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问儿一边到处陪着笑,一边焦躁的又挨了一天,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两个只牵了一匹马,就出了矿山,踏上了赶往炎国国都的路。
“呼,脸都要笑僵了。”她拍了拍略显僵硬的脸,重重的吁了口气,然后微转过身瞥了眼霍天翔,“出了这山,以后咱们要分开睡。”
“那可不行,我可是你的夫君。”霍天翔也不气恼,微微夹了下马肚子,双手圈着她的身子拉了拉缰绳,马儿立刻奔跑了起来,惊得她轻呼一声,往他怀里靠了靠。
“抓紧了,马上就会跑得更快了。”他低头在她耳边喊道。
薛问儿一惊,将手中的玄猫往特制的一个布袋里一塞再一转身就紧紧的闭上了眼,环抱上了他的腰。
霍天翔扯嘴微微笑,马鞭一甩,迅速果然又加快了不少。
快马加鞭奔走了两天,第三天,他们终于赶上了薛有道和炎国使臣的队伍,远远的跟在他们身后走了一会儿。
“前面马车里坐的是谁?”薛问儿抬肘碰了碰霍天翔,指着本该她乘坐的马车问道:“里面应该是有人的吧?”
这样周密的计划,难道只有墨莲和霍天翔参与?或者~除了她之后,这些人都是知情的?“到底都有谁参与了这个计划?”
霍天翔豁然一笑,轻轻扳着她的脸说道:“就你家里的那几个男人知道,其他人嘛~你那个三哥哥应该是始作俑者!”
“至于里面的人,听说是一个酷爱穿女装的某位公子。”他调侃了两句后,就将所有他知道的计划和安排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她。
由颜如雪假扮成她进入炎国皇宫,而她则隐在暗处,随机应变。
“那颜如雪呢?炎国使臣不可能不知道他失踪了吧?”薛问儿不解的问道。如果发现炎国使臣发现颜如雪不见了,那不就引起怀疑了?
“呵呵~你还想得挺细,”他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手指着队伍的最后面让她去看,“看那里,有人正在为自己的‘鲁莽’之举受着惩罚呢。”
她抬眼望去,不禁张大了嘴,哭笑不得。易水寒像奴隶一样被绑在最后面一辆马车上,完全靠着自己的双腿行走着。
“他,他这是?”
“劫的是你,失踪的,却是颜如雪。而且~”霍天翔抬眼轻笑,“而且正是这个易水寒,耐不住寂寞,虽然颜如雪已经改回了男装,但~他邪念乍起,欲行苟且之事时,正好有黑衣人行刺,混乱之际,‘颜如雪’逃跑,易水寒受罚,就是这样。”
就是这样?果然就只是这样吗?薛问儿笑得比哭还难看,咧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本来她还想问,行刺的黑衣人是不是也是他们安排的?还有那易水寒是不是也参与在其中?还有,颜如玉也知道这个计划吗?他怎么舍得让唯一的弟弟身陷险境?
可是还没等到她问,霍天翔突然勒停了马儿,迅速的将一件披风蒙在了她的身上,连一根头发都没有露出来。
“五皇子?您怎么~出了国都?”
远远的,她听到似是炎国使臣发出的一声惊呼,她微微将披风挑开,抬眼欲看,却听到一道熟悉但令她身心慌乱的声音缓缓传来。
“哼!”那人冷哼一声,骑着一匹高大俊美的枣红马走到了队伍的前面,“十一皇子都被你们弄丢了,你说我还能闲坐在国都中吗?”
此时,薛问儿突然想起一句话,一句,曾经让她嘲笑了很久的话:经年后,再相逢,擦肩而过无他言~
记得第一次看到这句话,她笑了,她说,怎么可能就这么漠然的擦肩而过?除非是圣人,才会做到无波无澜,无风无云。
现在,虽然他们的相逢不是隔了几个春夏秋冬,她却觉得有种恍然一世而过的感觉。
透过披风,她看到那人依旧白衣翩翩,细看之下,发丝却有些杂乱,如同飘渺的神立在那风中,任你如何,都抓不住那抹身影。
那人似是感应到她的目光,下一瞬猛地抬头朝向她的方向望来,虽然知道他不可能看到自己,但薛问儿还是下意识的将披风紧紧的裹住了自己,越加挤入了霍天翔的怀里。
颜如玉啊颜如玉,原来你一直以来都是离我如此远,怪只怪,初相识时,我没看到你的高傲,没有看懂你的高贵,没有看清与你之间的差距,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
“对不起,让我抱一会儿。”她哑着嗓子将自己的头埋进了霍天翔的胸膛间,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笑并痛着低低抽泣着。(未完待续)