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的脚步没有慢下来,语气淡淡的说:“几年的时间修不成正果,贪恋这一分一秒又有什么意义。”
唐擎望着楚辞的背影,心中苦涩,却无言反驳。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去,今天来离婚的人很多,看架势,如果排队的话说不定要等到下午去了。
“我先去取号,你在休息区坐一会儿……”唐擎的意思能多等一刻就多拖一刻。
他话还没有说完,楚辞说:“不用取号了,我之前就预约了,之前去办理手续吧。”
说来也是讽刺,结婚的时候她没有跟唐擎一起踏入民政局,离婚的时候却需要她来预约。
见楚辞如此迫不及待想要解除两人的夫妻关系,唐擎苦笑了一声,也不再做挣扎,两人直接去办理离婚手续。
工作人员再三确定两人是否要离婚,又问了有关财产的分割事宜。
两人都是财务自由的人,在财务上,根本不需要有任何分割。
楚辞神情淡淡:“对于财务,我们没有任何纠纷,你就给我们把手续办了吧。”
“那你们有孩子吗?”
工作人员这一个问题让两人都陷入沉默,如果孩子还在,兴许两个人也走不到这一步。
“我们……”
唐擎开口,话还没有说完,又被楚辞打断:“我们没有。”
工作人员的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扫视,劝道:“这两个人在一起很不容易,我看你们也不是感情破裂,没有什么大的矛盾,还是好好考虑一下。”
“不需要了。”楚辞没有去看唐擎的表情,对工作人员说:“你就给我们办了吧,我还有事急着回去。”
工作人员看了眼唐擎:“你呢?”
唐擎薄唇紧抿,半响才颓然地说:“办了吧。”
工作人员摇摇头,为两人办理手续,最后的钢印盖下去,楚辞心里五味杂陈。
“我现在宣布,你们俩解除夫妻关系。”
离婚证摆在两人的面前,楚辞弯了弯嘴角,笑容苦涩,心里很难受,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将心脏硬生生摘掉。
楚辞拿起离婚证,起身,强忍着心里的抽痛,对着唐擎微微鞠躬:“唐先生,我是阮玉姝,后会无期。”
她不再做楚辞,而是阮家丢失了的千金阮玉姝。
说完,楚辞拿着离婚证挺直了脊背走出去,哪怕离婚,她也没有灰头土脸。
走到门口,楚辞往唐擎的车子方向看了一眼,佟毓雅坐在里面,对着她举手笑着打了一个招呼,也是挑衅。
楚辞直接无视,径直走向自己的车子,拉开车门上车:“走吧。”
黄伟也猜到楚辞来民政局做什么,启动车子开出去。
唐擎出来时,只看见楚辞的车子消失在转角处。
他没有怪楚辞的决绝,是他酿成今日的局面。
“唐擎。”
佟毓雅看着唐擎出来了,高兴的打开车门下车奔过去。
看到唐擎手里的离婚证,佟毓雅放心了:“唐擎,我们中午吃什么?要不去日料庆祝一下……”
佟毓雅伸手去挽唐擎的手,唐擎不动声色的避开,迈步往前走,冷冷地丢下一句:“你自己回去。”
唐擎从民政局离开后,消失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无人能联系上他。
楚辞回到阮家,也是闭门不见客,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管是薛瑶还是左允棠或者是楠书,都不见。
张阿姨忧心忡忡的站在门口:“小姐说了,谁都不见,左少,你还是别为难我了,等小姐心情好点了,你再来吧。”
左允棠望了眼二楼,问:“她饮食如何?”
“还好,虽然吃的少,不过每餐也都是吃了。”
“张阿姨,知道她这次是为什么这样吗?”
楚辞上次出事后就跟着唐擎出去了几天,得知楚辞回来,左允棠就来了,可却连门都进不去。
张阿姨欲言又止:“小姐回来的时候,我看见她手里拿着离婚证。”
“离婚证?”
左允棠十分震惊,楚辞跟唐擎离婚了?
两人出去的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左允棠目光瞥见隔壁院子里正在浇花的楠书,他走过去:“楠书先生。”
“左少。”楠书温笑着打招呼。
左允棠看了眼楠书养的花:“这次楠书先生怎么没有养食骨花了。”
“那种花太难养了。”楠书笑道:“左少是来看小辞?”
“楚辞心情不好,几天没有出门了,楠书先生难道就不担心?”
“她会没事的。”楠书十分笃定。
“是吗。”左允棠意味深长地问:“不知楠书先生这次养的是什么花?”
“新品种,还没取名字。”楠书看着七色花瓣,思忖道:“倒是给取了个名字,叫彩虹,你看它的颜色是不是像彩虹?”
“这个名字不错。”左允棠眸光微眯:“楠书先生,冒昧的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楚辞?”
“喜欢。”楠书笑了笑:“小辞是个很特别的丫头,确实挺喜欢的。”
“我指的是男女之间的喜欢。”左允棠盯着楠书的眼睛:“你喜欢她。”
楠书笑着继续给花儿浇水,说了句:“无论我喜欢不喜欢,都阻止不了左少对小辞的爱慕,你应该也知道她离婚了,追求她是每个人的权利,选择谁,也是她的权利。”
左允棠语气冷冽:“楠书先生说的没错,追求她是每个人的权利,可谁如果敢伤害她,我不会放过。”
楠书抬头看了眼左允棠,笑而不语。
唐擎与楚辞离婚的事很快传开了,薛瑶与林枫都很讶异,而最震惊的是顾之舟。
听到楚辞离婚的消息,顾之舟在书房里坐了很久。
阮玉青大着肚子站在门口,看着顾之舟为楚辞黯然神伤的样子,心在滴血。
“你是不是后悔跟我结婚了,如果没有结婚,你就有资格追求她了。”阮玉青再也压抑不住心里的嫉愤,冲了进去。
顾之舟拧眉,神色淡淡:“你发什么神经,今晚你自己早点睡,医院加班。”
“加班加班,你总是有加不完的班,师兄,我也是在医院工作过的,医院什么情况我很清楚,不是离了你医院就要关门了。”阮玉青情绪激动:“你在躲我对不对,结婚这么久了,你有跟我睡过一张床吗?”
婚姻是座坟墓,里面的人想出来,外面的人想进去。
顾之舟眉头蹙的更紧:“别无理取闹,青青,你自己冷静冷静,我走了。”
“站住。”阮玉青吼了一声:“你不就是惦记着楚辞吗,你听到她心情不好,你也跟着心里不痛快了是不是,我有办法能让她心情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