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的计划是通过王府地下的隧道走出京城,那样就不用被人怀疑他们还存活着,想想都怪自己没有想周全,笑笑那么小,怎么能承受得住这么长暗无天日的日子和稀薄的空气。
"啊..."身旁的一声尖叫声让她惯性地侧头看向身旁突然滑倒地上的人,心里一紧,吓得她急忙蹲下身子扶起地上一脸疲惫的蓝邪儿四处检查,神色担忧慌张,"邪儿...邪儿怎么样?有没有伤到哪里?"
"素...我真的不行了...我走不动了,你...带着笑笑先出去,然后再来接我好不好?"蓝邪儿精神有些恍惚,脸色微微发白,额头上直冒着细细冷汗。
自己已经全身都没有力气了,怎么会这样?他是不是快不行了,快离开妻主了...
男子紧皱着眉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阳光明媚,鸟儿鸣唱,入秋天凉以来今日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好天气,金色的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斜斜照进大树下简陋的茅草屋里,给死寂的茅草屋带来了一丝勃勃生机。
屋里,简陋的木板床上沉睡着一绝美的男子,也许因为阳光过于耀眼,让紧闭着双眸昏睡的人儿不觉轻皱了下细小的柳眉,长长的羽睫在眼帘下印出弯弯的浅影,轻轻抖动了一下试图努力睁开双眼。
昏昏噩噩中,蓝邪儿似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他梦到自己在与妻主和笑笑逃跑时累得筋疲力尽,最后终于倒下。
昏迷之前,他似乎看到了妻主慌张的紧皱起眉头,耳边不断萦绕着妻主着急、担忧和害怕的呼喊声,梦中他似乎躺那温暖而熟悉的背上。
妻主不是还抱着笑笑吗?她都那么疲惫了,现在背上他,要是,要是...
他心慌了,想挣扎,他不要妻主为了他和笑笑而累倒下,他很想努力的睁开双眼大喊'妻主停下来';,可无论他怎么努力就是睁不开疲惫沉重的眼皮,只感觉妻主背起他缓缓向前面走着,走着,走着...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木板床上的蓝邪儿紧拧着秀眉,光洁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神色显得有些担忧、着急和恐慌,双眼依旧紧闭,细密的睫毛微微抖动着,红艳艳的嘴儿张了张,"妻主,妻主,妻主..."
听到屋子里传来细小的声音,忽然,屋外'啪!';的一声,树林高出传来惊鸿的声响,紧接着鸟飞四窜,树叶纷飞,突见一袭黑袍身影缓缓从天而降落至茅草屋外。
一阵秋风拂过,黑衣女矗立在房外,衣袂飞扬,脸上,黑色面具在刺眼的金色阳光中泛起点点冷峻的光芒,她浑身散发着一种威严凛冽之气,让人不由得升起一股望而生畏的感觉。
面具女子走到门口,见床上的男子已经醒来,神色茫然地坐在木板床上,淡淡地撇了一眼,语气冷冷,"醒了吗?醒了就自己起来吃东西!"
"你...你...你是谁?为何我会在这里?"闻声,本就心慌迷茫的蓝邪儿睁大了双眼惊恐而警戒地瞪着门口处的陌生面具人,弥漫惊慌的黑色眸子在这简陋的屋子里快速地扫视了一圈,心里涌起一股害怕,"我...我妻主呢?笑笑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面具女子并未理会屋里蓝邪儿一脸的恐慌、害怕、担忧和着急的神色,自顾地转身离开,蓝邪儿心里蓦地一慌,被盖一掀,顾不得穿鞋,身形随即一闪便也跟了出去,"快说,你把我妻主和笑笑抓到哪里去了?不然..."
站在大树下的面具女子顿下脚步,垂下眼帘,眸光不屑地撇了眼手握着玉簪威胁着自己的人,话语冷声讽刺道:"哼,不然怎样?你以为以你现在的情况能从本座手中救出他们吗?"
闻言,蓝邪儿又怒又气,脸色气得煞白,果然是这面具女抓了他的妻主,一双厉眼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子,紧了紧手中的玉簪,一双光亮的眸子瞬间溢上一层危险光点,手中的玉簪指着女子的脖子,绕着面具女子打量了一圈,眼里精光一扫,神色冷静下来,冷笑,"以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也许并不能从你手中救出妻主,但并不代表我蓝邪儿不愿意赌上一把。"
蓝邪儿漆黑的眸子转动着,看着眼前冷酷冻人的面具女子,虽然一张冷冷的黑色面具掩去了她的真实面目,但他也能感觉到此人周身散发出来浑然霸气的凛然气势,虽然她外表打扮与一般的江湖剑客相差无几,也极力压住隐藏在其身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但她的冷静,她的过分谨慎,她的沉稳,还有她的内敛和深不可测的深沉眼眸已经出卖了她,所以他猜测此人绝对不是一般普通的侍卫或江湖剑客那般简单。
蓝邪儿紧蹙起柳眉,不知为何他竟然感觉到眼前的女子竟然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也让他不由得谨慎中却又轻舒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此人的目的是什么,但她给他的感觉绝对不会伤害妻主和笑笑。
"邪儿,你怎么跑到外面来了?"突然,一声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让正在沉思中的蓝邪儿恍然回神。
看着那熟悉的白衣身影一脸着急地朝自己奔来,心里一阵酸楚和激动,是妻主,是他的妻主...他的妻主,那是他的妻主,妻主没事,太好了。
一双溢满了水雾的欣喜眸子定定看着那渐渐接近自己的妻主,突然大哭着奔跑过去扑进虞文素怀里,"呜呜...妻主...你到哪里去了?邪儿以为...以为..."
手上跨着包袱的虞文素轻拥着怀里殷殷哭泣的人儿,轻蹙着眉头拍了拍,轻轻拉起怀里的人儿,看着眼前的人儿哭红的大眼和鼻子,轻摇了摇头,用衣袖为他试掉脸上的泪水,"为妻不是好好的吗?乖,别哭鼻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