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不安的眼神紧盯着正背对着自己站在门口处的妻主,他似在等待,又似不知如何开口,或者似在害怕与惶恐...
虞文素转身缓缓走到床边,轻轻地把床上的人儿拥进了怀里,似乎害怕对方会突然消失一般,搂着的双手很紧很紧...
好半响,她低头在那散发着独特香味的秀发上亲吻了一下,拉开怀里的人儿,幽深的黑眸直视着那双晶莹闪烁着泪花的忽闪不安的大眼睛。
手轻柔地抚摸着那白皙水嫩的柔软脸颊,话语温柔地说道:"邪儿好好睡觉,等明早醒来为妻陪你一起用早膳好吗?"
当她见到李若尘浑身是血的身体,也是吓得愣神了片刻,她没想他到会这样,一时也有些无措与害怕。
虽然她尽量想忘记他的存在,忘记这个曾经背弃过自己的人,忘记他的一切,可那只是她用冷漠的外表欺骗自己而已。
虽然现在她对他已经没有那种情感,但一个曾经很是熟悉的人,甚至还留给自己一段美好时光的人,有一天他突然就在自己面前鲜血淋淋的倒下,而自己却是眼睁睁的看着他那虚弱的生命渐渐远去,心里那种无法接受事实的隐隐疼痛让她慌了,让她不知所措...
"妻主不会丢下邪是不是?"挂着晶莹泪珠儿的卷长睫毛忽闪忽闪着,声音有些哽咽。
"傻瓜,不要胡思乱想,要记住你才是为妻的夫郎,是我虞文素唯一的夫郎。"她宠溺地亲了亲眼前人儿光洁的额头,轻扶着他躺下,"别想太多,邪儿睡一觉为妻就回来。"
躺在绣花枕头上的小脑袋轻点了点,白玉般的小脸蛋努力地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邪儿相信妻主。"
"好了,睡吧!"她轻拍了拍那双柔软的小手儿,等到床上紧闭着双眼的人儿传来均匀的呼吸她方才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
只是当她转过身去那刻,床上的人儿却意外地睁开了那双隐带着不安的暗淡黑眸,但那在黑夜中不安的双眼里却多一丝信任与放心的神色。
"他伤势怎么样?"
当虞文素走进灯火通明的房间时,只见那黑衣女子正静静地坐在床沿上,一双焦急担忧的眸子里直直地盯着床上苍白的人儿一眨也未眨眼。
"主子,我..."
闻声,黑衣女子回过神来,似犯了滔天大罪一般,漆黑的双眸中闪烁着无尽的自责、内疚、悔意和害怕,豁然慌张地跪到了虞文素身边。
"大夫怎么说?"
她话语冰寒冷漠,语气隐隐透着一丝怒火,与平常那个时而淡笑的人简直判若两人。
看也未看黑衣人一眼,绕过她走到床边看了眼脸色稍微好转的李若尘。
"大夫说尘儿的伤口不深,幸好没有伤及要害之处,晕迷只是因失血过多造成,只要注意补血以后便没有什么大碍,吴管家已派人随大夫抓药去了。"
黑衣女子跪在地上一直都未抬起过头,透着一丝担忧的声音明显松了一口气,但突然似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剑眉紧皱,心里隐隐感到一种无尽的惶恐不安。
"没事就好,你暂时在这里守着吧!"
这时,她方才低头冷冷地撇了眼地上认错地跪着的黑衣女子,声音依旧冰冷如霜。
"主子..."见主子欲离开房间而并未打算留下来,心里一慌,膝盖在地上一转,跪着面向已经走到门口的虞文素,话语卑微,语气带着哀求,
"求...主子...属下求求主子能留下来守着尘儿,尘儿醒来见到主子一定会很开心的,属下从未求过主子任何事,只求主子答应属下这个小小的请求,以后属下定会代尘儿报答主子的大恩大德。"
如果尘儿醒来没见到主子在身边,一定会伤心难过的。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来求本尊吗?"背对着地上跪着的黑衣女子的虞文素霍地转过身来,眼神里满是愤怒与嗜血的冰寒,紧握了握拳头极力控制住她想杀人的冲动,随后平静语气,愤怒着一双杀人的黑眸直视着眼前的黑衣女子,冷道:"明天整个大珏王朝都会知道江湖上阴邪毒辣的杀手血凤凰出现在我这个废材王爷的王府里?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的冒然出现又会给多少人带来危险?"
"属下自知所犯之错罪孽深重不可原谅,属下只求主子重重处罚。"
"呵呵...处罚?"她一声冷笑,心里愤然翻腾着激烈的熊熊怒火,胸脯猛烈起伏着,脸色阴黑得吓人,"你以为你一句处罚就能挽救一切吗?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男人你把所有的兄弟姐妹都推到了刀尖火口上?是一句处罚能解决的事吗?你说呀?"
她冰冷着的一张脸,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猛兽一般,声音几乎快要怒吼爆发。
"属下是阴邪毒辣,但我并不冷血,如果今晚是邪主儿遇到了这般危险的事情,难道主子也眼睁睁的看着他什么都不管吗?"地上的黑衣女子猛地抬起头,深邃的黑眸大胆地迎视着主子嗜血的凛冽眸光。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狠厉地打在黑衣女子的脸上,力道之大,之狠,使得女子壮实的身子猛地摔倒在了地上。
"别拿这个男人与邪儿比,他不配。"
一个连自己都背弃利用来达到他虚伪目的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值得同情,更没有资格与她坚强忍耐着痛苦的邪儿想比。
黑衣女子并未抹去嘴角上挂着的血丝,只是重新把掉到一边的黑色面巾戴好,缓缓直起身子依旧跪好在地上,知道自己刚才的出声顶撞而冒犯了主子,垂下眼眸认错道:"对不起主子,属下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