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念给我听吧,”孙纲看了看泽久美,道,“不愿意的话我也不会勉强,只是你们俩得死在这里了。”
“孙大人果然谨慎,是怕信上有毒吧?”泽久美笑着走上前来,轻巧地从同伴手中拿过了信,对孙纲道,“那我就给大人念吧,能亲眼见到大将军的手书,见证这一历史时刻,对我来也是十分荣幸的,再了,我这条命,全拜大人所赐,即使中毒身亡,就算是回报大人的一片恩德吧。”
“我很奇怪,两国现已停战,如此重要的书信,可以通过正式渠道传递,为什么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呢?”孙纲平静地问道,“我对这封信的真实性表示怀疑。”
“将军阁下过,秋山大佐的,能给予日本复兴以希望的,只有孙大人,”泽久美道,“可贵国朝廷如果有人知道将军阁下和大人有私下交往,恐怕会对大人不利,所以才会采取这种方式,这也是为了大人的前程考虑,将军阁下如此看重大人,大人还怀疑我们会用不正当的手段伤害大人吗?”
她的这个秋山大佐,应该是那个日本“第一天才”秋山真之了。孙纲暗暗地想着,不由得更加提高了警惕。
“这封信的真实性怎么能够证明?”孙纲现在有些感觉好奇了,日本人到底想玩什么花样?“大人为什么不听完这封信的内容再提出疑问呢?”泽久美还在笑,“我国公使近期会向贵国总理衙门递交国书,上面有将军阁下的押印和签名。以大人地能力,和这封信上的对照一下应该不难吧?”
“那你念吧。”孙纲不可置否地道,眼睛紧紧地盯着泽久美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泽久美心地打开了信封,开始念了起来:“日本国定国大将军德川庆喜致书于大清国北洋船政大臣帮办北洋军务大臣孙纲麾下:久仰阁下大名,未得一见,冒昧致书。实不胜惶恐之至,然吾闻日本如今能存国脉,得和平,皆阁下之力也。感激涕零之际,亦深知阁下不忍同文同源之邻邦灭于西洋人之手也。佛曰:善念一出,震动十方世界,阁下昔日保全日本之功。吾国吾民。生生世世,当永不忘阁下之恩德也。”
孙纲听得微微一笑,道,“就从这几句话,我想,这封信应该真是你们的大将军写的了。”
这个德川庆喜果然不愧为“德川家康再生”的称号,信地字里行间,可以笑里藏刀!
泽久美听了孙纲的话愣了一下,不由得问道。“大人是根据什么判断出来的呢?”
“将军阁下欲置我于炉火上耶?”孙纲朗声大笑起来,道,“就刚才那几句话。只要传到朝廷的耳朵里,言官们本子一上,我可能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你接着念吧,”江穆齐看了看孙纲,平静地道,“既然我们敢让你们念,就不怕这件事传出去。”
泽久美和眼睛飞快地转了一下,继续念道。“日本国力弱。土狭民贫,屡于大清交兵者。乃国内军人挟持我万民景仰之天皇陛下,构乱国政,号令驱使亿兆生民,侵犯邻国,致酿祸端。不但使邻邦生灵涂炭,且令日本陷入为泰西列强瓜分万劫不复之境,此辈千古罪人,当堕入阿鼻地狱,永不生,想我德川氏辅政以来三百余年,从未与邻国交恶,然被此等宵窃取国政,猖乱一时。所幸皇天保佑,此辈多行不义,自绝于天下,我日本得重归和平,又有阁下倡言,乃使我日本不致国破族灭,我日本得遇阁下,何其幸也!”
“贵我两国,隔海相望,本为一衣带水之邻邦,有世代交好之谊,我国自汉时便与贵国相迩,兴于唐宋,唇齿相依,蒙古攻宋时,唯我日本隔海为宋应援,后蒙古灭宋,复又因助宋攻我日本,两丧其师,可见我二国交谊之深,有史可证。前贵国之李中堂亦有贵我两国联手以御西人来犯之意,惜被若辈窃国宵所误,思之令人愤恨。今幸赖阁下之力,我国得以拨云见日,重现光明,是以不惴冒昧,重申李中堂之前意,阁下岂有意乎?”
“今泰西诸国环据我国,窥伺贵国,贵我两国皆为亚细亚之文明古国,又同受其害,为今之计,莫若联手以抗西国,共图存于地球。此两利之计。盖阁下为李中堂之高足,而雄烈又过之,此中利害关要,不待言而阁下自明也。”
“夫和戎狄,国之福也。吾与阁下当此巨变之时,抑何其不幸之甚耶?然今日之事,国事也,非私仇也,则吾之渎告阁下者,亦惟出于友谊,一片至诚,冀阁下三思。”
“另:凡我国在贵国之情侦谍报之员,已敕令其各安其生,不许滋扰贵国,贵国如有所用,皆可为贵国前驱,愿效犬马,以赎前愆。”
听她念完信,孙纲明白了过来。
日本的这位德川庆喜大将军的信(现在孙纲有些肯定信确实是德川庆喜写的了)写得可以声情并茂,对孙纲本人地吹捧应该已经到了“肉麻”地地步了,只是牵强附会的地方太多,让孙纲感觉并不怎么“舒服”。
日本人的目的应该很明确,就是想借助中国的力量赶走西方列强,恢复国家的独立。
侵略者因为动战争失败而面临亡国的危险,现在又反过来求被侵略者来和自己联手,对侵略成性的日本人来讲,不能不是一个极大的讽刺。
“贵国将军阁下既然这么了,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在我国地贵国所有谍报人员都可以为我国服务?”江穆齐紧盯着泽久美问道,“当然也包括二位?”
“所以我们才没有要苏队长的命。”那个一直没有话的男忍者道,
苏鑫冲他们狠狠瞪了一眼,没有什么。
“替我回复将军阁下,这件事,我将和李中堂商议后再做决定,”孙纲对他们道,“你们俩先带我地人去找杀害方提督的凶手,作为你们以后行动的保证。”
泽久美和同伴对望了一眼,刚想什么,孙纲道,“这件事你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如果你们不答应,我只有现在杀了你们给方提督报仇,”他看着他们,目光突然变得冰冷,“今天的事,如果你们俩敢泄漏出去,你们知道对日本,对你们自己,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可如果是大人您的手下泄漏出去的呢?”那个男忍者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谁泄漏,我能够准确地知道,你大可以放心,”孙纲冷笑道,“你只要管好你自己地嘴巴就行了。”
那个家伙很识相地闭上了嘴
“凶手离这里远吗?”江穆齐问道,
泽久美了头。
“把信留下,明天一早来这里带路。”孙纲道,又看了看江穆齐和詹淑啸,“多派些精干的人去。”
们俩一起了头。
泽久美心地将信放在一张桌子上,和同伴交换了一下眼色,两人一起闪身跃了出去,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孙纲叹息了一声,猛一回头,忽然现身边地那些灰衣卫士全都不见了,整个屋子里只剩下了江穆齐、詹淑啸和苏鑫。
“我真不敢相信我居然能答应这件事。”孙纲看着他们,苦笑了一声,道,
“孝乌会注意他们的,等大事一毕,他们也剩不下几个人了,”江穆齐笑道,“刚才那个日本女子,如果大人有意留其一命,孝乌可于事毕后,永废其武功,使其为大人侍奉枕席。”
听了他的话,孙纲奇怪地看着江穆齐,想知道这子是不是也和起的一些暗黑系人类一样,对女人有什么不良嗜好。
“那个骚x,你想和她玩,得有九条命才行。”苏鑫费力地从墙角站了起来,呲牙咧嘴地道,“心她把你榨**干。”
“你子是不是已经让她给榨过了?”孙纲看着他,笑问道,
“我家里机器就两台呢,老子公粮平时交得就费劲,哪有多余的给那日本骚娘皮,”苏鑫咬牙切齿地道,“等让我抓住她,老子扒了她的皮。”
看样子苏鑫是在她手里吃了不少苦头,孙纲问了一下苏鑫事情的经过,才知道他们之间,都生了怎样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