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听到她憎恶的声音悠然响在他的耳边,她说:“易水寒,你枉称为人。”听到她的话,本来怒火中烧的他却突然如泄了气球般低垂下了脑袋。
他与她都不再言语,沉默了下来。
可是他们的沉默却偏偏更加激怒了外面来寻仇的女人,只听咚咚咚三声,马车上又被射入了三支箭羽,有一支还穿透了木板,薛问儿能清楚的看见那泛着寒光的箭头!
“易水寒,你给本姑娘滚出来。男子汉大丈夫,别敢做不敢当。”就在薛问儿直直盯着箭头发愣的时候,外面的女人又愤恨的咒骂了起来:“你玷污家姐,令她蒙羞身亡,今天,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你,”薛问儿更加震惊的捂了嘴向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她才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指着他说道:“你竟然做出这么禽兽的事情?”
易水寒被她的指责搞得恼火了起来,他站起身来,一脚将车厢一端踹了个粉碎,飞身而出,站在了外面拿着弓箭的女子面前。
那女子先是惊艳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咬牙撑起了弓。“你就是易水寒?”她问。
他冷笑一声,直视着她的眼睛慢慢说道:“姑娘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就确定是我玷污了你的姐姐?请姑娘查清楚事实才好,我向来是不强迫女人做什么事情的。尤其是那种事情。”说着,他还轻挑的冲那女子眨了眨眼。
“你,衣冠禽兽!就算不认得你,赶车的人本姑娘可不会看错,就是他帮姐姐送信拉线的,也是他让姐姐在庙里等着。 可是,你却~”后面的话,女子已经说不下去,只见她抬起手臂快速的抹了一把眼泪后咻的一下又放了一去箭过来,“废话少说,拿命来。”
易水寒听她这么说,神情凝重的看了眼身子被钉在马车上的车夫,轻轻一个闪身便躲过了她那一箭。
他摇摇头,对持箭的女子说:“这些事,我并不知晓,而且,他也仅是一个无名家仆,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更没听他说起过这类事情。”
难怪一直以来总是会有莫名其妙的人来找他寻仇,看来是有人借他之名行苟且之事,只是,也怪这些女人太容易相信人,否则怎么会那么容易被人利用,钻了空子,占了便宜。
“你闭嘴。他死了你当然怎么说都可以。玄国上下,哪个不知道你易大公子的名声,*,到处留情。有什么要说的,你到了黄泉路上,再跟家姐慢慢说吧。”那女子根本不相信他那一番说辞,只见她又拿出一支箭撑满弦,迅速的向前射去。
薛问儿此时站在一旁,听到他们一言一语的对话,脑子也乱了。好复杂的关系,她捂着眼睛从手缝里看了看血泊中的车夫,真不知道该同情他还是该憎恨他。
如果易水寒说的是真的,那这个人还真是死有余辜,可是,易水寒啊~她不禁叹息了一声:“他的话又能信几分呢?”
从这段时间的接触来看,薛问儿有一点是很肯定的,易水寒这个男人,基本上没说过什么真话,但,也不并不是他表面的那种轻浮性格,他只是,从来不会真心实意的待人罢了。
好像他对所有人或事都存着戒备的心理,就连他经常挂在嘴边的娶她什么的这些话,她也从来没在他的眼睛里看到真诚,只是戏弄罢了。
“问儿,小心!”就在她思来想去之际,易水寒急切的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再抬眼时,只见那支箭不知何时竟然变了方向,直直冲着薛问儿射来。
薛问儿还没来得及有所反应,便觉得身体一轻,眼前一花,再抬头时就看见易水寒棱角分明的脸庞放大在眼前,眼中的焦急清晰的映在她的眼睛里。
顿时,她觉得左胸的伤口处,隐隐的有些异样,痒痒的,那种感觉很奇怪。
“哼!去告诉你家小姐,如果不想让我恨她,就不要在暗处耍手段。”易水寒冷厉的盯着前方愤怒的说道。
薛问儿看了眼右侧惊呆了的持箭女子,脑子里很糊涂,他这是在跟谁说话?顺着他的目光,她望了过去,震惊的看见一抹白色,潜入了树林之中。
“颜,如,玉?”她呆呆的唤道,左胸处由痒变痛,眼前的景物慢慢模糊起来,终是陷入了黑暗之中。
“问儿,问儿你怎么了?快醒醒。”她听到易水寒的声音着急的响在耳边,却给不了他任何回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