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顺着林枫的目光看过去,也一眼看见了不远处的唐擎。
唐擎身边的正是华商银行的张总。
当初她代替阮瑜林去见张总,人没见着,车子半路抛锚,被阮德彪给带走了。
那一次,她可差点就被截肢了,是左允棠及时赶到,才能完好的活到今天。
唐擎也看到了楚辞与林枫,跟张总打了声招呼,径直走向楚辞。
“这么巧,你们也在这吃饭。”唐擎说话的时候也看了眼林枫抱着的媛媛。
媛媛长得几分像楚辞,下巴还真有点像左允棠。
人有时就是这样,当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时,由于心理作祟,就算不像,看着也像了。
楚辞见唐擎一直盯着媛媛,心里有些紧张。
“恩,聚聚。”楚辞转移话题:“你跟华商银行信贷张总很熟?”
唐擎点头:“有几年的交情。”
林枫看了眼楚辞与唐擎,知道两人有话说,正想找借口离开,左允棠却打来电话。
“我去接个电话,你们聊。”
林枫把睡着的媛媛也抱走了。
楚辞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这时,华商银行的张总走过来,他看见楚辞,十分惊讶,一副见鬼的表情:“阮、阮总,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楚辞很尴尬,唐擎介绍:“这位是阮总的妹妹,楚辞。”
张总这才抹了一把冷汗:“抱歉,认错人了,长得太像了,我跟你姐姐交情不错,她是我最佩服的女商人之一,几年前,若不是你姐姐相助,我也没有今天,当初你姐姐让我帮忙,我都到了水月会所门口,却又打电话说不用帮忙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想报答她,一直没有机会。”
张总一口遗憾的语气。
楚辞却听得心头一紧,手心出了一片冷汗。
水月会所,楚辞怎么能忘呢,当初阮瑜林执意要去见这位华商银行的张总,阮瑜林当时身体不好,就连楠书都建议卧床休息,最后她才冒名过去赴约。
她从头到尾都没见到这位张总,原来是被阮瑜林半路截胡了。
这个时候楚辞如果还不明白,那就是真蠢了。
原来那个时候,阮瑜林跟楠书就开始在利用她了。
楠书肯定是知道阮瑜林的身体状况,到底那时候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已经不重要了。
阮德彪的儿子阮森被阮瑜林算计,成了个废人,阮德彪势必要报仇,那时她落入阮瑜林手里,可以说是凶多吉少。
唐擎看出楚辞不对劲,对张总说:“张总,我们改天再约,我先送楚辞回去。”
“好,没问题。”张总也是有眼力见的。
张总走后,唐擎立马问:“楚辞,怎么了。”
“扶我到旁边坐一会儿。”楚辞腿有点发软。
唐擎连忙扶着她到一旁的花坛坐下。
楚辞才说:“我姐曾经让我去见过这位张总,只是没见到,我刚才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她算计我。”
楚辞不能接受阮愉把她推入火坑,阮德彪那个时候怀着浓烈的恨意,她极有可能连命都没有,阮瑜林怎么能忍心,怎么能那样做。
唐擎宽慰道:“都过去了,别去想,往前看,往后看只会徒增烦恼。”
林枫那边已经通完电话,也拦了一辆出租车,他冲楚辞喊了一声:“楚辞,车来了。”
楚辞连忙收敛情绪,对唐擎说:“我先回去了。“
“好。”
唐擎知道今晚上是不用他送了。
“我明天去看小夜。”
“好。”
她说什么唐擎都答应。
楚辞跟林枫一起走了。
车上,林枫欲言又止:“刚才是这左允棠打来的电话,我已经告诉他你回来的事。”
“恩,他早晚要知道。”楚辞表情很淡。
林枫唉声叹气:“看来你们真的有缘无份了。”
楚辞忽然想起一件事,问:“林琳呢?”
那个跟楚念相似的人,她回来之后还没有听林枫提起过。
“我给她找了份工作。”林枫笑说:“现在正在杂志社打杂,她励志要坐上时尚主编的位子。”
“啊?变化这么大?”
楚辞很讶异,林琳的人生观都已经扭曲了,怎么又回归正常了?
林枫说:“我略施小计,她就乖乖听话了。”
“什么办法,这么奏效。”楚辞特好奇。
林枫神神秘秘地说:“能让一个女人堕落的只会是男人,让一个女人振作起来,也只会是男人。”
楚辞上下看了林枫一眼。
林枫知道楚辞想歪了,连忙解释:“我可没牺牲色相,别用这种眼光看着我。”
“那你是?”
“我给她找了个小富二代男朋友,正面引导,也就让林琳走上正轨了。“林枫勾了勾嘴角:“这爱情的力量还真是大,林琳再坚持几天就过了试用期转正了。”
“挺好的。”楚辞特欣慰。
薛瑶结婚了,林琳找了工作,开始奋斗,这一个个消息虽然让人震惊,却也都是好消息。
楚辞在林枫这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就回了阮家别墅,媛媛还小,她一个人有许多事要做,只能先让放在林枫这里由月嫂带着。
这里面的东西都蒙尘了,得找人打扫了才能住,很多东西也需要重新购置。
楚辞走过这里每一个角落,站在阳台又看了眼隔壁。
楠书的房子也都是空着的,他怕是不会再回来了。
昔日光景将不复存在。
楚辞叫了家政公司的人来打扫,她回来的消息,阮家阮玉青倒是第一个知道的。
阮玉青得知消息时,怔愣了一下,有紧张,也有松一口气:“她终于回来了,他也不用再想念了,他心里应该很高兴吧。”
顾之舟此时在手术室做手术,等他做完手术出来清洗手时,阮玉青走过来递给他一条擦手毛巾。
“谢谢。”顾之舟并没有抬头看是谁。
“楚辞回来了。”阮玉青已经习惯了顾之舟对她的冷漠。
两人在医院是模范夫妻,十分恩爱,至于有没有爱,只有两人清楚。
一听到楚辞回来了,顾之舟关水龙头的动作顿住,整个空间寂静的只有流水声。
阮玉青早知道他会是这样的表情,会魂不守舍,心里麻木了,也就不心痛了。
阮玉青转身,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说:“我在你办公桌上放了一样东西,你回头看看。”
顾之舟回到办公室,看到桌上的东西,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