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闪电劈下,借着闪电的光茫,楚辞看清袭击她的男人的面目。
戴着黑色口罩,眼角有一条狰狞的疤痕,目光嗜血。
楚辞惊恐之下躲避,脚踩在地上的石子,脚一崴,摔倒在地上,正好躲过了雨衣男的袭击。
“去死吧。”
雨衣男再次出刀,丝毫不犹豫,只为了取她的命。
在这偏僻的小镇,几乎整座小镇的人都迁走了,怎么会有人在危难之际不逃生,反而来索她的命?
对方不求财不求色,只求命,显然是受人指使。
楚辞很确定她不认识眼前的雨衣男,两人毫无瓜葛,不可能有仇怨,而刚才雨衣男特意喊了她一声,应该是在确认她的身份。
换言之,有人收买了雨衣男要她的命。
可到底是谁呢?
她在小镇的消息只有黄秘书知道,怎么会有人能找到这里?
雨衣男锋利的刀子划过楚辞的手臂,她这条胳膊已经是第二次受刀伤了。
电光火石之间,一道身影从楚辞身后冲出来,一脚将雨衣男踢开几米远。
来人正是黄伟。
黄秘书也从身后匆匆跑上来,急忙将楚辞扶起来:“阮总,你没事吧。”
手臂上的血渗出来,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加上夜里天黑,黄秘书也没看见楚辞受伤。
楚辞根本没顾自己的伤,反而紧张怀里的药,发现没有打湿,她才松了一口气:“这可是左允棠救命的药。”
黄伟三两下就解决了雨衣男,雨衣男倒在地上,恐惧的往后挪。
“你是谁。”
黄伟大步走过去,正欲要抓住雨衣男拷问,雨衣男将手里的刀掷向他,爬起来就跑。
天黑又下着暴雨,雨衣男一溜烟就没了人影,黄伟想追都追不上,他连忙折回到楚辞身边。
“阮总,你有没有事。”
楚辞摇头,她也顾不上雨衣男,捧着药往诊所跑:“先回诊所再说。”
左允棠又吐又抽搐,胡医生手忙脚乱,见楚辞回来了,说道:“赶紧把退烧药先给他服下。”
“好。”
看着左允棠受罪的样子,楚辞心里十分难受,他是因为她才受这样的罪。
楚辞连忙倒水给左允棠服药,左允棠紧闭着嘴,根本喂不进去。
楚辞心急如焚,盯着手里的药,一手捏住左允棠的嘴,趁着张嘴赶紧灌进去。
“黄秘书,水。”楚辞急喊了一声。
“在这。”黄秘书赶紧递上。
楚辞喝了一口,俯身堵住左允棠的嘴,将水灌进去,等到左允棠下意识吞咽下去,她这才放开他。
黄秘书与黄伟看着楚辞以这种方式喂左允棠药,都惊呆了。
胡医生已经见惯不怪了,将所能用的药都用上了,左允棠情况实在不妙。
“楚小姐,赶紧送医院吧,否则晚了就来不及了。”
退烧药治标不治本,像左允棠如此严重的情况,退烧药更是没有多大效果,加上左允棠的腿部伤口感染,这里医疗设备简陋,如果出了紧急情况,他也束手无策。
“好。”楚辞看向黄伟:“你们开车了吗?”
黄伟点头:“找了辆越野车,现在水位不高,能出去,如果再晚点就不一定了。”
楚辞当机立断:“把人赶紧抬上车,现在就去最近的蓉城。”
明亮的灯光下,黄伟才看见楚辞手臂上的伤,神色凝重:“阮总,你受伤了。”
楚辞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没事,你把左允棠先弄上车。”
“好。”
黄伟唯命是从,二话不说把左允棠背上车。
黄秘书看着楚辞的手臂,还是劝道:“阮总,还是处理一下吧,如果伤口感染就麻烦了。”
胡医生也说:“我给你简单处理一下,很快,不会耽搁时间。”
“那就麻烦胡医生了。”
楚辞这才答应坐下来让胡医生处理伤口,胡医生看出是刀伤,忍不住问:“怎么伤的?”
之前楚辞手臂上是没有伤的。
楚辞出去取一趟药回来,浑身湿透了不说,还受了伤。
楚辞自然不能说实话,在这小镇出现杀人凶手,会让胡医生害怕,毕竟他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只有一个人在诊所里,害怕恐惧是肯定的。
她也就随口扯了个谎:“刚才雷将树劈断了,树枝划的。”
胡医生自然听出是假话,识趣的没有追问。
包扎好伤口,楚辞走的时候叮嘱道:“胡医生,我们走后,你关紧门窗,任何人敲门都不要放人进来,小心为上。”
胡医生意识到危险了,笑着说:“放心,我一个孤老头子,没事。”
左允棠耗不起,楚辞只能赶紧离开。
上车后,黄伟立即启动车子,开往蓉城。
路上,黄秘书打破沉寂。
“阮总,刚才想要杀你的人是谁?”
“想要我命的人太多了。”楚辞第一想到的就是阮家那两位叔叔,坐牢的阮德彪也有可能,还有很多觊觎阮家宝藏的人。
黄伟说:“刚才我跟对方交手,发现对方是受过训练的,应该是职业杀手。”
敌在暗,我在明。
楚辞神情凝重,她看向黄秘书:“我在小镇的行踪只告诉了你……”
黄秘书连忙说:“不是我,我接到电话立马就跟黄伟来了,我怎么可能雇凶杀人。”
楚辞说:“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泄露过我的行踪。”
“绝对没有。”黄秘书心里十分急,为表诚意,举手发誓:“阮总,如果我泄露了你的行踪,那我不得好死。”
黄秘书是阮瑜林留给楚辞的,见黄秘书发誓了,她也没有再怀疑。
黄伟说:“黄秘书接到电话后,我们俩就赶来了,路上遇到障碍,绕了点路过来。”
黄秘书又说:“对了阮总,唐总来云城找你了,昨晚凌晨就来了,带着人在水面上搜救了一天一夜,还有一位叫顾之舟的也来了,跟唐总还打起来了,北城那边的人大肆宣扬你遇难的消息,现在估计公司一团乱。”
听到唐擎来了的消息,楚辞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却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又疼又涩。
“我没事的消息暂时不要向外泄漏。”楚辞望着昏迷不醒的左允棠,意味深长的说:“只有池子里的水搅浑了才能浑水摸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