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海军现在的举动表明,他们已经把中国当成了一个和他们一样的海军强国了。
孙纲饶有兴致地在“印度女皇”号上东逛西瞅,并向陪访的英**官询问一些细节上的问题,让所有的英国人都大为吃惊。
眼前的这个年轻的中国高官对海军舰艇的认识乎英国人的想象,他对“印度女皇”的内部构造可以十分熟悉,似乎他多少年以前就到过这条船上一样。
英国人哪里知道,眼前的这个家伙是个地地道道的穿越者,他亲手制作过“君权”级战列舰的模型,想不熟悉都不可能。
后世的资讯之达,绝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能够想象的。
所以孙纲能够知道那么多的细节和历史上不为人知的东西,也就不奇怪了。
就象现在,他今天上“印度女皇”号上参观,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另有别的目地的。
那就是利用眼下的情势,借英国人之手,压制一下俄国人!
参观完毕后,在“印度女皇”号上豪华的军官客厅里,孙纲和英国远东舰队司令斐利曼特作了长谈,斐利曼特一直对孙纲很是“景仰”,对他连续参加了大东沟海战和壹岐海战这两次海上决定性战役并都在关键时刻挥了重要作用表示了“羡慕和敬佩”。“这两场决定性的战役中,我和我的舰队都充当了观众的角色,”斐利曼特有些自嘲地笑着道,“我真不希望在我的有生之年里,始终充当旁观者。”
“恐怕将军阁下很快就会摆脱这种观众的生涯了。”孙纲听完了翻译的解,笑着道,
“孙将军为什么这么?”斐利曼特不解地问道。
“俄国人地手已经伸到了太平洋里,我大清海军和将军阁下的舰队将当其冲,直接面对俄国太平洋舰队的威胁了,将军阁下还会继续当观众吗?”孙纲看着他,笑道,“不管怎么。大清海军是绝不会坐视敌人打到家门口的,我现在很想知道,如果海战爆,我们能够依靠将军阁下舰队的帮助吗?”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阁下,俄国如果进攻贵国,女王陛下地政府是绝不会坐视的。”斐利曼特明白了孙纲的意思,心地道。
“我国有一句话的好。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孙纲不动声色地道,“我们不妨假设一下,与其等到人家打上门来,为什么不争取主动进攻?以现有贵我两国在东亚的海军实力,我两国海军联手,全球无一国可与争锋,不如借此机会,永除后患如何?”
斐利曼特听完了翻译,吃惊地看着孙纲,一时间竟不知道该什么好。
“贵国的这两艘铁甲巨舰。加上我国的四艘,消灭俄国远东舰队应该不成问题,”孙纲直截了当地道,
“佐世保为东亚重要港口之一,俄国海军占据了这里,向西直面我国长江流域,而该处为贵国商业利益集中之所在。一旦有事。贵国海军鞭长莫及,将受大害。”孙纲继续道,“我国之京津亦受其暗制,贵我两国两军俱受其威胁,为今之计,非联手不足以制之,将军阁下以为如何?”
“孙将军地很有道理,”斐利曼特好半天才道,“可惜我国政府以前没有对这种后果引起足够地重视。”他叹息了一声,道,“贵国地李鸿章中堂在四年前曾经三次和我谈过这件事,一次是在贵国的定远号上,一次是在我的敏捷号上,最后一次是在贵国的威海卫基地。李中堂向我一再言及我国和贵国是天然的同盟,应该共同合作,对抗俄国的威胁,甚至如果我国进攻海参崴,贵国海军将前来相助。可惜我国政府对此没有在意。”
“贵国政府没有选择中国,而是错误地选择了日本,”孙纲笑了笑,道,“可是日本只想利用贵国,并没有承担起为贵国对抗俄国,维护东亚和平的责任,而是借着贵国的支持,把屠刀举向了我国和朝鲜,结果不但因此而亡国,还把一个极其重要的军港留给了俄国人,给其它国家留下了极为严重的隐患。”
“而政府地一个的错误,将使我们这些军人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斐利曼特头,道,“俄国人占据了佐世保,就意味着我国以前在东亚的政策的完全失败,孙将军刚才的我已经明白了,可是,我想问一句,孙将军的这些,是否代表了贵国政府地意思?”
“我们出前已经得到了朝廷地全部授权,”孙纲道,“可以采取我们认为正确的行动,我国有一句古语,叫做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为了江山社稷地利益,我们可以先采取行动,然后再上报朝廷。”为了向他表明自己的权威,孙纲又加了一句,“如果将军阁下同意,我今天就可以出命令,让北洋舰队的主力前来和贵国海军会合。”
“我个人完全赞同孙将军的意见,”斐利曼特听了孙纲的话,不由得吓了一跳,道,“但是这毕竟意味着又一场战争,孙将军有任意行动的全权,可我还没有,我需要就此向我国政府汇报,得到政府的认可后,才能给孙将军答复。”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年轻人简直就是个好战分子,这“干就干”的“魄力”,还真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我期待着将军阁下的好消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希望贵国政府不要犯下四年前的错误。”孙纲道,
在“印度女皇”号上和斐利曼特共进午餐后,孙纲还对着地图,和斐利曼特就一旦中英两国海军确定要对俄国采取军事行动,两国海军应该采取的行动“细节”都进行了“讨论”,孙纲建议两国海军联合向佐世保内的俄国太平洋舰队动突袭,先以沉船堵塞港口,然后以鱼雷艇进港向敌舰射鱼雷进行偷袭,并在港口外布雷困住他们,中英两国舰队守在港外,如果有俄国本土的其它舰队前来支援,就在外围加以消灭,达到“以最的损失换取最大的胜利”的目的。
孙纲得煞有介事振振有词,反正也是“纸上谈兵”,得越“热闹”越好。
这个“围城打援”的作战计划让斐利曼特赞叹不已,他又进一步的做了“完善”,他们俩这一番“讨论”给周围的军官们的感觉,好象这个“中英联兵攻俄”的事已经板上钉钉了一样。
从“印度女皇”那里拜访完毕回来后,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张荫桓,罗丰禄和伍廷芳以及朝鲜美女特使都已经等候多时了,他们看他回来,给他讲了一下今天的会议情况。
果然不出所料,俄国外交大臣洛巴诺夫今天把俄国6军少将伊万诺夫斯基给一起拉来了,让他直接“感受”一下“国际压力”,张伯伦在会上正式提出了中国和朝鲜提议的“修正案”,即成立以德川幕府末代将军德川庆喜为的日本新政府,取代日本明治政府,将日本恢复到1867年的各藩林立状态,列强占领区内的各藩可以视不同情况由列强直接控制或委托藩主治理,藩主和各占领区列强的关系以不平等条约的方式确定,条约由幕府代表批准生效,“由一个独立统一的日本来保证各国的利益。”
为了给英国人“推波助澜”,张荫桓适时的把孙纲的那个“门户开放,利益均沾”的建议也给抛了出来,做为英国人提案的“补充”,美国人对中国的这个“建议”十分的“赞赏”,立刻表示了同意,法国和德国也表示了赞同,被孤立了的那位俄国6军少将愤然退席以示“抗议”,把其它各国代表全都晾那儿了。
这一天的会议就这么结束了,私下里,张伯伦和其他国家的代表又进行了接触,在基本达成了一致的情况下,张伯伦决定,如果俄国人就是不让步的话,可以先撇开俄国,实行这个计划,在以后由新成立的日本德川幕府同俄国人单谈俄占区的问题。
孙纲把自己和斐利曼特的谈话内容告诉了大家,“可能那些个老毛子还不知道我今天和英国人商量的事,咱们这就想办法放出风声去,他听到了后就应该知道自己该怎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