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火药武器普及,那么比拼的就不再是纯粹的人数,而是火药武器的威力、武器使用者的方法。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如果刚刚龙牙军迅猛两队和龙鳞军都是标配十个基数的火药武器,你觉得胜负该如何?”
“龙牙军必定全灭,可是,龙鳞军估计也剩不了太多人。”
这是实话,虽然龙鳞军人多势众,可是他们不占天时地利,连人和都差好多,真的把雪球换作火药武器,那他们反而是吃亏的一方。
山下攻山上,仰攻就连惊雷箭都射不上去,人家却能明目张胆的打,实在是恶心透顶。
“这么说来,以前的作战经验,大多都不怎么奏效了啊!”李孝忍不住恭感慨了一声。
从高昌之战中,他和李靖就发现了这个问题,火药武器的出现,即将结束个人勇武为主的战斗模式,武艺再高强的人,都抵挡不了惊雷箭和人级惊雷的威力。
而且,用火药武器杀死这个武艺高强的人的,可能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士兵,一上战场就死的那种。甚至于只是一个妇人,一个小孩子。
“别想那么多,就算火药武器结束了个人勇武的时代,作战时该有的计谋也不能缺少,只不过,你们要换一种思维了。”
说起这个张仲清就觉得庆幸,他现在已经不再领兵作战,而是领导惊雷司,如果再让他领兵,特别是使用火药武器的军队,估计他立刻就能成为一代名将。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他是对火药武器最了解的人,连冷锋都不如他,毕竟冷锋只是鼓捣出了火药,惊雷箭和惊雷的各种实验什么的,却都是他弄的。
众人回到营地,才发现体力早就消耗一空,吃过饭后就钻帐篷睡觉了。
明天,又是要在赌博中混过去的,无聊的一天了。
……………
足足八天过后,阎立本在雪橇上敲上了最后一个钉子………
终于完成了!
完成的这一刹那,他兴奋的想要大吼,虽然环境艰苦,工具匮乏,但他们还是完成了任务!
“快,去告诉国公,现在就可以出发了!”
颤抖着说完这句话,阎立本把锤子扔到一边,搓着手就钻进了帐篷。
几天以来,他都是不到困极不回去睡觉,原本像女人一样修长白嫩的手指上满是茧子,手掌手背都有不同程度的冻伤,虽然很惨,但是他只是拖了三天就完成了任务!
冷锋听到消息后,立刻下令准备马匹路上用的干草,继续前进!
时间紧迫啊!必须要趁着寒冬腊月把刘源他们送到白令海峡,这样他们才有机会趁着白令海峡结冰期走过去。
命令下达,全营皆动!
这一路上,他们都是走走停停的,厌倦赶路后,没想到待的也会感觉到厌烦。
这都是因为环境,如果是在长安,就算是冬日里也能找到乐子,而在这极北雪原,放眼望去都是茫茫群山松林白雪,身边的都是好久没洗澡,都臭掉了的大老爷们,那有什么乐趣可言?
或许,要排除国公讲故事的节目。
有了雪橇,雪地行走就不是那么煎熬了,唯一受罪的,估计就是马。
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合马生存,虽然雪橇上都满载着干草,它们不愁吃喝,可是这里的气温实在是太低,只有给它们裹上棉被,它们才能好受点。
因此,所有人的棉被,都变味了。
“奶奶的,眼睛疼!”
晚上扎营休息时,李孝恭揉了揉红肿发疼的眼睛,冲着冷锋抱怨。
“活该,我让你们把眼睛蒙上,就留出来一道缝隙,你们嫌看路不清楚,就不这么干,现在眼睛疼了吧!”
在极北荒原,特别是满是白雪的极北荒原行走,怎么能不注意雪盲症?
李孝恭之前不知道雪盲症,冷锋跟他说这件事的时候,他还笑话冷锋瞎说,长安也没少下雪,他也没少在雪地行走,怎么之前没有犯病?
结果………呵呵,还不是眼睛疼得难受,躺在雪橇上一点不想睁眼?
看看李恪和李泰哥俩多乖,师父说的就是对的,不用问为什么,跟着做、按着做就行了。
从离开长安后,刘源就一直闷闷的,冷锋说过他一次,结果他依旧没有要活跃一下的意思,整天都自己在那里想着什么。
这种状态,和我们平日里即将遇到大事之前的忧虑是一样的,只不过刘源从离开长安到现在,时间太长了,他也就忧虑了这么长时间,冷锋都怕他得忧郁症。
“想什么呢?”
冷锋坐到刘源旁边,递给他一碗白菜。
这是最后的一顿白菜了,从长安带来的干菜,本来就是稀缺品,走到这个未知的地方,剩下的那些,也只能煮一碗。
作为这一次北上真正的核心人物,只有刘源才能吃最后一碗白菜,这是所有人的共识。
刘源也不推辞,接过了木碗,几口就吃掉了白菜,把帐篷门口的万竹馋的直流口水。
撂下饭碗,刘源说:“我在想到了那个什么北美洲,我该怎么找那些种子,遇到危险该怎么做。
还有的时候,我还在想家里的事情。”
说到这里,刘源还有点难为情:“虽然离家前已经安排好了身后事,可是到了这里,还是忍不住想。
我家老大是个忠厚老实的孩子,继承我的爵位后,就算不能进取,守成还是没问题的,倒是我家小儿子,整日里胡作非为,让人操心啊,要是惹下什么祸患,也不知道会不会出大事。”
冷锋笑道:“你家小儿子才九岁,你怕什么,等我回长安,就把他弄到文院去,有韩崇文老先生等人教导,怎么也能成才的,退一万步讲,就算是他不成才,有我在,至少他也能富足一生。”
刘源看向冷锋,冷锋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关照他的小儿子。
如果是平日,冷锋说出这话他一定会推辞,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语。
“既如此,那我就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