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会议还在继续。
而这场会议的主人, 此时却单膝跪地,在耐心地教舒瑶接吻。
“听话,学着呼吸, ”梁衍的唇贴在她嘴角处, 低声教导, “别紧张,别怕。”
膝盖触着柔软的毛毯,并不痛。钢笔轻轻地划过锁骨,肌肤因冰凉的金属触碰而微微发颤。舒瑶试探着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
柔软与灼热的气息交织,心跳砰砰砰,温柔厮磨。
梁衍大手按着她的后脑勺,防止她逃离,同时也防止她因激动而撞上红木桌。空间狭窄,他肌肤上的温度似乎能够令周遭的空气升温, 舒瑶闭上眼睛, 睫毛轻轻颤抖, 学着去容纳他。
舒瑶的胆子很小。
小到不敢去众人面前表演,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人起争执、好多好多她不敢做的事情,舒明珺会鼓励她勇敢, 告诉她必须要去做, 不可以做一个胆小鬼。
但梁衍不会。
他从来都不会逼迫舒瑶做不喜欢做的事情,宽容地对待她的那些小毛病小缺陷,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身边, 教她,告诉她胆怯和害怕都没什么,他可以保护她。
一如现在。
两分钟后。
直到视频另一端的声音停止,终于看到梁衍端正地坐回去。
骨节分明的手拿着钢笔, 纯金的笔尖划过纸张,留下一道深色的痕迹。
而摄像盲区,另一只手温柔地抚摸着桌下人的下巴,脸颊,嘴唇。
下属敏锐地察觉到,今天梁衍的心情似乎很不错。
等到会议一结束,关掉摄像头,梁衍俯身把地上的舒瑶抱起来,问:“现在身体有没有好点?头还痛不痛?”
舒瑶诚恳地回答他:“不痛,已经退烧啦。”
舒瑶烧才退,亲亲抱抱已经足够,梁衍就算是再禽兽,也不可能对着此时的她下手。
舒瑶搂着梁衍的脖子,小声暗示:“哥哥,今晚我可以分享你的床吗?”
“当然可以,”梁衍抚摸着她的发尾,笑了,“不过你要乖一点,等身体好了再说。”
话音刚落,外面有人敲门,邓玠用力地咳了好几声,提醒:“大哥,咱们现在先说正事,成不成?”
舒瑶在梁衍脸颊上轻轻地啄了一口。
这才离开。
邓玠看着舒瑶脸颊粉粉的,心想大哥倒是挺会,外面什么都瞧不出来,某些场合也鲜少涉足,偶尔避无可避,也从不会让那些外围近身。
没想到私下里玩的还挺猛,还在书房里。
他晃到梁衍面前,叫了声大哥。
梁衍放下钢笔,抬眼看他:“舒浅浅找到了?”
“找到了,现在人在她家呢,我和舒伯父说了一句,要他好好地看着点,”邓玠啧了一声,说,“可惜嘴硬,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看向梁衍,试探着问:“大哥,等会您和青念聊完了,要不要去看舒浅浅?”
在这种事情上,邓玠至今还没遇到过比梁衍更狠的人。
这个狠字,并不单单只体现在武力上;与之相反,梁衍极少会动用暴力。
在邓玠的印象中,梁衍只对他动过两次手。
第一次还是小时候,梁衍遭遇绑架刚被解救回来的那段时间。当时新闻做了报道,称赞梁衍机智过人,与歹徒周旋,但很快被梁父压下去。
邓玠知道梁衍在午睡,故意去吓唬他,却被半梦半醒的梁衍按在床上,差点被掐到窒息。
医生解释那是留下来的创伤应激反应。
第二次,就是不久之前,他对舒瑶起了坏心思。
梁衍下狠手教训他一顿。
手心中深深插入玻璃,更别说被踹的那一脚,险些断了肋骨,胸口一片淤血,好久才下去。
伤口也留了一道疤。
旁人问话,沉不住气,都喜欢动手,但梁衍不一样,他擅长把握人的心理弱点,逐个击溃。
除非真的触到他的逆鳞,否则梁衍不会下狠手。
邓玠无比庆幸,自己是梁衍的表弟,而非他的竞争对手。
梁衍面色淡然:“去。”
邓玠着意提醒梁衍:“舒浅浅虽然不是舒世铭亲生的,好歹也沾了这么一个姓氏,又被舒世铭养了这么多年,旁的不说,父女感情还是有些的。以后你要是娶了舒瑶,舒世铭就是你老丈人,你可悠着点,别打人打狠了。”
邓玠不信梁衍会怜香惜玉,在梁衍字典中,这四个字压根就不存在。
早些年有竞争对手的女儿喜欢上了梁衍,天天又是送花又是送什么的,穷追不舍,梁衍始终不为所动。后期对手公司被收购,人也被踢出董事会,下着大雨,那女孩跑到梁衍公寓前边哭边跪,一直到冻的昏过去,梁衍都不曾出去看一眼。
连伞都没送,直接打电话让警察过来把人带走。
邓玠想到一件事,补充:“对了,大哥,还查出来一件事。”
“当初舒瑶父母过世的那天,舒浅浅就在舒家附近。”
早先还在读高中的时候,舒瑶和艾蓝分享漫画书,就曾对男女主间的某些亲密事很感兴趣。
艾蓝比舒瑶大胆狂放了些,什么都敢说,什么都敢看。也是她,带领着舒瑶打开新世界的大门。除却小说中不切实际到夸张的描绘之外,还会给舒瑶科普一些正确的知识和观念。
譬如说,哪怕是初次或者边缘行为,也要乖乖地做好防护措施。
但舒瑶不知道该怎么挑选那种物品,也不知道梁衍是否有。
——如果邓玠说的是真的,梁衍肯定已经和他的那个小女友酱酱酿酿过了吧?
舒瑶有点柠檬。
不,确切地讲,非常柠檬。
能够完整地拥有过梁衍,那姑娘可真够幸运的。
哼。
舒瑶冲完澡,洒上香水,穿条白色的绸裙,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踢掉鞋子,爬到梁衍床上。
他今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舒瑶心脏噗通噗通地跳。
梁衍的床单是浅灰色,洁净工整,但是瞧上去有些冷淡,少了几分温度,多了些冷漠。
舒瑶裹着梁衍的被子,枕着自己枕头,抱着床上原本的那一只枕头,把脸贴上去,蹭了蹭。
仿佛这样能够离他近一些。
恰好艾蓝发来消息,说在她的监督之下,电脑数据已经恢复完整了,等明天就给舒瑶送过去。
舒瑶认真地发过去道谢的短信。
艾蓝回复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艾蓝:[今天无意间碰到了霍林琛的手哈哈哈]
艾蓝:[现在我心脏跳的快要爆炸了,激动]
果然,哪怕理论知识再怎么丰富,真正恋爱起来,还是这样的纯洁。
舒瑶噙着笑,认认真真地给艾蓝回复:[出息]
艾蓝:[略略略]
舒瑶心想,要是艾蓝知道她现在的进度,一定会嗷嗷嗷地尖叫不停。
她打开手机,看了一阵动漫。
被窝之中仿佛带着某种魔力,本来只想看一阵,没想到不知不觉涌上倦意,舒瑶打了个哈欠,控制不住眼皮,脸贴在枕头上,不知不觉松开手机。
她是被抱醒的,还没有睁开眼睛,就被男人搂在怀中。
力气大点,她胳膊有点疼。
舒瑶看到了梁衍,来不及说话,先注意到梁衍洁净白衬衫上的几点暗红,像是溅上去的血迹。
舒瑶慌了,问:“你衣服上是血吗?”
梁衍垂眼瞧了瞧,安抚她:“不是,大约是喝酒蹭上了。”
他身上没有酒的气息。
舒瑶严重表示怀疑,她凑上去想要仔细地看,但被梁衍捏住手:“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我去洗个澡,你先睡。”
舒瑶应了一声。
她对今晚的接触紧张不安,忍不住担心梁衍会化身饿狼。但意外的是,梁衍并没有动她,只是抱她在怀中,像极舒瑶方才抱枕头的姿势,力气大到舒瑶怀疑这人是故意欺负她。
“睡吧,”梁衍吻着她的发丝,哑声开口,“晚安。”
舒瑶感觉可能安不了。
她揪着梁衍的衣领,忍不住小声问:“你以前也是这样抱着你前女友吗?”
明显感觉到梁衍的肌肉僵了一下。
舒瑶刚问完就有些后悔。
不适合在床上问这些啊。
良久,梁衍的手顺着她的背部,轻轻往下拍拍。
“瑶瑶,我只有你。”
舒瑶自动把这话翻译了一遍。
今后只有她。
男人多半不愿谈及前女友,舒瑶也知道这么大喇喇地问不太好,但梁衍能给予这样的承诺,她也很开心了。
舒瑶揪着他的衬衫:“我这个人很小心眼,你必须要说到做到。”
梁衍笑了,大手盖在她眼睛上:“只有你,好了,乖乖睡觉。”
舒瑶很喜欢他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
她其实一直都在倾慕年长一些的男性——因为感觉同龄的男性多多少少都带着些蠢气。
这话倒不是贬义词,某种程度上而言,年轻人不可避免地犯蠢。
有些人喜欢朝气蓬勃的同龄人,但舒瑶喜欢能够根据自己人生经验而为她指引方向的男人。
或许其他人忍受不了、讨厌梁衍这样对待后辈一样的态度,但舒瑶是极度喜欢并享受的。
手搭在梁衍背上,舒瑶闭上眼睛,在他的抚慰下睡着了。
梁衍却久久不能入睡。
他从舒浅浅口中得到了那段往事的另一部分。
舒明珺不知道、警察也无法调查出来的那部分。
舒浅浅跪在地上,牙齿掉了一颗,抖着身体,什么都招了,一干二净。
舒父舒母过世的那天,舒浅浅尾随着自己的母亲,却没能成功进入舒瑶的家中。
她敲了门。
是舒瑶给她开的门,还好奇地问舒浅浅找谁。
那是舒浅浅第一次见舒瑶,漂亮干净的裙摆,身上香香的,像是个小公主。
映衬之下,舒浅浅就像个灰头土脸的丫头。
舒瑶请舒浅浅进来,为她倒了水,又被舒母叫上楼。
舒浅浅记得很清晰,舒母让舒瑶试新的裙子,笑着说周末一起去舒瑶最喜欢的乐园玩。
舒浅浅没有从母亲那边得到过这样的温柔,她妈妈在隔壁房间中,激烈地和舒父争吵着,想要勒索更多的钱。
舒浅浅知道自己母亲怀上了另一位舒伯伯的孩子,他不愿见。舒瑶父亲主动提出与舒浅浅母亲见面,自己替兄长解决。
对比之下,舒浅浅感觉舒瑶给她倒的那杯水就像是施舍。
像是富人随意抛给路边穷人的一枚硬币,廉价的同情。
恰好,楼下的门铃响了。
舒浅浅开了门,门外是带着□□的苏绾滟。
舒浅浅看到她的枪,大脑一片空白,吓的从她身边跑出去;她跑的很快,而苏绾滟目标是舒家人,心思不在她身上,也没抓,拎着枪进了房子。
直到半小时后,舒浅浅看到警车,才知道舒家出事了。
舒世铭收养了她。
舒世铭说她是自己的女儿,舒浅浅便当真了。
她痛恨舒父,如果不是他,自己的母亲也不会无辜受牵连太久。
但他已经死了,舒浅浅便把嫉妒和恨意都转接到舒瑶身上。
可也不能做的太过分,直到高考结束,苏绾滟从精神病院逃离,在舒家附近徘徊,被舒浅浅撞见。
舒浅浅下意识中想到的,竟然是让苏绾滟去解决舒瑶,自己再报警,把苏绾滟抓起来。
这样,她人生中最讨厌的人和仇恨最大的人,就可以都得到解决。
舒浅浅故意告诉苏绾滟,舒瑶目前一人住在旧时的家中,却没想到,苏绾滟把她也一起抓走。
苏绾滟的目的不是要弄死舒瑶,而是要折磨她。
她把自己被关押这么多年的恨意,都集中在舒瑶身上;然而苏绾滟又爱舒瑶,她是舒父唯一的孩子。
舒瑶眼睛遗传自母亲,但笑起来的时候,有几分她父亲的神采。
苏绾滟想要囚禁舒瑶。
她是个疯子,脑回路早就不能够被常人所接受。她并不会弄伤舒瑶的皮肤,却会反复地拧她,把肌肤拧的一片乌青;拿细小的针扎她,不会出血,但很痛。
在舒瑶疼到崩溃落泪的时候,自己又会扮演着母亲的角色,安慰她,要求舒瑶叫她“妈妈”。
旁观者舒浅浅只感到毛骨悚然。
为了不让人发现,苏绾滟逼着舒浅浅拿着手机和舒明珺发短信,假装舒瑶还在。
这样的事情只持续了七天,舒浅浅便觉着舒瑶的精神似乎也出了问题。
到了后期,舒瑶被苏绾滟虐待的时候,会缩起来流着泪叫哥哥救我。
苏绾滟不在的时候,她也会咳着,难受地叫哥哥。
但舒浅浅确信,舒瑶并没有什么哥哥。
舒浅浅认为她出现了臆想。
第八天夜里,舒瑶趁着苏绾滟不备,拿花瓶砸晕她,自己跑出去。
舒浅浅不知道她一个人能跑到去哪里,逃跑之前,舒瑶也没有解开她的绳索。
还是苏绾滟悠悠醒转之后,主动给舒浅浅松了绑,并要求她把公寓的一切打扫的干干净净,威胁她,倘若东窗事发,舒浅浅也脱不了干系。
说完这些,苏绾滟自己出门去找舒瑶。
舒浅浅提心吊胆地回了家。
得知舒瑶没回来,舒浅浅又惊又怕,随便找个借口出去玩。等手机被偷走之后,自己竟意外地松口气。
——那时候舒瑶疯疯癫癫的,估计也遇不上什么好事。舒浅浅甚至想,倘若舒瑶更疯一点才好,什么都不记得。
这样就再也不会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看她了,也不会再那样伪善地施舍给她善意。
……
舒浅浅掉了一颗牙齿,哭着把所有的事情都和盘托出。
全程,梁衍让人录下了音频,当然,除却某些地方。
高考结束那年,舒浅浅早就已经成年,也是从犯,需要承担起责任。
苏绾滟第一次犯案时候,有精神病院出具的证明,但在绑架和非法拘禁舒瑶时,神智是清醒的。
再加上故意从病院中逃脱,这是有目的的报复性行为。
梁衍有办法找到证人。
当年苏父能够帮着女儿逃脱法律制裁,这次未必。
梁衍低头,看着怀中甜甜睡去的舒瑶。
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何当初瑶瑶会向他求助,但只要她还好端端地生活着,这种事情不知道也无妨。
次日,艾蓝得知舒瑶病了之后,把电脑送货上门的同时,还给舒瑶带来了精神食粮——艾蓝画大价钱淘来的本子,虽然是日文版,但画面格外精美,只是舔图也够了。
她没有留下,直言霍林琛还在等着给她补课,笑着和舒瑶挥挥手:“祝你早日攻略成功啊!”
舒瑶笑眯眯地说了声好。
梁衍不在家,她获得了梁衍的允许,能够自由自在地使用他房间中的所有物品。
包括这个家的男主人。
舒瑶哼着歌,把电脑抱到书房中,坐在梁衍经常坐的椅子上面,打开,按下开机键。
她耐心地一一寻找着。
电脑之中,恢复后的数据多半是些看不懂的东西,文件夹名字也奇奇怪怪——
remotesystemstempfiles、tadata……
瞧上去,像是编程软件留下的痕迹。
舒瑶不懂电脑编程,这些东西肯定不是她做的。
但她无意间戳到一个文件夹,名字叫做《沉渊》。
舒瑶微怔,点开。
文件夹下面有四个.docx格式的文档,点开一行一行地看。
这竟是《洪荒》游戏中,黑龙和那个小女孩的故事。
故事中,小女孩的名字叫做小樱桃。
彩蛋中没有对话,只有画面和隐约。
但这些文档中,女孩称呼黑龙为“哥哥”。
其中还有很多超大尺度的、游戏彩蛋未能体现出来的肉。
文档并没有署名,也没有其他能够标明来源的信息。
——《洪荒》游戏中的彩蛋剧本,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的电脑中?难道这原本就是根据某个已经在网络上存在的故事改编的吗?自己恰好又下载了这个故事?
舒瑶百思不得其解,她又换了另一个盘,挨个儿地戳开,仔细查看。
在f盘角落中,她找到一个名为“小樱桃”的文件夹。
点开,里面满满的全是视频。
第一个,还是她,赤着脚躺在床上,金色脚链晃晃悠悠,脖颈间尽是小草莓。
听见有人叫“小樱桃”,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睛,声音细弱:“哥哥。”
大手盖住屏幕,画面黑暗。
有人关掉摄像设备。
舒瑶捏住鼠标的手一顿。
——视频中的那个人声,好像梁衍。
点开第二个。
第三个。
……
一连看了十个。
都是些零碎的视频,大部分拍到的都是她自己,大部分都是她和画面外男人的对话,偶尔可以拍到部分衣角。
舒瑶终于看出来,这些视频都是她自己把摄像设备藏起来,再偷偷地拍下的。
其中一个视频,舒瑶伸手拍拍摄像头,转脸问:“真的可以把我写的故事做成游戏彩蛋吗?”
背景音中,敲击键盘的声音顿时停止。
男人回应:“可以,不过需要删掉那些不可能过审的部分。”
停顿片刻,他又无奈地笑:“自己都没体验过,你倒是挺会写。”
画面中,舒瑶抱着一个平板,在上面勾勾画画,脸颊红红,辩解:“我怕疼啊。”
她放下平板,哒哒哒跑出画面外。
只听见她模糊不清的声音,像是被人摁住亲了。
“……我都说可以啦,明明是你自己停下来的……”
最后一个。
这个视频录的时间比先前都要长。
是色调干净清爽的卧室,无论是陈设亦或者装饰画,都干净整洁的犹如童话中的模样。
看不出来是哪里,至少舒瑶从未见到过。
视频之中,床上铺着柔软干净的云朵图案被褥,被纤细的手揪乱,皱成一团,旁边乱糟糟地放着腰带和领带。床侧桌子上,摆放着一盘刚刚洗干净的小樱桃,上面还挂着晶莹的露水。
男人背对着摄像头,跪俯在床上,衬衫凌乱。
两条纤细的腿从他肩膀滑落,隐约露出舒瑶半张脸,发丝蓬乱,脸颊肌肤皆是红晕,就像是刚刚剥出来的一枚莲子,白净。
和他接吻,拥抱,做尽亲密事。
男人抱她去洗澡,片刻后又抱回来,给她穿上白色的睡裙,吹干蓬松的发,为白净的脚腕上系好金色的脚链,链子上的小樱桃和小铃铛互相碰撞,叮叮玲玲地响。
他坐着,让舒瑶靠在他胸膛上,从桌上端起杯子,耐心地喂给她喝水。
舒瑶不肯喝,细声细气地闹着,一定要亲亲。
非要亲一口,才肯再喝一口水。
男人也宠着她,把她耳侧的发微微收拢起,一一照做了。
喂完水之后,男人低头亲吻她额头,大手贴在她小腹上,温柔地暖着:“辛苦小樱桃了。”
舒瑶捏着鼠标的手发颤,汗水沁出,死死地按着左键,直到鼠标不堪重压,发出脆弱的咔吧一声。
她终于看清楚视频中“哥哥”的脸。
赫然就是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