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让忽然感受到一道杀机,堪比一座巍峨山岳压来,直逼迫自己的后脑勺,令他一阵惊悚。
无疑,这是钱家家主钱旋来了。
其他人不会给他这样的感觉。
龙之逆鳞触之必怒,事到如今,这等关键时刻,人家都杀来了,路已无可退,他怎能不反抗?
他像是一座从大漠深处走来的魔,气势凌天,持着一把带血的剑,目中无人、无剑、无天下!
“你是秦承让?!”钱旋站在云端上,负手而立。
“是!”
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这样直说,秦承让还能再隐瞒吗?那样毫无意义,钱旋要杀他,这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了。
“好大的胆子,你大可不必承认,归于我门下,其实我可以帮你的,只是你这样心直口快,算我看错你了!”钱旋摇摇头,一副很失望的样子。
“不必多说,我要走,就看你能不能拦得住!”秦承让冷笑一声。
“镇子里高手无数,你逃不掉!”钱旋面不改色,保持冷漠淡然,一掌劈入虚空,迎风便长,似裹挟九天之力,狂暴压下。
通明七重的强势一击,无论是谁,都要退避,否则只有被波及,下场会很凄惨。
镇子里的人已经不再观战了,全部龟缩在暗处,不敢出一口气,毕竟这种级别的高手打起来天崩地裂,自己的小命要紧。
秦承让挺着黑金大剑,照天一击,杀得沙尘四溢,这城门废墟狂暴而起,化作巨量的物质,要将钱旋怼死!
两个人一击,这片古老的土地迎来变动,非常吓人。
一片旅舍炸开,木屑飞舞,地基都起来了,火焰开始肆虐,这是秦承让一贯的手法,是最正确的打开方式。
附近一处烟花之地,一具花白之躯,正云雨甘霖,乐在其中,被这动静一扰,忍不住一颤。
随后苏铭衣冠不整而出,秦承让的打斗直接影响到了他,好比赏花之时,一只大手将那花捏碎,苏铭无比败兴,探眼朝天空中那里一放。
就看见秦承让和钱旋在打斗,瞳孔急剧收缩,仿佛看到了最神秘的神级战斗,这种惊心动魄的场面颠覆他的认知。
之前扬言要将秦承让碎尸万段,抓住怎么样怎么样,得亏自己只是心中想法,没有表露出来,否则要羞愧死。
人家一段时间不见,都这种力量了,还怎么打?
苏铭又震惊又羞愤,而且又感受到了一丝打脸般的生疼,脸上隐隐作痛,仿佛那昨日被打成猪头的一幕重现在眼前,气都要气死。
若是论单纯的打斗,秦承让那肯定是不行的,他没那么大本事。
现在是黑金大剑在死扛,才让他坚持了几个回合,否则的话,一击也架不住,会被打得渣都不剩。
通明七重一击,灭去一座山峰轻而易举,眉眼不眨。
此刻,南云镇外的区域,已经出现了巨大的地质裂缝,这块地皮已经惨不忍睹,无尽飞灰,承载着杀气,绞杀在这片区域。
嗖!
架不住了,逃!
秦承让毫不犹豫,很果断就走,催动风烛步法,道则空间和一叶遮天奥义两两加持,让他速度无敌,通明境界不可比拟!
苏铭这边看得很清楚,秦承让在催动风烛步法,这是天旗宗无上术法,让他给学会了,此番一纵千万里,苏铭看得傻眼。
最终体内气息逆冲,昏死过去。
“老王八蛋,他日我回来,你会被我摁在地上摩擦!”秦承让大吼,根本不惧怕,速度快到了极致。
若无这等底气,他自是不敢这么说的。
钱旋气的要死,毛发都在竖立,踏在虚空中,追着秦承让而去,只是速度比不过,太慢了。
还是没有追到他,只能任由其逃窜。
速度领域,无人能敌!
“太张狂了!”南云镇中,有人说。
“这就是所谓的枫叶狂人吗?”
“能打遍北部荒丘脸的,自然不会有什么顾及!”
南云镇中,一群人嘀咕,对秦承让这个人褒贬不一,大部分商人认为,这是个像金钱那样灿烂的金主,表面上不敢说,心里却都在遗憾。
就这么走了,陈文天也觉得是一种损失,他还没有同秦承让把酒言欢呢!
另一边,降灵师张景义启程,手里拿着一根银筷子,不理这镇子的狼藉,神色漠然,似乎天塌下来也不关他的事,朝着正北方向而去。
这是降灵师的一种修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沙漠中穿行,得到感悟后,就会记录,并炼制黄符丹药,法器至宝,用作降妖除魔。
他们降妖除魔并没有固定的去处,遇到了就上,不管妖魔何等强大,也不能退缩,这被认为是积累功德的一种做法。
张景义离开,自然没人管。
只是钱旋快气死了,他没有想到,秦承让的速度会这么快,非常意外,自己全力以赴,空气都磨出光来了,也没有追上。
更可气的是,南云镇的李家家主和程家家主还凌空而来,在嘲讽他。
“你们俩都要见棺材了吧!有这份闲心不如回去带孙子,以免留下人世间的遗憾!”钱旋脸色黑如炭,没好气的说。
“哈哈哈!难得见老弟吃瘪,我这个倒霉鬼乐一乐都不行?”程家家主程长空,看上去十分老迈,双眼深陷,脸上的皱纹如道则纹路般繁复多杂。
此刻眯着眼睛一笑,别提多得意。
另一边,李家家主李承宗则是一言不发,不过眼底的狡黠和落井下石,藏也藏不住,全部浮在表面。
“哼!”
钱旋甩手而去,不想和他们两个纠缠,肺都要气炸了,胜券在握的事情,出了这样的幺蛾子,他有一种极度憋屈,无法发泄,自是不爽。
再说这苏铭,醒来后阴霾写在脸上。
本来在这里云雨,正到邪劲时,不等酣畅淋漓,就遇到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好了。
秦承让是他一辈子也抹不去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