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洗雪却并没有就此生怒,反极潇洒的一笑:“魔孽确实是我宗摩玄诃亲手拿下不错,以此示我妖瀚宗对魔族嫉恶如仇,可之后护送囚车之人,乃是联军专使,无一是我妖瀚门人,有何责任可言?”
梅傲霜再次面色寒冽道:“明知这批魔头危险,却仅只十位大乘修士护送,似有放纵之嫌。”
“这也怪不得我宗,联军行事自有章程,非是我宗可以左右,而且区区数十位居道境,三五名大乘境,数百年来不曾出过纰漏的流程如此,谁又能料想得到会有今日魔劫之屠?”
那西洗雪唏嘘之后,目视那梅傲霜道:
“当时护送之人,虽有十位大乘妖君。可实则苍茫界福地洞天十几位上位妖仙,却也都曾有关注。便连贵宗的四位上阶妖仙,据说也是时有窥看,连这些大能都无可奈何,那么我宗多遣大乘与临仙(半步天仙)看护,又有何用?
何平不喜这梅傲霜,可对这西洗雪,也同样没什么好感。
闻西洗雪之言,不禁暗骂了一声小狐狸巧言令辞。
诸族联军自有章程不假,但谁都知道此次征伐人族妖妖出人最多,而瀚宗的大修士更是最多,在联军中具有一言九鼎之能,其余各家一向都是看妖瀚宗的颜色行事,这西洗雪却就推得一干二净,
诸宗诸教的大乘与临仙(半步天仙)修士,之所以不敢参与,也是不愿得罪那摩玄诃,谁都知道那位在这批魔修身上动的手脚,怕发现了反而担忧被这位迁怒。
诸位大能是坐镇苍茫界,又不是你一家之人,哪里可能会时时观看那边的动静?
这些都是似是而非的理由,但这位紫阳仙子估计也是无可奈何。
“你……”
梅傲霜为人虽是容不得沙子,却明显不善口舌之争,果然是哑然,最后一声冷哼,音线冷肃道:“就算那魔孽逃遁与你妖瀚宗并无关系。可终究还是有失查之责,难辞其咎。追捕这魔头,你们妖瀚宗不能推拒!”
“仙子说哪里话,我宗自是责无旁贷!”
那西洗雪虽是爽快的答回,目中却是隐蕴讥意,依然语气平淡道:“要我宗出人出力都可一言而决,不过这大孤山距离我宗可不近。要调集人手,至少得等几天,而且前线吃紧,只怕也略有些不方便。”
依然是推诿,一句的距离不近前线吃紧,就将妖瀚宗的责任剥离大半。
他们自然不知道,这西洗雪此时不仅不想去捉拿孤城,反而盼望着孤城跑得越远越好,事情的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只因只有那魔孽的妖种完全超拔成熟,那魔玄诃得到的好处就更为巨大,若能让他将这一枚前所未见的高品质超拔妖种顺利成长,他都恨不得对面这些人都死光了才好。
在场几位的脸色都有些难看。梅傲霜更是柳眉渐渐倒竖而起,手紧紧握着剑,一字一句道:“若贵宗之人出手,还可能留他一条性命,换成我等,只怕不会给他半点活路。”
言下之意就是诸人也可能察觉到摩玄诃的图谋,一旦动起手来绝不容情。
哦?西洗雪微觉意外,仔细看了梅傲霜一眼,而后冷哂:
“难得梅仙子还存有仁慈之心。但是魔孽生死自有公论,仙子无需放在心上。”
数千年来妖瀚宗凌压诸宗一头,门中杰出弟子众多,其余诸宗嘴上不说,心下无不暗暗忌惮。
多方打听之下终于得知这妖种之事,不过此事隐秘,又拿不出证据,且诸宗也不是不想要,不过是不得其法而已。
因此诸宗就渐渐达到一致,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一旦发现有种妖之事必会千方百计阻拦。
气氛越来越僵硬,大有一触即发之势。不过其余人等也不担心,那咏梅宫还没有挑战妖瀚宫的能耐,这架是势必打不起来的。
最后还是清山妖尊开口打破尴尬,询问何平道:“你可是从那妖血生祭之地而来?可有所得?”
说起此事,何平也是面色阴了下来:“这魔孽手段残暴令人发指,居然将我妖族所有人都化为魔焰的养料,一点点慢慢的燃烧撕扯精元血肉,真到一天一夜才会死亡,其情之惨,实为生平仅见。”
何平面色严肃地说完这番话之后,又说了自己的判断:“此魔当是魔族中有名有姓的大魔,且在妖血生祭之地留有圣印,此人妖血生祭的祭主,当是太始魔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