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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闪亮,一侧首一抬头,风仪致致,宛如哪家的福晋出巡……她暗哼了一声,这个女人比之钮祜禄氏更让她厌恶!她扫了那几个跟在李氏身边奉承的女人,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早晚有收拾她们的一天。
宋氏从脸上的表情到身上的衣裳首饰则一片温柔情怀,着实与她的惹火的身材不搭;乌雅氏却穿了套紫云花缎如意襟旗袍,配上珠光宝气的首饰富丽无比;武氏一身银白色的素花缎旗装更突出了她的清雅秀美;耿氏则一身清爽的宝蓝旗服;贾氏优雅明媚,郭氏艳丽,陈氏柔美,张氏俏丽……
霎时间整个观荷亭便一片莺声燕语,花团锦簇。
胤禛来后,苏宜尔哈仔细观察了下他的表情,唔,除了脸色松缓些实在看不出什么……这人若非真的不动心,那就是装模作样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了。
几年过去,他的脸庞线条似乎变得更坚毅了些,光洁白皙的脸庞上乌黑深邃的眼眸好像埋藏了玄冰,冷峻璀璨,眉色淡雅,鼻梁高挺,薄唇轻抿,无不张扬着高贵与优雅,看看在座的女人那一脸的痴迷就可见一斑了。
众人举杯恭贺,苏宜尔哈正要拿起面前的粉彩杯茶,含着淡淡花粉味的茶香(几位有孕的以茶代酒)在鼻间若有若无地绕着……她手一颤,状若不小心地将茶杯碰倒在地,而对众人投来的目光尴尬地笑了笑:“脚突然抽筋!”
坐在她身边的胤禛对着一边伺候地人道:“再给侧福晋换一套杯碗来。”
“是。”丫环福了□,很快又上了一套杯碗。苏宜尔哈不动声色地闻了闻,没什么异样,便放心地用了起来,桌上的饭菜也只选了孕妇无碍的用。
这时,一位端着汤盘的丫环朝坐在苏宜尔哈身边的宋氏走去,不知怎么回事脚下一踉跄,整个人和盘子及盘子上的大碗汤直向苏宜尔哈倒下来——
苏宜尔哈有所觉地站了起来,怎奈椅子虽是雕花圆椅移动方便,她却是个怀胎十月的,夹在椅子和桌子间,左右又有胤禛和同样有着身子的宋氏,一时避也无处避。
霎那之间,胤禛伸手揽住她一提一退,硬生生将椅子撞开把她抱了出来;而离了她三四步远的春雨则身子一窜、手一搭一转脚一勾,愣是把滑了脚的丫环扯了开来推到栏杆上,那盘上的热汤还稳稳地一滴也没漏地接在她手上。
“请主子福晋用汤。”她面无表情地将汤放到胤禛与乌喇那拉氏面前。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想不到苏宜尔哈身边的春雨竟是一位高手!
敏锐些的,立即感觉这顿生日宴似乎有些不简单,好端端的钮祜禄侧福晋怎么杯子摔了,那丫环还……若是没有爷,没有春雨,钮祜禄氏被这么一撞一烫一吓,孩子能不能平安生下来那可难说……
“有没有事?”胤禛轻轻地放下苏宜尔哈问道。
苏宜尔哈摇了下头,“我没事,倒是宋妹妹,脸色有些白……”
“苏培盛,叫人去请太医。”他眉头微皱。
“嗻。”
“来人,将这奴才拉下去杖毙!”
“爷!”乌喇那拉氏忙阻止,“毕竟是您的寿辰,见血不好。”
闻言,他一顿,“就依福晋,将她拉下去,关在柴房,两天后杖毙。”
“主子,饶了奴才吧,饶了奴才吧……奴才是冤枉的,是奴才的鞋,对,是鞋,鞋滑……”那丫环吓坏了,涕泪直下地求饶,忽地想起什么似地高喊,声音极尖。几个粗壮的婆子闻言上前脱下她的鞋一看,鞋底果然一层油光,再看她方才滑脚的地方,有一小片水渍。
“先将她关起来!”
一场生日宴有些不了了之的收场,宋氏有些受惊,太医说胎有些不稳,希望她接下来的时间好好养胎……言下之意,就是再有差错,就可能流产。宋氏当即就被送回了自己的院子,从此闭门不出,专心在自己的院里养胎。
苏宜尔哈免不了也诊一下脉,却没什么异常。胤禛有些担忧,按日子,这孩子也该出生了啊,如今却没半点动静。
到了下午申正,苏宜尔哈肚子却开始疼起来。
从午宴过后就不敢离苏宜尔哈一步的春雨见她手抱着肚子发愣,担心地问道:“主子?”
“春雨,我好像要生了?”这是阵痛吧?她开始脸色发白,只觉得浑身被针扎似的,那种痛仿佛要从体内将她分裂开来……
春雨连忙扶住她,一边喊道:“芳茶快点去后院将稳婆喊来,馨桂你帮我将福晋扶进产房,清兰你去盯着其他人准备热水毛巾……淡墨,你去叫张保通知王爷……”
“好痛!”不是说都有一个过程的吗,怎么感觉阵痛很密集,像要生了?苏宜尔哈泪水直淌,她再也不要生了,好痛,从来没这么痛过,“呜… …”
稳婆和奶嬷嬷是从内务府送来的人里挑的,身家什么的都是被过了几遍的,从几天前就被安排在多栽轩的后院住着,一得了信很快就来了产房,见里面的东西都准备得齐全,伺候的丫环下人也是有条不紊,不由心中暗赞。
其中一个稳婆见苏宜尔哈痛得厉害,便拿了块叠好的布巾给她咬着:“福晋您咬着这个,别伤了自己。”
另一个稳婆却摸着她的肚子:“像是要生了!福晋,您先别用力,跟奴才说的做:吐气、吸气……”
孩子,你快出来吧,别折腾娘了,真的很痛……苏宜尔哈默念。
仿佛心有灵犀,孩子果然没让苏宜尔哈痛太久,约过了一个时辰,也不知是夕阳霞光所产生的错觉还是什么原因,一片霞红光芒晃过雍郡王府上空,随即“哇”的一声,产房传出婴儿哭声。
一直关注着多栽轩的邬思道见状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胤禛和太医却在产房外巴巴地望着。
馨桂掀开帘子出来,朝他行了个礼:“恭喜王爷,侧福晋生了个阿哥。”
“大人怎么样?”
“侧福晋有些累,看了小阿哥一眼就睡了。”春雨这时也抱着小阿哥出来了,胤禛一看,只见襁褓中的婴儿白白胖胖的,皮肤一点儿也不皱,眼睛紧闭,睫毛很长,五官有些苏宜尔哈的影子,不过脸型和抿着的小嘴儿和自己很像。
像个粉玉搓琢成的小人儿!他心中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能清感受到自己与他之间那种玄之又玄的血缘关系,不由微微一笑,也不管规矩不规矩伸手抱了过来,对旁边瞪大了眼的苏太医道:“苏太医,你去给侧福晋把把脉。”
苏太医忙低下头:“嗻。”随着春雨进去,隔着帘幔给苏宜尔哈把脉。
过了半晌,苏太医出来,禀道:“侧福晋的身体很健康,只要在坐月子期间好好养养就行了。”若是皇家每个生产的女人都能像她这么利索健康就万事大吉了。
“嗯,你再给小阿哥看看!”他抱着孩子坐了下来,苏太医小心翼翼地趋近,对着小阿哥检查了一翻,惊喜道:“小阿哥身体非常健康!”而且也漂亮,迥异于一般的婴儿啊。
胤禛这才松下心来。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赶在晚上12点前,明天不更鸟~~~~
积了一堆事没处理啊,俺也求饶了。
72、康熙的赏赐(上
苏宜尔哈醒来后抱了小阿哥逗了一会儿,听春雨说胤禛给小阿哥配了精奇嬷嬷和两个一等丫环、两个二等丫环(小太监和哈哈珠子以后再添),便又召她们见了面,问了些话,仔细观察了一番,觉得都是些内敛稳重又不失灵敏的,想想以领导大人此生对儿子的重视这些人也定是他放心敢用才送来的,便说了几句让她们好好照顾小阿哥就让她们退下。
赏不赏、亏不亏待她不会在这时候说的,做得好了她以后自然有赏,做不好,也别怪她不客气。
喂奶的感觉很奇特,苏宜尔哈哼着轻柔的曲调,看着小婴儿紧贴着她猛力吸吮……脸上分外柔和,幸福。这就是自己的儿子,是自己生命和血脉的延伸……
周氏见苏宜尔哈抢了她的工作欲言又止,可惜,春雨不会去反对阻止苏宜尔哈行事,而苏宜尔哈本人,淡淡一个眼神过来,她便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这种感觉不是畏惧,也不是在主子爷面前的那种敬畏,而是一种仿佛天生的臣服。周氏也是机灵的,不过几天有限的几刻时间的相处便感到这位钮祜禄侧福晋是个有主意的,对有关她儿子的事又极为上心在意,想了想,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很多内宅妇人为了防止自己的孩子跟乳母太过亲密反而疏了亲生母亲,耍的手段可比这个要厉害多了。她很快将自己摆在了辅助性的喂养位置,也决定对于此事不再多嘴。
苏宜尔哈见她这般,满意地笑了笑。
这位奶嬷嬷周氏是苏宜尔哈细看了内务府送来的诸多乳母后选的出来的。内务府选送的都是奶水充足的,但苏宜尔哈觉着挑乳母不是一般的事情,健康、体贴、能仔细照顾人,还要看着白白净净,行事落落大方,不能畏首畏尾,否则孩子长到模仿大人的年纪沾上不好的习惯就糟了。更重要的是,要忠心,这就要从家世心性各方面查了又查,确定没有差错,才确定下来,所以直接导致了在送来的七八个人里只选了周氏一人。在这方面苏宜尔哈是宁缺好毋滥,而且她决定在领导不在的时候自己喂奶,也就无所谓一个奶嬷嬷是否太少了。
除了奶嬷嬷周氏,苏宜尔哈还决定把身边的芳茶暂时拨到小阿哥身边,表面上是怕新来的嬷嬷和婢女不熟悉小阿哥的生活习惯(一个婴儿有什么习惯?)—— 其实是不放心,谁知道胤禛亲自选的人善不善长照顾婴儿呢,她的宝贝儿子现在占了她心头的头等位置,她当然要仔细些了,等过了段时间,确定这些人都可用时再调回来也不迟。再说了,现在小阿哥跟她住一个院落,白天也是抱到她房间里,跟在她身边也没什么分别,只是芳茶以后的侧重点要放在小阿哥身上而已。
苏宜尔哈生了个小阿哥的消息报到了皇宫,康熙很是高兴,这个钮祜禄氏果然有福,一举得男,更难得的是这个孩子的生辰竟跟胤禛是同一天,一样排行“四”,真是有趣的巧合。手一挥,派李德全亲赏了苏宜尔哈一堆东西。
太后跟康熙母子感情很好,听他这么一说,再加上她对苏宜尔哈印象不错,也很是高兴地赏了一堆东西下来。这皇宫里最为至高无上的两位一表态,德妃的赏赐也不得不厚了几分,紧跟着到了雍郡王府。
洗三那日,京里的王爷福晋来了七七八八,大部分人是看在康熙的态度来的,不过当他们(她们)看到小阿哥的那一刻,脸上终于有了不一样的表情,尤其是女的,那表情更是喜爱的不行,要说爱新觉罗家俊男美女出的也不少,但一出生就有这么好模样的婴儿可没有。
“终于明白为什么有粉雕玉琢这个词儿了,我看就是专门给小阿哥用的!”五福晋从简亲王福晋手上抱过小阿哥不撒手地说。鹤兰一脸的无奈,“我说你一个生了自己孩子的女人跟我这个没生养的抢什么劲啊,在家抱儿子还没抱够呢。”
五福晋理直气壮:“我家弘昂出生那会儿虽然也漂亮,可没漂亮到这程度啊,你看,小小的白白的嫩嫩的,眼睛又黑又亮,睫毛又长,还有这小嘴……哎呀,他在吐泡泡,太可爱了!”
“就是呀,好可爱。”十三福晋兆佳氏也跟着说道,她还未有生育,十三贝子府也只一个侧福晋瓜尔佳氏生的庶长子弘昌,虽然现在也是一岁多两岁的年纪,但在兆佳氏眼中自然不会有多可爱了。“真不知小四嫂是怎么生出来的?”
这话一出,旁边的女眷都拉长了耳朵,苏宜尔哈却笑了笑:“我在怀孕四个月的时候开始吃燕窝,七天吃一次,也不知是不是这个原因,孩子出生的时候皮肤白嫩又细腻。嗯,孩子出生后也可以适量吃点燕窝汤的,可以降胎热。”
“原来燕窝有这么好的功效?”在座的哪个不是富贵人家,平日里也是常吃燕窝的。
“多少还是随你吧,你的皮肤就很好。”三福晋略带嫉妒地说道。她这一说,立时有许多妯娌贵妇追问苏宜尔哈的保养之道。
苏宜尔哈哭笑不得,她才十六岁好不好,哪里用得到“保养”这个词——在现代的时候她就是属于懒女人一列,来到这严重要求女人“德言容工”的古代,却又不用费心……想想没有空间,她与普通人何异,只怕也是日日费尽心机地熬罢。面对一张张求知若渴的脸,她识趣地没有否认,挑了些现代时在网上看到的美容知识说说:“也没刻意保养,就是平日多吃水果蔬菜,鸡蛋、牛奶羊奶、多喝水,也可以将鸡蛋和蜂蜜等东西做成面糊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