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一直都想知道唐擎是怎么恢复的,失踪的那三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已经被楠书诊断不可能再治好的人,不过是短短三月,人竟然痊愈了。
唯一遗憾的是唐擎失去了七年的记忆。
唐擎深邃的眼眸闪了闪,迟疑片刻,说:“我也不知道,当我清醒过来时,我是在马路边上,当时我只记得自己是谁,根本不知道已经遗失了七年时间,直到我回到唐家,看到唐承力执掌唐家,我才知道一切都变了。”
“不知道?”楚辞很惊讶:“谁治好的你,你是怎么从医院里跑出去的,你都不记得了?”
唐擎试着去想,脑海里刚浮现一些零碎的画面,立刻头痛欲裂。
唐擎坐起来抱住脑袋,眉心都拧紧了,额头渗出一层薄薄的冷汗。
“唐擎,你怎么了。”楚辞被唐擎的反应吓着了:“不要去想了,冷静下来,深呼吸。”
唐擎紧闭着眼睛,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都是些模糊或者是空白的,每当他要看清楚画面内容时,头疼又加剧了,像是有什么硬生生地锁住那些记忆。
唐擎不敢再去想,他睁开眼睛,浑身都是冷汗,额头上的汗顺着皮肤滑入脖子。
楚辞心疼的抱住唐擎:“没事吧?想不起来就算了。”
这是唐擎第一次尝试着去想那些记忆,失踪那三个月之内的记忆。
唐擎目光幽远地望着前方远山,山坡下的繁华城市。
“我只隐约记得,我被放在一个大桶里,有人往我头上扎针,其它都想不起来了。”
楚辞听着感到心惊胆战,有人救了唐擎,却又不露面,秘密救治,到底图的什么?
唐擎自然也想过对方的目的。
“该现身的总会现身,不必自寻烦恼。”唐擎说:“不管对方什么用意,我如今已经好了,对我就没有损失。”
楚辞靠着唐擎的肩膀,半认真半玩笑道:“可能是你以前对谁施过恩,人家来报恩了,说不定还是个美女,以后来找你要回报,让你以身相许呢。”
“我看你是电视剧看多了,脑袋瓜里尽幻想些报恩的狗血剧情。”唐擎宠溺地揉了揉楚辞的短发,柔/软的触感让人很上/瘾。
两人在山坡上躺着看风景,楚辞饿了,问:“我们要在这待多久?总不能饿了喝西北风吧。”
“你等等。”唐擎说完就往山下跑。
楚辞看着唐擎冲下山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被自己所爱的男人宠着,才是一件幸福的事。
这世上爱情的样子千百种,而最好的爱情是你爱的那个人也正好爱着你。
唐擎很快从山下车里拿了一包东西上来,楚辞看着他把吃的喝的还有挡风的帐篷都拿出来,惊讶道:“你这是蓄谋已久,还是打算跟哪个美眉出去准备的。”
唐擎支开帐篷,笑着说:“蓄谋已久。”
唐擎笑起来很好看,看着他笑,好像什么烦心事都没有。
听着山坡的风,欣赏着雨过天晴后的云卷云舒,无比惬意。
楚辞在这座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却从未认真,从未停下过脚步去欣赏,去看过这座城市。
从暖阳当空到星辰密布,楚辞依偎在唐擎怀里:“与你做过最浪漫的事,大抵就是如此了。”
唐擎回望着她:“那我以前是有多糟糕?”
以前的唐擎不屑于搞浪漫,每次两人的交流方式都是在/床/上/。
楚辞如今回想起来,她跟唐擎相识的那七年里,除了独守空房,就是鱼水之欢,还真没别的。
楚辞认真点头:“确实很糟糕,记得你赶我离开御景园时,我在心里还偷偷的怨恨你呢,骂你是个无情的混蛋,可当你在婚礼上变卦,向所有人宣布要娶我时,我以为自己是在做一场梦。”
唐擎忽然抱住楚辞:“对不起,我确实是个混蛋。”
楚辞被唐擎突然的煽情懵逼了一下,旋即深吸一口气,也抱住他,笑道:“你这样,我还真不习惯耶。”
唐擎捧着她的脸,抬手将她的耳发捋了捋,山间的风忽然变得温暖,两人的目光也逐渐火热,暧/昧的气息在空气里发酵,被风一吹,散落在城市每一个角落,也顺带着将唐擎那句:“我爱你。”带去给城市的每一个人,向全世界宣布,他爱她。
楚辞热泪盈眶,心中一动,不等唐擎主动,她已经凑了上去,在他唇瓣上落下一吻。
唐擎笑了,扣住她的腰:“这种事怎么能让女方主动。”
说着,唐擎加深了这个吻。
吻,越来越缠/绵。
帐篷上那一盏橘黄色的小黄灯散发着暖暖的光芒,将两人缠/绵的身影映衬在帐篷上。
城市的万家灯火,每一盏亮着的灯都温暖着一个人的心。
阮家。
阮瑜林几次试着给楚辞打电话,都是关机状态。
她心里有些急:“不会出事了吧,忠伯,阮家几位叔叔今晚上有没有动静?”
“没有。”忠伯说:“二小姐一整天都没有去公司,已经两晚上没有回来了,我听公司的人说,昨天情人节有人给二小姐送了玫瑰花。”
“是谁?”阮瑜林眉头深锁:“是不是左允棠?”
不待忠伯开口,楠书走了进来:“小辞是个成年人,她也有自己的生活,你这样二十四小时监视着,是不是不太合适。”
阮瑜林挥手,示意忠伯先回去:“你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小辞最近行事莽撞,我不看着点,说不定没等我痊愈,互换身份的事情就人尽皆知了。”
“我不知道。”楠书将药放下,一副淡然,不想多管闲事的态度:“喝了药早点休息吧。”
阮瑜林望着楠书的背影,声音不冷不热的说:“楠书,我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楠书笑了笑:“是吗,那不知最开始阮小姐对我是什么印象?”
楠书已经很久没有叫她阮小姐了。
一句阮小姐将二人的关系拉开了。
“你像一阵风,让人抓不住,看不透。”阮瑜林说:“我知道你有真本事,楠书,只要你肯为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
楠书饶有兴趣地看着阮瑜林:“不知你想让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