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 、 、 、 、 、
,已经晚了。”
“晚什么?今日不用上朝。”
“哦,”云雅动了动,低一低声,“那王爷继续睡吧。”
君宜哼了一声,也跟着动了一动。云雅以为他会翻身把手抽走,可是他没有,反而轻拢揉捏起来。云雅绷紧了身体,强咬下唇隐忍。君宜似是完全清醒,低一低头,唇挨着她的耳畔,“那件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云雅一愣,“什么事?”
“你遇见仲衡的事。”
“妾身以为只是件小事,王爷不会想听的。”
“小事?要真是小事你就会说给我听了。”
他手上用力,云雅禁不住皱眉,“痛,王爷……”
君宜稍稍放过她几分,却仍是按弄顶端一点樱红,把玩不止,“你那天说什么后悔,什么不是个好妻子,都是因为他吧?”
云雅错愕回身,“王爷怎么会这样想?这些话……同三公子毫无干系。”
君宜对着她的眸,“博览群书,胸有丘壑,你才见了他一回就这么清楚他,真是少有!”
云雅有些后悔。她不该多言的,这些话的确不像是才见了一面的人能说得出的,“三公子看上去文质彬彬,又是王爷请来的客人,妾身恭维他两句也是有的。”
“是恭维还是真心话,你以为我听不出么?”君宜拢紧手下绵软,感觉着急促的心跳,“王妃是把我当成傻子了。”
云雅索性平躺下来,坦然道:“王爷太高估妾身了,妾身纵然有一万个心眼,王爷也会比妾身多一个,妾身如何敢欺瞒耍弄王爷?”
君宜俯身逼视着她,云雅也不敢移开目光,只管看着他,看到他的眼底。不知几时,君宜松开了手,也移开了目光,“你最好老实些,不要忘了你谨王妃的身份。”云雅苦笑。树欲静而风不止,她从来没有忘记她的身份,可是有人却好像是忘了呢。
这晚过后,君宜仍是回小书房起居,隔不了几天,他果然遣人来说要进宫探望太后与太贵妃。云雅忙忙打点好一切,又换了身衣裳,坐上马车时,对上的仍是一张面沉似水的脸来,“你可真够磨蹭的,就这点工夫,我说不定已经到皇城了。”
她哪像他说的那样慢?何况又是突然而来的消息,总不能一甩手就出来吧。“王爷若是等不及的话可以先去,妾身随后就会到的。”
“你不是说母后要我们同进同出么?我先到,你再到,算什么同进同出?”
云雅哑口无言,半晌才道:“妾身错了,妾身以后会加快手脚,免得王爷久等。”
听她认一声错,君宜止了声。转首掀帘去看窗外,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好东西,才刚紧抿的唇角渐渐弯起,化去了一脸寒冰。
到了寿安宫,分开暖帘,一股暖意夹杂着梅花清香扑鼻而来。君宜瞥了眼宝瓶内纵横而出的红梅花枝,躬身向太后行礼,“母后好会享福,儿臣来晚了。”太后兴致颇佳,一手扶了他起来,一手又拉云雅,“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哀家正想着人少,你们来得正好。”一时又向云雅笑道:“今天又下了点雪珠子,难为你们一起来。”
这“一起”二字让云雅的脸上红了一红,“母后喜欢热闹,往日妾身一人前来的确是冷清了些,如今同王爷一起来,只盼母妃别嫌我们两个太吵闹才好。”
太后笑得眯起了眼,“哀家还嫌不够吵闹呢。这都小半年了,什么时候抱几个小孙孙来玩,哀家才觉得好呢。”
云雅脸上红透。
太后又转向君宜,“哀家对她说的也就是对你说的,别光在哪儿装没事人。”
“儿臣知道了。母后快赏花吧,别花还没赏就想着要赏果了。”
他这一语双关令得太后又气又笑,“平日不开口,一开口尽是猴精的话,让人怎么说你好?”
云雅想起君宜平日的确是要么不开口,一开口词锋犀利,不由抿唇一笑。君宜正隔花站在她对面,见她发笑不由目光一柔。太后尽收眼底,正想再说几句打趣他小两口,外头忽有太监尖利的嗓音响起,“皇上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yuande童鞋!O(∩_∩)O
第27章 雪裘
太后眉心一动,示意云雅扶她坐下。门口暖帘又是一分,皇帝随常打扮,脸带笑意地进来,“母后,儿臣送的这礼还不算俗吧?”
太后点头,“皇帝你也算有心了,只是这一向国事不忙么,一日三次的过来?”
皇帝略带出些许尴尬,挥手示意君宜和云雅起来,“近来各地太平,百姓安居乐业,儿臣也乐得松散两日。”
“既要松散何不多去看看皇后?她病了这么久,正是要你多去探视的时候。”
皇帝颔首道:“儿臣每日都去,看着已经不碍事了。”
“好了就好,哀家也能放心。”
皇帝似乎不想多说这个,侧首向君宜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才刚到一会,母后正嫌不够热闹呢。”
“是么?”皇帝眸光一转,在云雅身上掠过后停在太后这里,“母后要是嫌不热闹,儿臣晚上设个家宴,专让母后热闹一回如何?”
太后摇头道:“哀家老了,坐也坐不动,吃也吃不香,而且这不年不节的,算是什么名堂?”
“管他什么名堂!儿臣看人家小门小户的只要有心也尽能大家齐聚一回,难得今天母后兴致高,九弟和弟妹也已经进宫来了,儿臣就做个东道邀上这一席,母后还不肯赏脸么?”
太后听儿子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不能再拒绝他,“好吧,看你今天也兴头,过会儿再让人知会皇后一声,她若能来就再好不过了。”
皇帝得了首肯,立刻遣人去布置,没过多久太监就回说已在香雪坞中设了座。太后听后皱起了眉头,“怎么想到去那儿?怪冷的。”
皇帝微笑道:“那里有几品珍梅,朕上回说要请弟妹看看,这次正能如愿。”
云雅低着头一言不发;太后看皇帝神色,目中也浮起一层隐忧;只有君宜饮一口茶,淡淡道:“臣弟恐怕皇兄要失望了。”
“哦?为何?”
“她既怕冷又不懂梅,”君宜从云雅身上收回目光,向着皇帝道,“皇兄邀她品梅,真可算是对牛弹琴。”
云雅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又知道自己绝不能反驳,只好顺着他道:“是,妾身蠢笨如牛,只知梅花好看好闻,再要说些什么就只能干瞪眼了。”皇帝不以为意,“好看好闻不就是花之真髓么?弟妹一语中的,的确是不用再说什么了。”云雅的心直往下沉,也不敢看其他三人神色,只管低下头去装聋作哑。一时又有人来回说酒菜备齐,所邀人等也已到齐,皇帝起身,亲自扶着太后出去。云雅跟在君宜身后,想说什么又不知怎样开口。
到了香雪坞,里面已经人头济济,不仅才刚病愈的皇后到了,竟连唐语娆也在其中,挨着盛装出席的玉妃而坐,见了君宜便是羞涩一笑。皇帝解释道:“朕本想邀母妃来的,但母妃说她头痛,恰好唐姑娘也在,便邀着唐姑娘来了。好在她是玉妃的堂妹,也算是一家人。”太后眉锁更紧,看了云雅一眼后道:“去挨着君宜坐吧,既是家宴,不必拘礼。”云雅躬一躬身,挨着君宜坐下。
待其余人等坐定,她发现其实除去跟来的太监宫女,其实来人也不算多。除了皇后与正得宠的玉妃和丽妃,其余妃嫔中只邀了一个恬妃与珍婕妤。她们一个是大皇子与三公主的母亲,一个则刚为皇帝诞下五公主不久,都是有功之人。再者东溱实施分封制,皇帝的几个兄弟都封王在外,所以在玉都城中,只有君宜一人能入席。
皇帝似乎对此情此景已是大为满意,下令开席后便率先向太后敬酒。一直未出声的皇后待他过后也起身向太后祝酒。太后抿了一口,向她点点头道:“你身子才刚好些,酒也不能多饮,快坐吧。”皇后谢恩坐下。云雅偷眼打量了她一回:头上是百鸟朝凤髻,身上是百鸟朝凤服,长眉精修,眼皮略肿,衬着泛黄的肤色隐隐还有些病相。
云雅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皇后也不能说不美,只是她是皇帝发妻,年纪上似乎还长了一岁,皇帝近三十,她也如盛极的花朵一样无可奈何地走向衰败。再对比梳着灵蛇髻、笑容妩媚的玉妃;还有挽着堕马髻、娇言痴语的丽妃,甚至就是恬妃和珍婕妤两人看着都比她更为鲜活灵动。
不知道是不是注意到了云雅注目的眼神,皇后突然向她一笑道:“之前一直病着,没有见到九王妃,今日一见,果然以玉为骨,以月为神,就如窗外这几品珍梅,不是凡品。”得人赞誉自然是好,但是赞的过分就未免让人有些尴尬。云雅也不知皇后是有心还是无意,斟酌着想要说几句谦辞时,偏皇帝又言道:“皇后比喻的很好,弟妹确实是与众不同,不是凡品。”
这一句可说是打翻了大片醋缸,几位嫔妃早已探知他近来突然频繁探视太后的的原因,心存不忿下再听他公然夸赞,自然谁都咽不下这口气。终还是玉妃仗着宠爱,以帕掩口轻笑道:“皇上与皇后娘娘说的都好,九王妃的确不是凡品,不然九王爷也不会谁都不要,单单见了她后就急忙定下亲事,还险些同人翻脸呢。”
云雅自付自己的出生早已是人的笑柄,因此也不太介意人提及此话,只是听说君宜险些同人翻脸这句,不由微微侧目看向他。君宜没有看她,只向着玉妃道:“不错,王妃她的确不是凡品,不是凡夫俗子轻易所能见到,所以本王一看见就要定下,到时候就能慢慢品赏。”他这半真半假的语气引得人不知怎样接口。玉妃干笑几声侧过头去找呆愣着的语娆说话。皇后笑容端庄,声音盖过了几处细碎的话语声,“九王也说得好,只是九王妃不俗,本宫原先备下的俗物也就有些送不出手,怕是难于相配。”
众人隐隐听出她话中讥嘲之意,各自暗笑着等好戏看,只有皇帝吩咐身边内侍一句,兴冲冲道:“皇后不必费心了,朕这里倒有一件不俗之物恰能送给弟妹。”皇后不动声色地抬了抬眉,“皇上既说是不俗之物,那么必不是些金银玉器。”“自然不是。这东西天下只得两件,一件在大周的锦平公主手里,另一件……”皇帝挥手示意那内侍将东西送到云雅面前,“弟妹,这一样定能算得上不俗。”
送到眼前的是一件雪白的裘皮,毛长而柔顺,没有一根杂色,通身泛着莹莹的柔光。云雅不敢接,推辞道:“皇上已赐给妾身一柄玉如意了,妾身再不能受了。”
“嗳,这是朕替皇后送的,再说这东西放着也是放着,赠给弟妹正是物尽其用。”
云雅为难地看了眼君宜。
君宜看着那裘皮道:“这是雪熊皮,天下能猎它的怕只有萧氏兄弟了。”
皇帝颔首,“萧逸寒为了他的爱妻可说是费尽心力,朕也只能算是借花献佛了。”说着又看向云雅,“弟妹身子单弱又怕冷,这一身披着,以后再大的雪都不怕了。”
各嫔妃早就看着那雪白之物眼红,这时又听见皇帝软语关怀,俱是坐不住了。君宜目光一掠,向云雅道:“既是皇兄皇嫂的美意,你便收了吧。”云雅无奈,收下后又行了大礼。这一顿酒宴自此后变得索然无味,好不容易捱到散席,皇帝嘱咐人送太后回去,一头又向云雅道:“外头还在下雪,弟妹快披上那件雪裘吧。”
云雅真恨不得今天从未进宫,这时听见他的话,又不好违旨,又不想披上,杵在那里发呆时,君宜一回手已将雪裘抖开为她披上。云雅看他手指灵活的为她束上束带,正想说些什么时,下颔忽然一紧,那束带紧紧勒着她的脖颈,险些让她窒息。
“咳……咳咳……”云雅连声咳嗽,颈上力道刹那一消。君宜回身道:“皇兄送的的确是件美物,臣弟都快认不出她来了。”皇帝觉得云雅披上雪裘后更像极了一枝香雪,目光正在她身上打转,听见这一句方才讪讪地收回目光,“弟妹这样清雅,也只有这件雪裘才能相配。皇后身子才好,朕也送她回去了,你们自己路上小心。”
君宜和云雅告辞退出,沉默着步出皇宫。王府的马车已在候着,吟风带人打着伞,送他们两人上车后便自行上马跟随。雪片纷飞,车夫为免路滑也是御马行得极慢。晃晃悠悠中,云雅解下雪裘慢慢叠好收拢。君宜望着她的举动一言不发。云雅披上自己的斗篷,深吸一口气道:“雪裘虽好,但是太过厚重,不如这一件轻便又暖和。”
“是么?”君宜语气冷如铁石,“照我看还是雪裘好,合乎你的身份。”云雅郑重道:“妾身的身份就是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