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薛问儿又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这已经不知道是她今晚第几次叹气了。
自从回到这座破庙,她的脑子里就一时闪啊闪,不停地闪现出姚佩步履蹒跚离开姚府的情形。
当时天色已经暗了,没有人认出她来,也没有人帮扶她一把,她就那样走一步,停一步,让鲜血淌落一路,一直往前走,往前走,不知道要走向何处。
“哎,算了,不想了,反正扎的又不我的胸口,要疼也是她疼。”想得头痛欲裂时,薛问儿终于决定不去想了,还是乖乖的呆在这里,养养神,明天好去继续,闻,大餐。
“为什么,不要想了?”庙口断断续续传来一句微弱的询问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薛问儿。
她心里疑惑,飘到庙口一看:“妈呀,鬼啊!”
浑身是血的一个女人躺在庙门口,应该是失血过多,体力不支才倒在这里的吧。可是月光下,确实太吓人了,让初飘庙门的薛问儿吓了一大跳。
那女人不免苦笑:“要说鬼,你更像吧。”
“你看得见我?”薛问儿听到她的话,激动地飘上前去,已经多久了?她已经多久没跟人说过话了?
只是,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眉眼,这面容……
“你是姚大小姐?”没错,就是她,就是她,薛问儿更加激动起来,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
半天,她才不安的问道:“你,你也死了吗?要不然,怎么能看见我?”
她可是鬼啊,虽然不知道算不算真正的鬼,但是其他人都看不见她的,这姚大小姐能看到她,是不是说明,她也死了?
“真是可怜。”她黯然伤神。
“我没死。”姚佩听到她说可怜,神情暗了暗,继而勉强笑道:“我,咳咳,我只是扎下刀后,突然就能看到了,或许,是因为离死不远了吧。”
“呸呸呸~”薛问儿连声呸道:“什么死啊死的。活着多好,能吃能喝,你还能挣钱,干嘛想着死啊。”
“或许,或许是你我有缘,来帮我解闷的呢。”
“呵呵~咳咳咳~”姚佩无奈的笑了笑,随即却是一阵急咳。
这下薛问儿有些急了,好不容易有个可以看见她,并陪她说话的人,这怎么还说不了两句话就咳起来了?还有她这貌似不再流血的伤口,是不是也该请个大夫治一治了?还有她胸口上那把明晃晃的刀,是不是也该拔下来了。还有,还有什么啊?
薛问儿急得飘来飘去,却发现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只好颓废的停了下来,守在姚佩身边静静的陪着她。
“能把手递过来吗?”许久之后,久到薛问儿以为姚佩睡着了,或者直接挂掉了,姚佩的声音却从旁边传了过来:“我想握着你的手。这样温暖些。”
“鬼的手是凉的,再说,你也握不住~”薛问儿正想说你也握不住啊,却看见慢慢伸过来的一双修长白净的手轻轻地搭在了她的手上,没有像遇到空气一般滑落下去。
很温暖的手。薛问儿心想。
薛问儿闭上眼,享受着这种久违的做人时候的感觉,可也就是这个时候,她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再睁眼时,却看见姚佩慢慢飘了起来,没错,确实是用飘的。
然后,不远处,一黑一白两个鬼差手持链条向着姚佩走了过来。
这是什么情况?
薛问儿朝着胸口摸着,那里痛得她几乎要无法呼吸,伸手一看,触目之处,全是艳丽的红,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很想大喊,可却不敢张口,一使劲就痛得要命,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鬼差带着姚佩的魂魄一点一点远去,消失。
苍天,我恨你!黑白无常,我恨你们!薛问儿昏迷前在心里不停地骂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