变得胜过其
他武器,那么靠的就是不断地勤练,以及……悟性。
论起悟性,自己不亚于任何人。
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于是张绣犹如换了一个人一般,手中长枪的风格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依旧是在刺击与横扫。但是同样的招式,在他手里却变得更加灵动起来。
吕布见了也微微一惊,心说此子了得啊!居然能在实战中突破,瞬间提升了自己的武艺层次!
他看到张绣手中的枪,如同生了灵魂一般,就好像一条……
蛟龙!
吕布不再轻视这个年轻小辈,开始讶异这小子到底是谁,以前在西凉军中可没遇到过这种厉害角色,居然比那四个废物要强一大截?
不仅仅是那四个废物,似乎比张辽还要……
于是当即喝问道:“来将通名!”
张绣便回道:“我乃北地张绣,特来领教温侯武艺!”
噢,原来你就是之前跟张辽交手过的,那个张济的侄子。
吕布微微一笑:“很好!你小子很不错。既然如此,那本将军就展现一下真正的实力,让你开开眼吧!”
吕布此时也兴奋地热血上涌起来,终于有一个武力足够高,可堪与自己放手一战的角色了!
……刘关张那群卑鄙小人不算!
张绣同样是兴奋得热血沸腾,心说我的武艺终于可以让吕布这种三国时期人类最强者认真对待了!这是身为一个武者的最大荣耀!
两人再度交手,张绣瞬间便感觉压力暴增了百倍不止!
可是张绣丝毫没有退缩,他觉得,人生一辈子能够经历如此战斗,死而无憾!
只是可惜,二人交手了没多久,张济、樊稠的大军就围上来了,吕布害怕被包围,只得撤退。这令张绣遗憾不已。
眼见长安是回不去了,就算回去也只能死守。在外无援军的情况下,终究也是灭亡。吕布想了想,还是去关东转转吧,看看谁肯收留。于是便引军东去,径直出了潼关,沿途遇到了段煨。
段煨一看吕布带军经过自己驻防之处,当即带兵迎了过来,先冲着吕布一拱手:“噢!这不是温侯嘛,失敬失敬!”
吕布才没心思跟他客套,质问道:“段将军,本将军记得你已经答应归附朝廷。怎么,难道想反悔了?”
“不敢,不敢!”段煨嘴上说着不敢,脸上却一点恭敬之意都没。
吕布便冷着脸问道:“既然你不想反叛,为何还要阻拦本将军过去?”
段煨呵呵一笑:“温侯误会在下了!在下自投靠朝廷以来,无时无刻不想着为朝廷效力。只是能力微浅,做不了大事,不能前去帮助朝廷平定叛乱。只能守在这里,防备一下关东那些心怀不轨的逆臣诸侯们罢了!”
随即面色转冷:“然而温侯与在下不同。温侯乃是朝廷栋梁,勇武著于四海。在下听闻温侯受命前去平定李傕等人的叛乱,又听闻叛将张济、樊稠已包围长安。温侯不去救援长安城,消灭叛贼,却要去关东何事?”
吕布大怒:“本将军想去哪就去哪,难道还需要告诉你这种人吗?”
段煨冷冷一笑:“段某职责所在,既然受司徒大人命令把守关隘,自然要问上一问,以免
有人逃出去与关东逆臣们苟合。”
吕布听段煨说话难听,居然连“苟合”这种词都出来了。气得不行,当即下令道:
“张辽,去给我杀了这厮!”
张辽却不像吕布那么无脑,上前劝道:“段将军,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现在又都是朝廷麾下。何必自相残杀?况且温侯有假节钺之权,段将军还请三思啊!”
段煨一听,觉得确实有道理,当即拱手道:“这样啊,恕段某言语不逊,得罪了温侯。段某向温侯赔罪!”
吕布怒气稍稍一销,责问道:“那还不赶快打开关门,放我们出去?”
段煨只得同意,下令手下军士开关:“温侯请!”
就这样,吕布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而段煨再也没机会见到他了。
再说长安那边,李傕和郭汜他们也在几日后追了过来,与张济、樊稠汇合,一同包围了长安。
那城内的官员通过西凉军的喊话,得知吕布已逃遁,顿时大乱。而他们向段煨的求援,又一次遭到了段煨的拒绝。
李蒙、王方两人乃是董卓余党,此时正在城中,一看机会来了,趁着城内慌乱,偷空打开了城门,引四路军马而入。
镇南将军杨定亦趁机宣布支持李傕他们。当初王允曾经派杨定去招降李傕他们,只不过王允开得条件太苛刻,只让李傕他们无条件投降,没有任何优待,所以招降失败了。
杨定从那时候起就看出这王允不靠谱,迟早药丸。于是在看到长安城守不住后,第一时间宣布了反叛。
不一时,各门火焰竟天,李傕、郭汜纵兵大掠。太常卿种拂、太仆鲁馗、大鸿胪周奂、城门校尉崔烈、越骑校尉王颀皆死于国难。
有个准备逃走的武官劝王允道:“情势紧急!请司徒上马,同出关去,别图良策。”
王允却摇了摇头,拒绝道:“若蒙社稷之灵,上安国家,吾之愿也;如其不获,则奉身以死之。朝廷幼少,恃我而已,临难苟免,吾不忍也。努力谢关东诸公,勤以国家为念!”
意思就是皇帝年幼,只能依靠我,让我背离他而去,很不忍心。你要走的话,替我去跟关东诸侯们说说,劝他们以国家朝廷为重!
那武官也只得独自逃了。
李傕等人冲杀抢掠了一阵后,便派兵包围了皇宫内廷,有侍臣请天子上宣平门止乱。李傕等人望见黄色的车盖,知道是皇帝来了。他们虽然大胆,但却也没有胆大到敢对天子不敬的地步。当即约束军士,口呼“万岁!”。
刘协此时也很害怕,但是他知道这时候只有他能安抚乱局,便强忍着心中恐惧,倚楼问他们道:“卿等既没有请奏,也未得允许,便辄入长安,意欲何为?”
李傕、郭汜仰面奏曰:“陛下,董太师乃陛下社稷之臣,却无端被王允谋杀,臣等特来报仇,不敢造反。只要见到了王允,臣等便退兵。”
王允此时正在刘协旁边,闻知此言,奏曰:“臣本为天下社稷而行事。事已至此,陛下不可同情臣,那样会误了国家。臣肯请下去见二贼。”
刘协心中不忍,犹豫着没有说话。王允知道刘协想法,便自己从宣平门楼上跳下楼去,大呼曰:“王允在此!”
奇怪的是,那王允跳下来后,居然一点伤都没有,那楼可是有好几米高,而王允则是个走路都需要拐杖的虚弱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