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问儿急急的跑回了主屋,一转身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然后又奋力搬来两把沉重的桃木椅子顶在了门上,然后自己也坐在了一把椅子上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想那一桌子美食,她一是看着那形状真的有点吃不下去,其二则是为了早点回来,摆脱秋无尘。
“问儿,门怎么打不开?问儿?你帮我开下门。”真是想曹操,曹操就到。薛问儿刚想从椅子上站起来就听到门外啪啪的响着拍门声,吓得她连忙又坐了回去。
她抚着胸口略喘着气说道:“我,我已经睡了,你也早点去睡吧。晚安!”
“可是,我没其他地方睡啊。”门外的秋无尘拍门声更急了,薛问儿甚至觉得他下一步就要开始撞门了。
她一急,忙回身伸着双手顶向门,也不管这样到底有用没用,“你,你去找月,他会带你挑一所院子的!”她急急的说道,生怕他会在下一刻闯了进来。她也不想想,一个差点残废失了武功的孩子,一个前不久刚受了内伤的孩子,力气能大到哪去,根本不是她和两把椅子外带一扇门的“对手”。
门外的秋无尘拍着拍着便止了手,委屈的嘟囔着,“可是~”
可是,他的可是还没说出来,便被薛问儿堵了回去,“没什么可是的了,我已经睡着了,闭嘴,回见!”说着,她还故意将手缩了回来,扯了两下衣服,弄出些声响,然后细细的听着门外的声音。
似乎有脚步声渐渐远去,她深吸一口气,又重重的吐了出来。“终于走了,要不然,我真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真的~”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探上了自己的胸口,猛地打了个哆嗦,“太可怕了。”
“什么太可怕了?”另一把椅子上突然跃上一个人来,跟她肩并肩坐在一起,嘴里还啃着一块糕点。
“你,墨莲,你怎么会在这里?”借着屋外投进来的幽暗光线,薛问儿发现那人竟是墨莲,只穿了一身里衣,手里拿着糕点,吃得正欢。
墨莲吃完一块糕点,意犹未尽的舔了舔手指头,不满的说道:“最近厨子们太小气了,厨房里都没剩多少东西。”
“你,你怎么进来的。”他多大的人了?竟然还舔手指?“你,洗手了没?”
“啊?妻主大人也想吃?可惜没了,不过,食指还没舔,妻主大人尝个味得了。”说着还真的不知死活的将自己的一只手的手指伸到了薛问儿嘴边,自己依旧细细的舔着另一只手的指头。
“呃~你真讲卫生!”她轻咽口水,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摸索着想找到火折点起蜡烛来。“你还没说你怎么进来的呢。”她一边找着东西,一边问道。
“去了趟厨房,想着妻主大人肯定也吃不下那桌东西了,所以就带着吃的过来了,可惜,为夫太饿,妻主大人又没回来,一时没忍住,全吃光了。”他跟在她身后轻轻趴在了她的肩上,像是变魔术般出现了一个火折,拥着她点亮了桌上的烛火。
“这样亮堂多了。”他高兴的说道。
薛问儿满脸怒容,“墨莲,你这手擦了没?滚,我的衣服~”恨恨的推开了他,薛问儿心疼的看着前襟处的两点污痕,不禁黑了一张脸。“明天给我洗衣服。”
“为夫这手可还有伤呢,洗不动,洗不动,不过,嘿嘿,”他笑着又走了过来,紧紧扣住她的脸暧昧的将唇探到了她的耳根处,“能洗衣服的人,来了~”
话音刚落,只听窗户呼啦一声被人推开了,然后秋无尘大半个身子慢慢探了进来。“你,你在做什么?”
秋无尘急得差点翻身掉到屋子里,他稳住身形,慢慢滑了进来,几步就走到了薛问儿和墨莲身边,一把拉过了薛问儿,指着墨莲骂道:“你个无耻之徒,你刚才对问儿做了什么?”
“无耻之徒?这里似乎是有个无耻之徒,不过嘛,并不是在下哦。”他笑着拍了拍秋无尘的肩膀,顺便将手尽情的擦了个痛快。
“啧啧啧,小无尘用什么料子做的衣服?还蛮除油的。”
“你~”
“你们到底想怎样?”薛问儿无力的抬起了手,一张脸似是要哭出来了,“你们~还是月最好了。哎,”她长长了叹了口气,迈着极其无奈的步子走到了门前,一点一点将两把椅子重新放回了原位,缓缓打开了房门。
“哎呀,这就是妻主大人口中最好的月奴才呢。”墨莲捂着嘴怪叫了起来,“真好,真好,请问月奴才这是在守夜吗?”
原来,门外直挺挺着站着一个人,正是暗月。
“属下来保护夫人。”暗月低下头,敛了眼中神色。“夫人要去哪?属下保护您。”
“……我要去WC~”她真的是郁闷极了,浑身无力的回了一句便越过暗月走出了房门。
“属下跟夫人一块去。”WC?那是什么地方?薛府有这种地方吗?暗月虽然疑惑,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他还是硬着头皮跟在了她的身后。
薛问儿猛地站住了脚,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突然转过身大声的喊道:“我要去厕所、茅房、小解!你还要跟着去?”说着气呼呼的奔了出去,也不管身后的暗月是不是听了这些还要跟过来。
“哎~”从茅房里走出来后,她就一路不停的叹着气,虽然说她这一天基本上都在睡觉,可马车上哪有自己家睡得舒服,本想今天晚上好好回味一番,没想到,她要怎么把那几个男人打发走啊?
正想着,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睁眼一瞧,她有些发晕了。
“你放手,问儿已经答应今晚跟我睡了,你快滚下床去。”
“切,小屁孩一个,怎么着?青菜吃够了?妻主大人还说要对我负责呢,你快滚出这屋子里。”
墨莲和秋无尘分别坐在床两头,正用力抢夺着一床被子,好像谁抢到了被子谁就赢了似的,而暗月则黑着脸,在薛问儿踏进屋门的同时挥起了剑,撕啦一声,厚厚的一床棉被立马被分成了两半,惨不忍赌~
“你们~”薛问儿气得肩膀不停的颤抖了起来,她头低垂着,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你们全都给老娘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