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不悔这一句话骂的可是相当之狠,以至于让那老者伸出一只手指,指着云不悔颤巍巍的指了半天,气愤的说道:“你……你这小子混账,竟然……敢骂我?”
“当年唐王李世民,由于做错了事情被魏征指着鼻子破口大骂,非但不气,反而拍手叫好。这才是仁者、智者、长者所为。你再看一看你,一把年纪了,竟然跟一个孩子过不去,你算得上什么智者?算得上是什么长者?还敢自称尊者?你不觉得你是在侮辱这两个字吗?”
那老者被云不悔这一句话噎的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不过这个时候最先开始鄙视云不悔的那个人,却是站了出来。
“小子,你休在这里逞口舌之利,我们能够有今天的成就,凭借的是自己一生的学识,不是你一句话就能否定得了的。而且现在里面的孩子恐怕已经被冯医师早给治好了,明白事的话,你还是赶紧滚蛋吧!”
几乎就在他这一句话语刚刚落下的时候,便见到他口中的冯医师正带着苦涩的表情,且摇着脑袋从里面正往外走,边走边道:“这里是要什么设备没什么设备,这让我怎么治啊?而且孩子还整在流着血呢,若是照这个程度下去,根本就不行啊。你们身上谁有医疗器械,谁身上有止血针?”
冯医师出来之后,如此这么一问,这众人都是顿时倍感无语起来。这孩子并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不过是把骨骼给摔坏了,只要是懂骨科的人,自然一眼就能看得出病因,可是想要立马在这里进行治疗,显然他们是没有太好的办法。要知道这里是正在行驶中的列车上,而非设备齐全的医院。
目前,简单的处置办法,也就是在一开始过来的那个医生,见到这孩子腿骨在不断地流血,便只用一个纱布用大力将大腿骨的位置扎紧而已,可即使是如此,也不可能完全杜绝出血现象。之所以这些人在外面摇头叹息,不是他们治不了,而是手头根本就没有可运用的工具和药品,所以,大家一个个都是束手无策,倍感焦急!
冯医师喊了这一句话之后,见到所有人都是摇头叹息,不由得是仰天叹了一口气:“要什么工具没什么工具,我空有一身医术,却是救不了一个孩子的性命,这简直就是变相的谋杀呀!哎!”
对于这最终的叹息,其实云不悔倒是挺理解的,毕竟很多的医生都习惯性的在医院里面,利用各种各样器材进行救治。对于一些急诊处置办法,他们倒是都懂,但却谈不上精通。云不悔觉得,他们其中某些人只是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全都倾注在了研究医术面。而忽略了一些人所说的民间的土方法。
就在大家束手无策之时,又有那么五、六个骨科医生从其他车厢里面赶了过来,都在不约而同的询问:“怎么样?孩子现在怎么样了?”这话刚刚一出口,就把所有人的目光给吸引了过去,虽然其他人看到那几个医生走来,都是一脸茫然的样子,反倒是冯医师,见到这些人中其中的一位之后,瞬间转忧为喜。
“骨科研究所的魏梓忠,魏医师?没有想到在这里能见到你,这可真是太好了,想必你们身上一定随身都带着不
少的药物吧?赶紧,你们赶紧到里面去看看吧,我们现在身上是什么药也没有,想救治,却是无能为力呀!”
冯医生的名字是非常吉祥的,名为冯长寿,他见到魏梓忠走过来之后,不禁动容道。随后他几步就走过去,拉住了对方的手,然后就非常急切地带着他朝着里面就走。随后跟至的那几个医生也都跟着走进去了,不过大多数人都还是选择停留在外面。云不悔并没有进去,也是站在众人的旁边跟着静静的等待着。
原本云不悔以为先前的那场风波,经过这件事情的冲击已经过去了。可是没想到就在那几个人刚刚进到这列车的医疗室里面之后,最开始针对云不悔的那个家伙又开始吐出了极其让他头疼的话语。
“我说你们这几个毛头小子的脸皮是真厚啊,还在这里站着干嘛呀?赶紧走吧!你可以不知道阴天下雨,但是你得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吧?瞧瞧你们一个个的这幅样子,论资历没资历,论年纪没年纪。就你们这样式的,也好意思说自己是医生?奉劝各位一句,就别给我们医学界丢脸了吧。”
听闻这话,云不悔看了对方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转过身,用手指着张帅以及姜枫两个人,大声的训斥道:“都跟你们说过了,现在你们从事的职业是没前途的。你看看我,就是最典型的例子,现在我都后悔了。等这次回去之后,我得让你们两个去学兽医。想必到时候生意一定会红火起来。”
张帅反应的多少慢一些,姜枫是一瞬间就反应了过来,连连在那里点头,佯装出一副认错的样子:“云大哥,我知道了,以前,没想到这世界上的疯狗会这么多,现在我才知道,等这次回去,我就去学兽医!”
姜枫说完后,张帅也马上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也是在那里面不住的点头。反倒是云不悔,说完这话之后也就不再言语,只是嘴角含笑的默默地等待着。
先前找他麻烦的那个人,听闻他们兄弟几人的对话之后感觉到大为奇怪,不过随后也就释然了:“算你们领悟的早,现在改行也不晚,做个兽医挺好。”听闻这话,兄弟三人几乎同时在那里面点着头,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怎么也是有些压抑不住!
那人见到这一幕之后,还以为这三个人全都服软了,忍不住脸上流露出一丝骄傲的神色。然而还不等他笑出声的时候,就有一个年纪较轻的人走到了他的身旁,趴到他耳旁耳语了几句。听完这番低语,那人的一张脸瞬间就陡变的乌青乌青的了。
“你们这几个小子,竟敢骂我?”
“嘿嘿,奇了怪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是在骂你了,还是你哪个耳朵听到我们是在骂你了。由始至终,我们兄弟三人都没和你说什么呀,你凭什么说我骂你?这不是诽谤吗?”云不悔忍不住在那里面也是流露出鄙夷之色,对着他如此说道。
“哼!你们别不承认。刚才明明是你们在骂我师父。”就在云不悔刚刚说完,之前与那人耳语之人也不由从人群之中走了出来。
“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却不能乱说。我们几个人可都是真正的斯文人,长这么大了
,可以说什么都会,就是不会骂人。而且我们也没骂过人,况且,既然你说是我们骂的是你的师父,那么,我且问你,我们究竟骂他什么了,你总要把我们骂人的具体内容给指出来吧。如若不然,你这和诽谤又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吗?”
“你们不要狡辩,刚才你们骂我师父是疯狗,说他不配做人,只能做兽,就像疯狗一样在外面乱咬人,瞎汪汪。”
那人说完这话之后,脸上还流露出一丝得意之色,毕竟自己能清晰破解对方用意。也算得上是聪明人一个了。结果他这话说完之后,在场的很多人也瞬间恍悟了过来,接着也都是在心里面咀嚼了一下,不由得都是一脸的苦笑,摇头感叹着,这小子骂人的时候,还真是不吐脏字啊!
反倒是此时云不悔等三人,听到这番解读之后,都是不约而同的狠狠的同时“哦”了一声:“哦!这一次我们可听到了,是谁在骂你的师父了!”
“谁啊?”那“聪明人”问道。
“你啊!”三个小子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些话可都是你骂的,我们一个字儿可都没说。在场这么多人,你问问大家,哪一个人听到是我们在骂你的师父了。啧啧,反倒是你,刚才站在那里,大声骂你师父的那些话,我们这些人可都是听的清清楚楚啊。”
那人云不悔说完这话之后,脸色顿时煞白一片!
“我明白了,一定是你师父平时对你在各方面都挺苛刻的。你就想趁着这个大好的机会,狠狠地骂他一顿,出出你心中长久以来压抑的气愤!可是兄弟啊,出气归出气,这等事情,又与我等何甘啊?”
“另外,你骂人就骂人呗,拜托你也别给我们几个无辜者连累进去啊,我们可是斯文的读书人啊!不过话又说回来,我们倒是在此刻也挺同情你的,摊上他这么一个苛刻的师傅,你也真是不太走运,只恐怕,在平时晚上做梦的时候,都想痛痛快快的,好好大骂一场吧?”
云不悔这番话说完之后,那少年脸色陡变的愈发的白皙:“胡说!你胡说!我师父哪里对我苛刻了?虽然他把我写的论文拿去发表了,而且写的是他的名字,但那也是经过我允许的呀。”
“哦,原来如此,那我们可真是太同情你了。”云不悔也是万没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的配合,当他这番话说完之后,现场这些人再看向刚才那个不断针对云不悔人的时候,眼神之中不由充满了嘲讽。
那少年脸色苍白的看着自己的师父,早知道是这个结局,他干嘛非得要把这件事情给当着众人的面抖落出来呢。现在他的感觉真有点三九天吃冰棍,里外一样透心凉啊!
“刘明,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我韩风的徒弟了。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上次你把那论文稿拿过来之后,求着我,让我以我的名字发表,就是为了多得一些稿费,结果你却是在这里给我捅刀子玩儿。不错,你真的不错,亏我这么多年对你如此细心的传授和栽培!”
叫刘明的那人,听到这话脸色就是越发的苍白,不过转瞬之间,他突然又转变成一脸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